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三章 背叛和忠诚

;  “那要是下官不同意呢？”夏言还要讨价还价。

    王佐道：“明日子夜前，在押所有犯官，一律杖责三十！此乃陛下谕旨，不可违背！”

    朱浩点点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而王佐仍旧立在一旁。

    感情自己平时装出耿直的模样，面对勋贵以及朝中不法之事敢言直言，还有这层坏处？可我真没有在护礼事上做得太多啊！

    夏言叹了口气道：“不劳烦朱侍郎了，您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此等时候，夏言明显没太把朱浩放在眼里，或者他觉得，皇帝身边最受宠的人是张璁才对，虽然到现在他也没明白过来，张璁当时找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这会儿他感觉出来，好像涉及张璁跟朱浩之间的权力斗争。

    二人斗的是什么……夏言仍旧有些迷惑。

    朱浩道：“本官只要你的签押，并不是要你身败名裂，你做了这件事，仍旧会跟那些人一样，被流放地方为官，他们不会怀疑你。唯一不同的是，将来你比他们更有机会回朝，到时你便可以平步青云。”

    不过他也知道，无论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

    他思索半天，没有正面回答朱浩他是干或者不干，反问道：“朱侍郎，您到底是何立场？”

    你都当官了，而且看样子，你还是新皇那边的核心成员，将来入阁都不在话下，居然还说是为了梦想？

    王佐道：“夏御史，你最好如实回答，你平时的秉性，朝中人人得知，既然你参与到了此次事件中来，你必是魁首，朝廷绝对不会错拿人！不如实上报，你的结果注定不会太好！”

    夏言显得很有原则的模样，“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此等冤枉人的事情，下官绝不会做。”

    夏言看过这份东西后，大惊失色道：“朱侍郎，此等事，怎好随便写下来？还有，这些事……皆都闻所未闻！”

    朱浩道：“想必丰学士已知晓，明日仍旧会有杖刑，不过在下已提请陛下，明日可将五十岁以上官员的刑罚免除……其实，也只有三个人而已。”

    丰熙问了一句。

    朱浩摇头：“丰学士不要这么说，在下没有能力承担朝堂之事，只想安心做个朝臣，完成自己年少年时的梦想罢了。”

    夏言见到朱浩，恭敬异常，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何有权势的人都可能会要他的命，但也有可能会救他于水火。

    朱浩道：“没事，签字画押就行，明日你可以免于刑罚，回头你便可以安心等待外调地方了！”

    虽然夏言想自保，但显然没想过要出卖同僚出卖得这么彻底。而朱浩却好像压根儿就不顾他的政治前途，直接对传统文臣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朱浩耸耸肩：“夏御史，已经死了一个张原了，他也是魁首之一，难道你想步他的后尘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朱侍郎，您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那意思就是说，你夏御史就等明日再挨三十廷杖，直至被打死为止？”朱浩用近乎威胁的口吻道。

    “梦想？”

    请问你有什么梦想？

    从目前来看，丰熙和杨慎是入狱人中官职最高的存在，当然参与哭门的还有个吏部左侍郎何孟春，但何孟春并没有下狱，只是被停了俸禄。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丰熙道：“敬道，将来朝堂就靠你了！”

    丰熙看到这一幕，大概明白了什么。

    “丰学士。”

    夏言脸色惨淡。

    你不可能继续当官了，被判戍边，留下一条命，已是好的。

    也别想着将来脱罪后能继续回朝为官，只要当前这个皇帝一天在位，你想洗刷冤屈便不可能，再说这也不算什么冤屈，跟皇帝作对就该预料到有这下场，就算未来有人给你昭雪，也是因为政治立场上的缘由。

    就算你一个礼部右侍郎也算得上是朝廷重臣，但在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还是皇帝真正嫡系跟前，你算个屁啊？话说你这样随时都能跟我换个位置，居然还敢在锦衣卫指挥使面前摆谱？

    廷杖三十，让他几天都没睡着，到现在浑身就跟散架一样，也就这两天才能下地，居然来日就要再挨三十下，估计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朱浩道：“本官前来，是想问问，有关左顺门前的事情。”

    夏言终于认命了，“但有些事，下官人微言轻，说出去也没人信，或者说下官没资格代表杨阁老和蒋阁老他们，也没资格代表文臣。就怕会让您失望。”

    无论人家立场如何，至少做到了原则上的坚持。

    这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话，朱浩不再啰嗦，直接站起身便要走。

    王佐抱拳道：“朱侍郎所言极是，明日卑职会让人多加刑责。”

    ……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