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了心要跟朱家划清界限,会想着来赔罪?现在人已返回老三家的院子……这是在向老身示威啊!”
此时朱嘉氏和刘管家已等候多时。
我们干果茶水和小板凳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开年第一场大戏上演,这时候就算是官府的人来都不管用。
公孙衣急忙点头,他属于那种厚脸皮,只要让他继续留在王府,别说不透露唐寅来王府的秘密,就算再委曲求全的事情他也愿意干。
朱嘉氏杀气腾腾,听到这一句,气势突然减弱不少。
刘管家道:“二老爷是这样的,有人看到三夫人一家回城了。”
袁宗皋似早就料到两个孩子会如此说,点头道:“朱浩会一并回来,同时回来的还有京泓,不过要看他们自己是不是愿意。”
“有件事,不再隐瞒你,其实朱三呢,并非世子,她乃是王府的郡主……朱四才是兴王世子。”
袁宗皋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意思是让公孙衣安心给朱三和朱四授课。
朱嘉氏顿时泄气。
由此联想,王府担心的是世子的身份泄露,可这种事跟他这个默默无闻的教习有何关系?
公孙衣大吃一惊:“竟是如此?”
公孙衣跟着袁宗皋往外走的时候,耷拉着脑袋,当他看到朱三和朱四掩嘴偷笑时,有些无地自容。
即便街坊不信,但现在朱娘回来,朱家内乱一触即发,都猜到可能会有一场闹剧将要上演,全都等着看好戏。
你不让看我们就走?
对于缺乏茶余饭后谈资的市井小民来说,这种时候不凑热闹更待何时?
朱嘉氏阴沉着脸,默不作声,既来跟朱娘开战,就不能留任何余地,径直进入米铺,环视一圈,喝问:“我孙儿呢?”
朱娘不慌不忙解释:“之前儿媳跟娘说过,小浩曾拜一位陆先生为师……陆先生乃举人出身,如今得兴王府赏识,进了王府当教习,顺带将朱浩也带进王府一起读书,此番我们乃是与陆先生一起回的安陆。”
没有一星半点约束力,围观的人不减反增。
本来还想着,唐寅在王府,自己也能跟着学习,以晚辈的身份求教,即便无助于自己在文坛的名声,对于自己考举人总会有帮助吧?
胡乱编个瞎话我就会相信?
虽然朱嘉氏对刘管家多有怀疑,但始终刘管家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贴己人,使唤起来得心应手,平时处理家族内外事务游刃有余,一时间找不到人替换。
现在人家是独立个体,只要有关牒路引,即便出走不合情,却也没违法。
朱嘉氏懒得跟儿子解释,厉喝道:“把衣服整理好,随老身一起去城里老三家看看……没有为娘允许,你一个字都不许说。”
朱万简气恼不已,把小妾赶走,随便套上件外衣就跟着下人到了后堂。
袁宗皋看出公孙衣茫然无措的模样,不由摇头笑了笑。
朱四急忙道:“没有没有,我们很希望唐先生来给我们当先生。”
……
“老三媳妇,你想儿子读书,魔障了不成?这种鬼话,你以为为娘会相信?”就在朱嘉氏盘算朱家眼看就要名利双收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勃然变色喝斥。
朱万简道:“那娘还不赶紧派人去把那女人逮回来,家法伺候?”
“好耶!”
之前朱家本家因争产闹到官府,找来乡老、坊老跑去县衙,说要把田宅过户,还有人传言说朱娘跟着姘头跑了,摆明了是朝朱娘身上泼脏水。
朱万简一看就知自己不受老娘待见,嘴角发出不屑的一声后果然沉默不言,好像从现在开始真就不再说一个字。
“娘,何事要一大清早扰人清梦?”朱万简身上还带着起床气。
我们就不信你家的家奴敢当场殴打人!
原本家中老母要惩治媳妇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问题是人家是节妇,之前又闹出那么大的风波,你要把人拿下动用家法,事情肯定会闹大。
朱浩决定,一家老小同日进城,光明正大“回家”,当然他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一些难以预料的“后果”,这就需要他提前进行布局。
比现在课堂上死气沉沉的氛围好多了。
滑稽!
朱娘道:“娘不信,可以去问问,今日陆先生已带小浩进王府了。再便是……儿媳已将铺子和后面宅院,以及城外几十亩地的契约备好,请娘收下,从此之后夫君留下的产业都归朱家所有,儿媳不再争了,但也请娘不再干涉朱浩读书之事,儿媳会好好将他养育成人!”
朱娘回来后,门口聚拢大批人围观。
这话对公孙衣来说,简直是发自灵魂的拷问。
“娘怎么来了?”
……
就在人们等得百无聊赖之际,街道尽头一阵骚动,有人大呼“来了,来了”,随后满街人都在跑,很快朱家人便现身。
朱万简一听不太理解,这怎么成了我愚昧无知?
现在发现,王府两个孩子都看出他水平不济,那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可他的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