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干物燥……”
有人质问:“不进去怎么救火?”
此时陆松终于带着以王府仪卫司侍卫为主力的水龙队过来救火。
“你们为什么要放火烧死我啊,我在里面救人的时候,你们还把门堵上……呜呜,你们都是坏人!”
“有你好看的,你等着倒霉吧!”
我能不知道这仓房就住了你一个人?
但听了朱浩的话,顿时迷糊起来。
当王府长史袁宗皋带人来的时候,火差不多已被扑灭。
陆松道:“张奉正,还是先救火要紧,只要世子没事就好。”
尖毛镢还想阻拦,陆松已然提起佩刀,直接用刀鞘将人放倒。
因为不清楚朱厚熜的情况,张佐等人没马上把朱厚熜挪开,只是让请来的郎中小心诊断……张佐有几分见识,知道人被从灾害现场救出,还是个脆弱的孩子,就地施救更加安全有效。
尖毛镢捂着脑袋骂骂咧咧,他仗着有侯春和其背后的袁宗皋撑腰,心中不忿,咬牙切齿发出威胁。
张佐对天悲呼:“老天爷,是哪个天杀的,要让我兴王府绝后吗?”
……
此时朱厚熜咳嗽几声,已有转醒迹象。
“冤枉……跟我无关啊。”
王府高层中,奉正太监张佐最先带人抵达。
里面各处都是桐油,还有零星火头,且起火点并不是库房。
“对啊。”
陆松则是悚然一惊。
尖毛镢此时酒彻底醒了,赶紧叫屈。
这会儿朱浩已做好准备。
“啊?”
虽然从来没见过小主人,但也知道今后要靠其混口饭吃。
火越来越大,即便赶来救火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因这把火有桐油助燃,又错过最佳救火时机,大火彻底弥漫开来,此刻想再控制火势已无能为力,只能尽量减少损失。
再看朱浩身上那件被烧到全是破洞的衣服,还有浑身黑不溜秋的样子,明显是从火场里出来的……
当时一起喝酒的工匠,都觉得这件事跟尖毛镢脱不了关系。
想想也是,一个孩子,会去放火?
火势变大,热浪袭人,但对朱浩来说,暂时没有大的威胁。
来到门口,院子门不出意外被人从外边堵住了。
“别听那小子胡说八道,里面就他一个人……”尖毛镢道。
陆松道:“袁长史,我等发现起火后,江茂孙刻意阻挡我等施救,说是……要把人烧死……一了百了……”
王府中闻讯而至的人愈发增多。
“这里边有个孩子,是你们王府的人……”朱浩继续高声喊道。
朱浩拖着朱厚熜来到院子时,隔壁仓房大火已成燎原之势。
张佐质问侯春。
陆松本来还指挥救火,到后面只能让人站在防火墙上,用长杆、麻搭阻拦火星飘舞,不让火势蔓延,连累烧到附近屋舍。
有人冲进院子,想进库房救火,却被浓烟挡了出来,最后一群人只能退出院子往里边泼水,没人敢靠近。
袁宗皋道:“世子为何在此?”
这群卖苦力的工匠,照理应该老实巴交,但在王府这种物欲横流的地方待久了,利益交换之事屡见不鲜,长期耳濡目染下来,只在乎自身的利益。
陆松没说谎啊。
有关“朱三”和“朱四”的事情,外面这些工匠不知,他作为王府仪卫司典仗,妻子又是朱厚熜奶娘,却清楚背后缘由,另外他更从朱浩处知道内情,还曾让自己儿子帮忙带话……
当我傻?
王府对朱浩的戒备全因他而起,就在他也想跟别人一样冤枉朱浩时,陆松已过去把情况大致说明。
众人四下环顾。
眼前这个被朱浩救出来的,居然是兴王世子?
但火起后,他阻挡别人救火却是不争的事实。
只要自己出去,尖毛镢等人见堵门没用,能一直杵在那儿不救火?
当他看到地上躺着的朱厚熜时,吓得双膝一软,好在后面随从搀扶得及时,不然就要直接瘫坐在地了。
陆松道:“朱浩跟我们一起看到起火,是他不顾危险冲进火场,将世子救出!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陆松来不及思索,到底是不是朱浩放的火,现在的他不得不这么说,为的是保全朱浩,同时也是为保全自己。
“袁长史,有人蓄意放火!”先行进去查看过火场的人,自然能分辨出自然起火和人为纵火的区别。
如果这把火真与你无关,你为何要阻挡别人救火?把人关在门里烧死也是你尖毛镢提出的,就连李顺等人都不敢否认这一点。
朱浩此时一边哭泣,一边把当时的情况说明。
之前烟雾大,看起来火势很凶猛,但那是他刻意制造的假象,着火点附近的木料上泼了许多水,还有许多打湿的干草,烟大而火小,给外人造成一种火势迅速铺展开的印象。但始终这时代房子主要建材是木料,再加上高温炙烤,湿木头和湿草会快速干燥,火起后一旦无法控制在小范围内,便无法收拾。
不是放火害人,而是救人……
“……火不知因何而起,但当时朱浩不在里面,火起后他才冲进去,将世子给救出来。”
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