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宠辱不惊

长见识了。”

    “今天不谈戏班的事情，以后有人来拜见，你就说自己是东家，随便把人打发了就行……梨园这一行真不是认识的人越多越好，多数人是惦记咱排的戏，不要把过多精力放在这上面……”

    女眷全部迁到后巷新租的院子，关家父子正式成为戏班的一员，这会儿正跟常在印一起搬搬抬抬。

    场面瞬间安静！

    关德召不解地问道：“东家平日不住在这儿？”

    见朱浩如此捧关家父子，旁边龙班主热心问道：“关二爷的戏，不知是哪出？”

    朱浩拿出孩子该有的天真，问道：“关老爹，以后大家伙儿一起唱戏，彼此间再无隔阂……看你们台功了得，想来自小练武吧？”

    朱浩道：“小三哥，今天戏班交给老常和龙班主打理，我们一家要到南昌城各风景名胜逛一下，你带两人打下手，顺便充当护卫。”

    几人一起顺着河边走。

    “东家！”

    于三见朱浩对关家父子如此信任，便没说什么。

    朱浩身上穿戴没见多好，看上去也就普普通通，怎可能是腰缠万贯的主？

    ……

    朱浩似乎不明白这出戏对关羽意味着什么，语气变得冷漠，“小兄弟，看你这架势，是要打人啊？戏台不是疆场，疆场上讲究百战不殆，可将军领兵，百战胜九十九，但凡输一阵，便是倾覆之灾。”

    于三介绍道：“你们可别小瞧了咱们东家，咱戏班的戏本都是他写的，东家本来不做这行，买个戏班回来就图个消遣，有正经生意做……咱小东家可是腰缠万贯……”

    有心无力，不做那白日梦！

    朱浩跟父子二人在街口作别，目送对方离开。

    还想着儿子出人头地？

    关德召点头：“当家去何处，我父子便去何处。”

    ……

    父亲名关德召，儿子名关敬。

    “百姓都敬佩关二爷忠义无双，谁希望看到大英雄落难？咱编戏也要考虑市场嘛！所以关二爷的戏，还是要从水淹七军这样吸引观众买票的戏开始排……”

    朱浩道：“事前得跟你们说清楚我们的情况，我们本是湖广安陆长寿县的戏班，此番不过是应宁王府邀约，来江西南昌唱堂会……演上一段时间，回头我们还得回安陆。”

    朱浩道：“于掌柜，如果戏班再加两个人，是不是这院子就不够住了？”

    朱浩闻言一笑，他不好意思说，我取的是百家之长，短处却不是几个南戏班子就能补上的。

    于三想了想，本来地方就不够用，加两个人当然更加拥挤，当即点了点头。

    土木堡之变前，西北地面就算不太平，但大明是天朝上邦，四夷宾服，边民好歹能有个稳定的生活。随着成化、弘治年间草原部族崛起，达延汗统一蒙古各部，西北边境处处烽烟，边民辛苦劳作却无所出，生计逐渐断绝，只能逃荒。也有弘治中改开中法后，西北商屯废弛、土地荒芜的缘故。

    于三跑了过来，笑眯眯地看向朱浩，邀功般等着东家夸奖。

    关德召不得不服。

    朱浩道：“戏班唱戏，讲究宠辱不惊，如果我给你们写千里走单骑、战长沙、水淹七军，你们就大唱特唱，写个走麦城就甩手不干，撂挑子，那我招你们有何用？戏班唱戏，乃是戏挑人，而非人挑戏。”

    而不是真的要让戏班唱这出戏啊！

    朱浩笑道：“既是关二爷后人，看来以后要给你们多排几出关二爷的戏，戏台上一亮嗓，那叫一个金戈铁马，宛若千军万马扑面而来，想来观众会当场沸腾……”

    “怎么，走麦城这出戏不好吗？”

    朱浩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交待：“你们两位跟常管事说一下，暂时不用你们出来唱，俸禄方面每月按五钱银子算，等你们正式登台的时候……务必一鸣惊人。这点散碎银子先拿回去，把家当迁过来。”

    朱浩把关家父子叫进房里。

    可朱浩的本事……真不像一个孩子能拥有的。

    ……

    反正不用自己出钱，于三自然乐意接受。

    “好了，咱到里面详细商议一下合作细节……龙班主，你们回去练戏，接下来的戏台还要靠你们大展身手呢！”

    儿子却不乐意了。

    简直是个人精！

    于三点头应是。

    常在印走到父子二人跟前，道：“这唱腔能透十里，关老爷的后人唱得果真不一般……东家，不如邀请他们加入戏班，以后一同搭台唱戏，想来也是一方名角。”

    关父脸色冷峻，却并未出言反驳。

    于三道：“浩哥儿，之前顺庆班的东家前来求见，说是务必要见到咱的东主，戏班之间要多交流……大家可以取长补短……您是不是先见见？”

    自尊心作祟呐！

    四周戏班的人都听出朱浩言语中多有不敬。

    于三好奇地问道：“南昌城这么大，人生地不熟的，出去游玩，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