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简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
上午朱娘带着仲叔、于三他们到码头周边客栈和食肆洽谈官盐买卖,有现成的雪花盐在手,无往而不利。
随即刘管家从旁边书案上搁着的一个小包袱里捧出抔雪花盐。
朱浩跟李姨娘留下来看店。
……
大明因为生产工具落后,男劳动力和女劳动力在雇佣价格上差距巨大,眼前的活计,找有把子力气的民妇完全能做,为什么一定要找贵许多的男劳力呢?
而且以目前的进度看,以后每天都能晒出三四百斤,十多个池子轮番蓄水、引流,朱浩以推卤、赶卤等特殊手法,制出的盐效果绝佳……
一家子突然有了生机。
“娘,您听孩儿说,这盐的质量这么好,绝对不是老三媳妇能搞来的,咱跟城里的大盐商私交甚笃,有好盐他们会不想着请咱来分销?这其中……一定有诈。”
“够了!”
当朱娘和李姨娘看着面前收获的盐晶,都被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晶体吸引。
朱娘本因今日忙碌忘却烦恼,闻言又愁容满面。
“呵呵。”
这天清晨,卯时刚过。
对面钱家的铺子,本来生意惨淡,但此消彼长之下,朱家米铺落难,钱家铺子生意便有了起色。
“娘,明儿咱就把店面支起来,我说的是卖官盐之事,把名头打出去,让人知道我们的官盐价廉物美……”朱浩提议。
朱娘看到眼前的收获,明白晒盐这东西靠天吃饭,不能耽搁。
“这……这怎么可能?”
“啊?”
朱万简整个人都懵了。
朱嘉氏面无表情,倒是刘管家出言劝说:“二老爷,您先息怒,此事不宜大动干戈。”
货款拿回来。
朱嘉氏满脸愠色,差点儿就要把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生吞活剥了。
“刘管家,说说你的看法。”
但要涉及最后的磨盐和装运,就需要有人帮忙。
一般农户家的女人,平时多在田土里刨食,每天累死累活也赚不到几个钱,现在有机会获取除田地产出外的收益,自然趋之若鹜。
……
钱串子指着朱浩:“你小子还是这般顽劣……哼,识相点儿劝你娘早些把铺子兑出去,以后做点相夫教子的事不好吗?哦对了,你娘如今没夫可相……颧骨高,杀夫不用刀,可惜啊可惜……”
朱娘在木牌上撰写“官盐”二字然后亲自挂到门口,方便街坊四邻知道,铺子重新开始经营官盐买卖。
刘管家看了朱万简一眼,快步出门。
朱万简怒火中烧,转身便要去找弟媳一家的麻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天就能过来四人,如果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扩充人数,其他人要请妇人到城里做活很困难,但到我们这里情况却不一样……”
朱娘用怜爱的目光望着儿子,笑道:“多亏小浩,谈的时候他说得比较多,不过现在我们要赶紧供应上盐才行……”
李姨娘为难道:“浩哥儿,你不是说,我们没法做街坊四邻的生意吗?”
“娘,您先别急着否定孩儿这些年的努力……孩儿这就带人去,定要那女人好看!”
朱嘉氏不理会二儿子对三儿媳的谤议,对刘管家道:“去铺子那边知会一声,说今日未时,府上有重要事务商议,让她务必代表老三一房过府出席。”
朱浩笑嘻嘻道:“钱掌柜,我们卖我们的盐,如果有顾客临门,我们就卖给他,跟你有关系吗?”
“娘,您找我何事?”
朱娘不想跟对方废话。
街对面一家粮店走出来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精瘦的脸上满是皴皱,上来就用阴阳怪气的腔调道。
“呸,油腔滑调的小鬼头!”钱串子破口大骂。
“是,老夫人。”
朱嘉氏面色冷峻:“你怎么说?”
这算是节妇拥有的特殊优势。
老天爷给面子,小半个月都是大晴天,烈日曝晒下,晒盐没有丝毫耽搁。
铺子打出招牌,说继续卖官盐,但因有之前官府宣传铺子盐吃坏人之事,一时间谁会光顾?
李姨娘没想到进展如此顺利。
朱万简一脸疲倦的样子,近来他常常流连城里的花街柳巷,夜不归宿。
晒盐出奇顺利。
看到这盐的成色,朱万简瞪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朱家后堂。
刘管家虽是下人,却能分清楚事情的缓急轻重。
朱万简捏了一粒盐放到嘴里,随后惊讶地望向朱嘉氏:“娘,这盐自何处得来?别说是安陆,就是整个湖广,也未见过这等好盐。”
蓄水引流这些,只要朱浩教授朱娘她们,其实也能做。
不过湖广地区的雨季很快就要到来,一般六七月便是连天阴雨。
“一来我们并不确定这盐是否出自三夫人之手,就算是,我们找到其进货渠道更为重要。
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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