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幕

的，我可算见识到你烂醉如泥之后的蠢样子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昨天都把张一迪磨成什么样儿了？”

    沉默半晌，他开口叫她，“卓燕，”随后复抬起头，看着她说，“下个月，我就要去国外做交换生了。”

    虽然她不如罗敷那样有丈夫，可她确实已经心有所属；

    望着他的背影，卓燕感觉到张一迪生她的气了。

    可这乖巧只不过是一时半刻；下一瞬，它居然变得比刚刚更加躁动不安，在她的口腔里用力翻搅，游纵不停。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你对我……难道没有一点舍不得吗？”

    卓燕很轻也很坚定的点点头，“当然，”她眼底一片清澈，看着张一迪字字清晰地说，“除非他先选了别人，否则我会一直一直这么喜欢下去的！”

    然而事实令他无比沮丧。

    第二天卓燕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安稳地躺在宿舍床上。

    卓燕半倚在张一迪肩膀，拉着他的手臂，开始回忆她和董成之间的点点滴滴，一件事一件事说出来给身边人听，每一件都以“你还记不记得”做开头。

    卓燕已经有些晕乎乎的。她把面前的三张大脸一扫而光，皱着眉头不耐地说：“你们三个可真烦！下午不是刚刚说过了吗，又来？换个新鲜玩法行不行啊！”

    张一迪沉吟一下，又问：“你……还是那么喜欢他吗？”

    她捶着自己的头，懊恼地嚎叫：“我再也不喝酒了！这么丢人的事都是我干的事吗？天呐！！”

    不再是纯粹的甘甜味道；似乎除却清甜以外，还掺杂了几丝咸咸的、涩涩的滋味。

    张一迪皱紧眉，静静听着，嘴角隐着一抹苦笑，眼底聚着郁郁忧伤。

    她的脸已经贴他极近；他呼吸之间满满充斥着她的气息。

    她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病啦？瘦了好多……”

    他们在以前补过课那个小亭子里见面。

    这之后张一迪再发信息过来时，语气就开始变得淡淡的。

    醉酒过后，卓燕非常不好意思。她用短信跟张一迪道谢以及道歉。

    小余翻白眼；孙颖一脸唏嘘神色。

    卓燕瞪着大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张一迪眉心紧拧在一起。

    轻轻咂吮一下，她以为是果冻。

    张一迪淡淡一笑，摇头，“没有，可能是收拾东西有些操心。”

    又问她还记得前一晚发生的事吗；卓燕诚实回答：什么都记不住了。

    笑过以后，他忽然轻声地问：“卓燕，你喜欢的那个男生……你和他，怎么样了？”

    听她说完，张一迪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

    卓燕听到他说“收拾东西”四个字时，心里微微一动。

    她说完以后，听到似乎有人接了句什么。

    卓燕立刻拍胸脯笑答：“聊天是吧？没问题！这个我拿手！”

    张一迪眼底闪过一丝痛。

    下一瞬，他一语不发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下一秒，那柔软带着力道，向她覆袭过来，贴着她的唇，脉脉辗转。

    这是他的生日。他就要走了。可在她嘴里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的人，不是他……

    寝室里，姐妹们都在。

    张一迪眉心锁得更紧，眼底痛意更加沉浓。

    笑着笑着，卓燕越发觉得看不清对方的脸。她不由又往前探了探。

    卓燕使劲挤出笑容，“当然会舍不得啊！可是……怎么说好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吧……”

    鼻尖触到一起那一刹，他听到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

    这想法令她愉快地笑起来。

    耳边似响起谁的低沉一叹，醉意朦胧中，含着一丝旖旎，一份情挑，一种无奈。

    她使劲地吮了两下。果冻果然乖了一些，待在那里不再动。

    她刚开口，想问：“这是什么？”嘴唇只稍一轻启，便触到一片濡凉柔软。

    卓燕的脸一下跨下来。

    张一迪皱起眉心，转开头，垂下眼帘。

    一时不知那是什么，双唇不由轻轻滑动，想在厮磨之间把未知的迷探索明白。

    一定是董成！

    是董成吗？

    卓燕很纳闷他的转变，但是找不到原因。

    那是一种令人忍不住想要叹气的味道，有些黯然，有些销魂。

    她才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吗？

    卓燕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喂她吃果冻？是谁？

    “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她怔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