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幕

    “好！”许久之后，他冷冷地沉声答应她，“我帮你！”

    就着原来那张桌子坐下来，跟老板点了饭菜。

    厅里再没有其他人。

    不过好在，大家都在忙着准备离校的事情，此刻餐馆里空荡荡冷清清的，整个前厅里除她以外，根本没有别人。

    在江山的帮忙搭线下，卓燕很快和许坤约会起来。

    两个人带着情绪拉开门走了出去。

    小余听完她的原因直想撞墙，“你……文静啊文静，你怎么还想着他啊！他到底哪里好啊，能叫你执迷不悟成这样！！”

    他心底泛开一圈又一圈浓烈的酸与痛。

    如果不是他，也许她和董成还有希望可以在一起。

    路阳看她的眼神里充满怜悯，“那你呢？你这么为别人着想了，你自己怎么办？你就不需要有个人来陪了吗？”

    他屏息地等着听被提问人的回答；而在听完那人的回答以后，他手里的酒杯一下没有握稳，半杯啤酒全洒出来，洇湿了他的手腕后又流到了桌子上去。

    又斟满一杯。

    看着一对璧人渐行渐远，卓燕幽幽地叹出一口气。

    许坤踏上前一步，鼓起勇气拉起孙颖的手，涨红着脸对卓燕保证一般地说：“你放心！我……我一定能对她好！”

    坐在里头包间里那人，听到这话时，握住酒杯的手不由用满了力，骨节全都泛起了青白。

    小余不禁唏嘘地叹，“文静，你这又是何苦呢？张一迪人家有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跟人家绝交啊？”

    这次孙颖说什么也不跟她一起去。

    真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告诉她，他也可以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比任何人都好！

    两个人半推半就着被她送出了门口，孙颖一路对她感激不断。

    她想起当初她和艺术男孩分手时，有人曾对她说过一句话：当你懂得为情所伤，证明你已经开始长大。

    孙颖仍然处在巨大吃惊中缓不过神来。

    卓燕看看唯一留在屋子里的孙颖，苦笑问：“我是不是很没骨气？”

    一路上孙颖隐忍的脸上，有着快要哭出来的难过表情。

    她看到身后有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文静，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呢？”她问出问题的关键。

    江山看着她，脸上的哀痛越来越重。

    卓燕反驳她：“就是因为他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更不能害他……和他的女朋友。吴双说的没错，也许真的是我给了身边的男生们太多的遐想空间了。要是不可能，就该趁早绝了对方的念想。”

    透过这缝隙，他清楚听到外面那女孩在说：“许坤，咱们马上就要离校了，干脆谁也别在遮着掩着的，有话开门见山就说：这段日子以来，你感觉怎么样？”

    小余不禁摇摇头，叹一口气。

    饭菜上来，明明很饿，却偏偏食不知味。

    “文静！”他嘶哑着声音，低低地吼，“你是故意的吗？是在故意折磨我、惩罚我吗？”

    卓燕顿住脚步，回头，挑起眉梢看着他。

    孙颖震惊得差一点说不出话来。隔好久她脸上依然呈现震惊神色。

    卓燕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她摆摆手，“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别谢来谢去的了，不嫌烦！”她一边把他们两个往饭店外面推，一边用很夸张地语气说：“哎哎，大好日子哭什么哭啊！行了行了，你这多愁善感的小娘子可快别在我这煽情了，去去去，有这功夫你们俩不如找个背阴地方赶紧去巩固巩固崭新恋情呢！”

    路阳恨铁不成钢地跺着脚说：“真不知道董成上辈子给你吃了什么，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真是造孽！”

    一杯酒又一杯酒，她孤独地自己敬着自己。

    听到外面有响动，他不由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虚掩着。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三个人在厅里坐下。

    “还有事？”

    卓燕有些不高兴地提醒他：“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赌注——你曾经答应我，如果我能照到和张一迪的合照，你会满足我一个要求！”

    如果不是他，去澳洲留学的应该是自己；

    似乎所有人都在责怪她，说是她不对。一切不好的结果都压在她身上，由她一个人来背。

    江山听到她这样说，脸上不禁流露出吃惊的样子。

    “文静，怎么你……可是你不是说，他侧面像董成……”

    “谢谢。”卓燕平静地道谢后，转身就要走。

    可是……

    转眼排球赛已经结束，所有毕业手续也都办妥，大家都整装待发地等着领过学位证之后正式离校。

    随着约会次数渐多，江山脸上的阴霾也越来越浓。

    她眼睛里幽幽深深地储满祈望，纯澄的眸心中隐着的那抹忧伤令人无法狠下心拒绝她的要求。

    卓燕又问他：“那我再问你，你会是个好男人吗？”

    离校前，卓燕约了许坤在校外餐馆见面。

    卓燕坐下来，幽幽地说：“他在球场上打球时的样子、还有他微笑着的侧面，看起来太像董成了……”

    其实他并没有说错。卓燕的确在怨他。

    卓燕死活不由她，几乎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甚至是不可理喻的倔劲硬把她拖到餐馆里面。

    她们赶到时，许坤已经坐在餐馆里。

    这时候，她很想哭。

    “我折磨你？我惩罚你？江山，你琼瑶剧看多了吧！我折磨你惩罚你干嘛？你做错什么事了吗？”

    平时那种专门用于欺骗别人甚至自己的开心笑容，她此刻再也挤不出来；脸上和心里那些一直被隐藏着的落寞与难过此刻通通被释放。

    她对孙颖挤挤眼睛，指着许坤问：“你真以为是我看上他了？哎，你长得什么眼神啊！到现在难道你都看不出我是在为你们俩谋福利吗？”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慨唏嘘，“你们俩，明明互相都有意思，偏偏一个比一个闷骚，眼看着马上就要毕业了，我要是不来这么一出，你们就等着离校那天各自向左走、向右走从此留下终身遗憾吧！”她推推已经听得目瞪口呆的孙颖，“别跟我这继续愣着了，快过去吧！”

    第二天卓燕就换了手机号码。她很郑重地告诉小余路阳甚至张一迪宿舍那三只妖怪，不可以把新号码传到大洋彼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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