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道:“那就让唐寅去吧。他现在没有在朝为官,朕给他委派个差事,也不给他具体的官职,让他去查明事情原委……诸位卿家可有意见?”
朱四没有马上应允,而是望向杨廷和,问道:“不知杨阁老对此有何见地?派人去,还是不派?若真要派人,以唐寅、杨慎和徐阶这三人,不知意下如何?”
……
而且镇抚使说了,那位知府要不了多久就会滚蛋,到时新知府好像先前那位张知府一样是皇帝的人,那我岂不是站对了队伍,就此一飞冲天?
显然,这次的事出现在锦衣卫跟永平知府办理矿场交接事宜的时候,很难界定出事的责任方在谁。
随即他们好像明白什么,感情皇帝跟孙交的对话,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吧?
朱四主动引出话题。
“……朕听说,永平府的矿山出事了,为何今日没有人提及?”
不是叫停开矿,是暂时叫停采矿。
朱四没好气地道:“御史言官已上奏,还要等什么来报?永平府知府衙门的报告吗?孙部堂,这就是你举荐的打理矿窑之人?”
大臣不提,皇帝却要提一嘴。
就算真的要查事情原委,难道不是让刑部的人去最为合适?或者六部中抽调人手也行,怎么偏偏选中翰林院的人?
在锦衣卫挑唆下,岳亭安果断出手。
“不要以为朕说的是虚言,过去两年,从内府调拨出的银子,有多少是因矿窑而得?所以叫停之事,朕绝对不会答应!”
谁去矿场捣乱,那就是影响朕的财源,朕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没有任何一名大臣出来提及此事,连先前上奏的科道言官,也都变成了缩头乌龟,全都缄默不言。
朱四的态度异常坚决。
有心人听出些门道。
锦衣卫对于擅闯者,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反而是让开路,让闹事的百姓冲了进去,一如先前骆安对岳亭安承诺的一样。
而府衙的人,多数都在就近的矿场,等得到消息赶过来,闹事的百姓已把矿场里的东西给打砸了一遍。
随即又去抓了几个据称是带头闹事的百姓,直接关进府衙大牢。
朱四显得很不耐烦,却一时没有出言置评。
孙交道:“老臣赞同陛下的意见,翰苑中人多不涉及朝堂纷争,老臣举荐翰林侍讲杨慎,以及翰林编修徐阶二人。”
孙交道:“回陛下,老臣认为,若是以法司之人前往,难免引起地方百姓惊恐,也不可以厂卫前去,陛下最好是委派一名在民间声望尚可,且为人公道,不涉及地方矿产利益之人,如此方妥当。”
这天朝会。
这闹事的,想来不会是地方官绅吧?
很多大臣不以为然,还朝廷收入呢,朝廷几时从采矿中看到过一文钱?
有了此等想法,岳亭安不再怀疑骆安的用意。
那可是朕的矿场,目前不过是交给户部帮忙打理,而没说要把矿场收入也一并转交。
此事一出,舆论一片哗然。
本来杨廷和还不明白,想的是,既然孙交举荐了杨慎去,那让自己儿子去查查是怎么回事,倒挺好。
内阁这边,刘春出列道:“陛下,听说永平府有地方凶徒,冲进官办矿窑打砸抢掠,滋事生非,地方府、县两级官府出面拿人,如今正等调查背后指使者。”
过了半晌,朱四看着一直立在那儿等候问责的孙交:“孙卿家,你认为应当派谁去查此事为好?”
皇帝开了个头,刘春和孙交出来属于搅浑水,想大事化小,而林俊则跳出来要把事情往另外一个方向推,不计较地方官府交接产生的错漏,也不管朱浩带人开矿过失,只论矿山扰民,要叫停整个开矿之举。
问题又抛到了杨廷和这里。
可先前锦衣卫开矿时,跟地方百姓的关系本来就闹得很僵,锦衣卫如何做到把地方百姓给鼓动起来的?
很快双方就商议好计策。
因为从朱浩设计这件事开始,便站在了皇帝和锦衣卫一边。
这是什么路数?
杨廷和一时理不清头绪,但依然俯首作答:“老臣附议。”
但现在既然新知府已派人去接管,岳亭安要带人去捣乱,那就要展现出一定水平。
朱四显得很坚持:“朕对唐寅承诺过,只要他不愿意,不会再让他回朝当官,就算现在有差事交给他,朕也不能违背之前做出的承诺。就让锦衣卫派几人随他去,另外……朕认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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