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名义上是考察这座城市的商业布局,其实专门盯着兴王府。
朱浩不解地问道:“为啥走了?老人家,您不认识他吗?去哪儿能找到他?”
朱祐杬喜欢文玩,时常从市面上进购一些,有需求就有供给,王府东侧围绕花鸟市场又形成文玩街,酒楼茶肆应运而起,越来越热闹。这片区域算是州城文人雅士聚集之所,朱浩进进出出多次,却找不到突破口。
一听就知这老妇人摆摊日久,朱浩总算是找到目标了。
老妇人笑容一滞,略一思索,似是回忆起什么来:“两三个月前,天还没这么热的时候,王府东边小门出来几人,有个娃娃跟你年岁差不多,声音娇气得紧,过来问有没有卖兔子的……真是怪事年年有。”
虽然丈夫大多数时候口不能言,表达能力不行,但话还是能听见并且明白的。
“老爷,我们朱家到湖广这么久,若真能完成使命,从此后我们就能在这边安心定居,老大也能在京城安心当他的锦衣卫副千户……之前宫里曾传过话,说老大有机会单独执掌一所……”
……
弘治皇帝朱祐樘就一个儿子朱厚照,而朱厚照至今没有儿子……
……
一个走街串巷的小商贩,居然穿得起贵重的靴子?
朱浩仔细观察一番,发现不时有人过去在鸟摊旁坐下,好像是欣赏鸟,却见那商贩目光警惕地四下打量,嘴唇翕动,似在讲述什么。
但朱浩感觉,这大概是自己这几天来找到的最大突破口。
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兴王朱祐杬暂且只有朱厚熜一个儿子。
朱浩道:“回头再跟娘解释,这涉及我以后能不能留在娘身边……就当是酬神吧。”
……
朱浩观察兴王府地形时就想过一个问题,孩子天性|爱玩,就算家里再严加管束,还是会想方设法寻找新奇好玩的东西,难道朱厚熜就甘心守在大院里不接触外间环境?
朱浩摸了摸后脑勺,点头道:“当然要酬神,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想到那么多好点子的?我去庙里感谢神灵,给了我聪慧的头脑,娘……不说了,我先去了!”
“娘还是早些给你请先生回来……”
这天他百无聊赖,在街边买了两个烧饼吃着,忽然看到一个卖鸟的商贩推着木车从远处过来,一边沿街叫卖一边往兴王府去了。
朱浩回到家。
朱明善没有睁眼,算是默认了妻子的想法。
“那平时这里卖鸟的多吗?”朱浩不依不饶。
“这孩子,实在太野了,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收心,不然前途堪忧!”朱娘面色多有无奈。
“抓兔子我可是行家里手,回头我能在你旁边摆摊卖兔子吗?”朱浩笑嘻嘻问道。
……
那老妇人不像是说谎,至于她口中出来打听买兔子的小孩是不是朱厚熜本人则很难说。
这边当母亲的还想发表一番感慨,却见儿子一路小跑往柜台后跑去:“娘,给我二钱银子,或者二百文也行,我要去城外雇几个人做事……娘放心,我不会乱花钱。”
朱浩几天内围着兴王府转了几圈。
朱浩咧嘴一笑:“娘怎瞻前顾后起来了?现在买家有了,咱还怕什么?对了娘,不是让你跟姑姑联系一下?她在京山县,也帮忙卖点盐啥的……”
商贩摆摊不到半个时辰就走了。
“小浩,我们真要把盐卖给别人?其实我们自己留着卖……也不是不可以。”
朱浩笑着走到一旁卖花盆的老妇人那儿,问道:“刚才这边是不是有个卖鸟的?我想买个八哥回去玩。”
正因为兴王府树大招风,行事才会如此低调,要知兴王朱祐杬可是连地方官府的人都少有接触,生平谨慎,就是不想落人话柄。
朱娘看着儿子那诚恳的模样,有些疑惑。
朱厚熜住的地方,应该在王府东侧,而东边又是热闹的花鸟市场,换自己是朱厚熜,一定会想办法溜出来。
朱浩笑嘻嘻把问题揭过:“听人说的,觉得好听就记下了。”
老妇人嫌弃地摇头:“不认识。”
朱娘看来已下定决心,要让儿子开蒙读书,“不能总让你外面乱跑,娘出来做买卖,实属迫不得已,而你……长大一定不能成为贩夫走卒,那样的话娘就太对不起你爹了。”
暂时没发现兴王府有招募家仆、奴婢等需求,也就是说连丝毫混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朱明善黯然闭上眼,没有更多表示。
老妇人开了张,心情不错,笑呵呵道:“人家那是王公显贵,会稀罕这边的破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