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造船与大航海

p; 朱四这次出宫，乃是亲自把这些奏疏给朱浩送来，并不是说这些奏疏非要朱浩来批阅不可，朱四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他对朱浩的绝对信任。

    当朱浩跟朱四见完面，回到议事厅见唐寅时，唐寅也表达了相似的看法。

    听意思，朱四是在拿他器重朱浩说事，说得好像有什么事都会跟朱浩商议一般。

    朱四让蒋轮回安陆，名义上是要去修家庙、陵寝等，但其实也有为其回安陆铺路的意思，朱四到京城后一直没有落地生根的归属感，大概只有兴王府那地方能让他觉得安稳。

    大航海前，朱浩准备拿他督造的大船做一次演练，先开去东南沿海打一次倭寇，除了必要的兵马配备，还需要有锦衣卫配合，朱万宏反正成天都想建功立业。

    ……

    他这次回来，有一堆奏疏等着他批阅。

    这点唐寅倒是看得很真切。

    “是，那咱家就跟他这般说了。”

    唐寅显得意兴阑珊，“留在家中，多见见亲朋好友，便当是生死决别。希望你回来时，我还活着，亲自听你讲出原委。”

    朱浩扁扁嘴：“但你也没分类啊……”

    虽然他现在当了皇帝，但也不影响童年时的梦想，就算不能乘坐大船远赴海外，至少还能去海边看看光景……而且人在京城，的确没什么意思，不然他也不会总找机会往宫外跑了。

    这也是他明知朱浩不待见朱家人，却还把朱万宏留在京城的原因。

    “不去了！”

    但朱浩知道，现在的朱四已经愈发成熟稳重，处理国事也更有经验，包括张佐在内的司礼监太监，在批阅奏疏方面也更能符合局势，他朱浩作为隐相般的存在其实已没必要。

    唐寅大概也觉得如此说有点不负责任，随即做出补充：“以往杨阁老和蒋阁老他们，对于各地奏疏票拟，多有保守意见，对陛下形成制约，陛下需要由你来平衡两方关系。而现在费阁老他们，多依附于陛下的意见，我看多数只需要按照票拟批阅便没问题，根本就没那么多费神的地方。”

    唐寅回答得很干脆。

    黄锦尚未离开，朱浩便问一旁的唐寅：“唐先生不与我同去？”

    当朱四得知朱浩回来的目的，就是请示去天津船厂时，朱四自然有些不乐意。

    让一个将死之人帮你干活，你是怎么想的？

    最大的好处是张佐批阅奏疏简单了，因为很多票拟一看就是顺着皇帝的意思来的，而不会像杨廷和、蒋冕为首辅时，多数奏疏都讲要恪守大明祖制，在财政调拨方面，也多偏向于保守，讲惠民却不以实际来惠，讲大义而不拘泥小节。

    唐寅起身问了一句。

    黄锦也在琢磨，大概朱家人也是砸断骨头连着筋。

    “……敬道，你一回来就要走吗？还要去天津？太远了，留在京城吧。”

    而朱浩也不喜欢当什么宰相，他的目标，仍旧是通过皇帝的权力来改变大明。

    朱万宏在南京这两年，别的没干，就在琢磨怎么捞银子了，反正天高皇帝远，南京城那边锦衣卫千户已经是一方大员，只要想搜刮，必定有门路，而且朱万宏仗着有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朱浩撑腰，在南京官场行事有点肆无忌惮，那些犯过事有把柄被锦衣卫掌握的官员都被朱万宏敲诈过。

    “劳烦黄公公了。”

    黄锦进来道：“两位先生，是这样的，陛下刚有吩咐，说是要把最近诏狱的案子都交给朱先生处置。还说朱先生先把手头上的事处置完，再往天津去也不迟。”

    朱四听得有些懵逼。

    朱浩摇头：“现在内阁的格局刚刚好，三个人各司其职，甚至还稍微偏向于保守，却因为费阁老的威望，让朝事具备转圜余地，无论是保守的还是求变的，都能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维护自己的利益。为何要打破这种难得的平衡呢？”

    唐寅点点头：“最近京城盛传，说是陛下想推一个新阁臣出来，以填补黄部堂的空缺，内阁在内廷议事，陛下除了你之外，别人一个都没举荐。看来你不入阁，陛下宁可空着，也不会找他人。”

    朝中大臣还在争论皇帝到底是想让谁入阁，但其实朱四心中只有一个人选。

    那就给他个容易立功，却非常吃力的差事。

    朱浩没当回事。

    相比而言，现在的内阁票拟更加务实一些。

    唐寅点点头。

    朱浩回京了。

    ……

    朱浩道：“船基本都造出来了，尝试航行后，这些船只的稳定性相当高，作为出征的海船已具备实力。更主要的是，已不需要完全靠风帆航行，可以通过蒸汽轮机带动螺旋桨前进，动力比之前提升了一大截。”

    张佐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那朱先生，陛下几时可以出巡？其实陛下早就想回安陆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