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其实算是半个“知情人”,心中充满了对朱浩的怀疑。
“你是不是想问我,你被我利用,参与到了‘骗世子到我住处,还被我放火,险些把世子烧死’的大案?”朱浩反问。
朱浩很清楚,陆松表现出跟他一条心的样子,纯属想套他的话。
问话陷入胶着,陆松正焦头烂额,这边又有人前来传话。
帮你个大头鬼!
没凭没据的,我拿什么举报朱浩?
老宋没想到这种事还能往自己头上掰扯,赶紧辩解:“我实话实说,仓房什么情况,你们比我清楚……”
明明是尖毛镢想要烧死朱浩,结果却不小心连累到朱厚熜……
现在朱浩就是告诉陆松,你别总怀疑我,若真如你所言我是主谋,你就是帮凶,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冤枉啊,真的非小人所为……”尖毛镢被人押走,一群匠人战战兢兢,都怕被尖毛镢牵连。
陆松是当事人,是火场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见证人。
袁宗皋略一思索,立即招呼旁边的陆松。
是啊。
袁宗皋指了指朱浩,问一旁的陆松。
最初他不敢相信,一个七岁的孩子居然能当着这么多大人的面,说出一番不卑不亢的话,但仔细打量后他注意到一个细节,朱浩身上的衣服被火烧到全是黑灰和破洞,而朱厚熜全身却没有这种情况。
陆松看出袁宗皋的怀疑,赶忙解释:“起火时,朱浩并不在现场。”
侯春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怎不说这是袁长史吩咐?”
这是发起狠来,连自己都坑?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能算计好一切,既要放火还要救人,你便去跟兴王说……不过就算你不说,王府上下就没人怀疑?那你说不说有什么意义呢?”
袁宗皋自问才思敏捷,机智过人,能轻松洞穿人性,但在朱浩身上……自己的慧眼却好像失灵了。
朱浩道:“陆典仗,我可没看到尖毛镢放火,我是后到现场的……你亲眼看到谁放火了吗?”
计划很完善,连袁宗皋都挑不出漏洞,以眼前这群人的智慧……只能往谁是尖毛镢帮凶这个方向想,看来自己可以顺利地抽身事外,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宋老头,到现在你还在为尖毛镢开脱?会不会你就是他的同伙?”居然是平时跟尖毛镢称兄道弟的大喜站出来质问。
袁宗皋“嗯”了一声,凝眉思考了一会儿,随即目光看向一旁瘫坐地上的朱浩,质问:“他……为何会到你这儿来?”
面对袁宗皋的质疑,朱浩只能努力表现自己的愤怒。
朱浩的问题,让陆松彻底迷茫了。
朱浩顺利通过袁宗皋这一关。
更是把求生的机会让给朱厚熜,自己身上的衣服烧成这样?
说朱浩跟尖毛镢是一伙的?
朱浩低下头,好似认错一般道:“朱四是来找我玩的……我们以前就认识。”
陆松摇了摇头。
袁宗皋深邃的目光将朱浩上下打量一番。
“知道了!”
张佐提醒:“袁长史,是否把犯人交到府衙或者县衙,让官府来审?”
……
袁宗皋闻言眉头紧锁,显然他对朱浩没半丝信任,他当然会去猜想,朱厚熜正好出现在火场,那儿还是朱浩的住所,或许就是朱浩在搞鬼。
陆松为林百户做事,一直都不情不愿,但林百户或许是做过承诺,只要他调查情报,不危害兴王府上下安危,他才勉强答应下来,但他若是发现朱浩放火,以其忠义性格,难保不会举报。
陆松得到袁宗皋授意,不再客气,直接押送犯人一般,把整个东院的匠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押到内院东门附近一个宽大的院子,然后展开审问。
陆松只能吩咐手下人仔细看守东跨院这帮人,而他则亲自带朱浩往后院去,那里对于王府中多数人来说乃是禁区。
……
袁宗皋本来心中对朱浩充满了怀疑,但陆松这一席话,再对应一旁落在地上那湿漉漉的毯子,一时无语。
多此一举不说,还把自己给举报了?
……
“朱少爷,这里没外人,你说实话,这件事是否跟你有关?”陆松实在难以平复心中的怀疑,带朱浩来到一处僻静角落,四下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问了一句。
袁宗皋道:“取消王府仪卫司所有侍卫轮替,各门禁加强警卫,另将东院之人连同凶徒……以及朱浩,一并送至春晖门内那座院子,等请示过兴王后再行定夺!”
陆松道:“朱浩冲出火场时,拿了沾水的毯子裹在……公子身上,而他自己则没有……还是我等把他身上的火浇灭……情况极度危险……”
从陆松的表现,朱浩就看出,这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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