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未曾与他对视一秒,开了门,便低着头转身便往里走。身上一件薰衣草紫色的短款针织上衣,搭复古款式的高腰牛仔裤,可能是刚洗漱过,转身时空气里留下很明显的洗发水的香味。
休息了大约十五分钟,梁司月将手机拿过来。
柳逾白笑了一声:“喊你去吃饭,还得罪你了?”
梁司月出息得很,不说电话,连一条微信都没给他发。
曲心慈父亲跟柳逾白母亲两人曾是同窗, 那时候柳的父母还没离婚,柳、曲两家颇有往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
但想听到什么,她是有预期的。
她坐在原处没动,给他一个无限复杂的眼神。
柳逾白又敲,已经无所谓耐心了,威胁语气:“开门!”
前一阵,曲心慈终于发现真相,原来丈夫不但赌博,还在外头拈三搞四,再往深了调查,当年他所吹嘘的白手起家的履历也全是造假。
同样的包容与照顾,可以一般无二地分给两个人吗?
距离看见那三张照片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仍有耿耿于怀之感。
过了几秒,他听见里头隐约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下一瞬,“哒”的一响,门打开了。
她还是摇摇头,不肯过去。
她仍然不动,气氛就僵在这里了。
莫莉哭笑不得:“柳总抬举,我只是在自保。”
梁司月理解小琪可能是不知道该如何复命,她一个打工仔,不好同时得罪两个老板,便对她说:“你不用管了,等会儿我自己跟贝姐说。我现在有点累,想先休息一下。”
贝斯绮坐上自己的保姆车走了,莫莉买单完回到车上。
他抽了几口,手臂撑着车窗,忽然问莫莉,“你跟你老公吵过架吗?”
她没办法这样说服自己,至少,她不想再要这样师出无名的“宠爱”了。
一句话,却让梁司月鼻尖一酸。
气氛实在尴尬极了,尤其等的人迟迟没到。
又过两年, 曲心慈嫁给了香港某商人,移居香港。后来又因一次流产,生了病,长居新西兰疗养。曲父、曲母卸任工作,将公司交给长子曲心诚打理以后,也搬去新西兰陪伴女儿去了。
里面一道凉柔音色:“谁呀?”
转而,再严肃告诫柳逾白,倘若机场路上堵车,导致走VIP通道都赶不上飞机的话,这可不能算是她的工作失误。
柳逾白神色淡然,一副笃定此意的架势,莫莉只好嘱咐司机,走吧走吧,赶紧走,能节省一分钟是一分钟。
她一下抿紧了嘴角。
明明是惯常揶揄的声口,她却突然不耐受似的,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目光里似蕴着凉雾,而声音更凉:“我并没有要求柳先生过来探望我。”
真是,实用极了的建议。
小琪出去以后,梁司月在床上躺下来,发呆。
乘保姆车回酒店的途中,小琪告诉她说:“柳总出差,顺便过来横城,说要请贝姐他们和我们吃晚饭。餐馆已经订好了,你回去洗个澡,收拾好了我们就过去?”
大家都没动筷,因为大老板没动,明显在等人到齐。
贝斯绮平常大大咧咧,很好说话,服务她的工作人员,也跟她混得像朋友一样,同一桌吃饭素来没什么上下级的顾忌。
梁司月的声音追过来:“我如果不打呢?”
他本就日理万机,这下更是没有半点空闲时间。
电话里,曲心诚告诉他,其实曲心慈年前就搬回香港了。
柳逾白知道她不是无端生事的人,但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她了,分明前两天微信上跟他说话是还好端端的。
她整天心里都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想到柳逾白会来,更没有预想过,见了面要对他说什么。
他下了车,走电梯上去,到其所在楼层,穿过走廊,停在房间门口,直接敲门。
柳逾白和曲心慈的交情,要追溯到二十几年前,他还在读小学的时候。
因为她不敢呀,不敢直接问他:那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莫莉简直骇然,柳逾白通常不过问她的私事,“我这个工作强度,您觉得呢?肯定吵啊,经常吵。”
“等一下点外卖吧。”
她以为自己想要抽离出来是因为理智冷静,实则还是因为畏惧于身份悬殊的自卑。
后来父母离婚,柳逾白跟从程淡如去了南城,曲家跟柳家的关系也就淡了。
而莫莉给的建议是:“柳总您直接上去找人吧,万一司月不想下来,还得耽误时间。”
于情于理,柳逾白都得管曲心慈的事。
几乎就要动摇了。
柳逾白真是一头雾水,又无由地焦躁。
语气就更生疏了。
柳逾白将曲心慈从香港接来崇城,给她安置了住处,再联系律师,帮忙打离婚官司。
柳逾白还是笑了一声,“我哪里工作没做到位,得罪梁小姐了?”
柳逾白:“……”
柳文藻并未资助他一星半点, 反倒是曲父介绍他去拍了几部戏,片酬攒得第一桶金, 又借曲家牵线搭桥,投资了两部小成本电影, 因眼光独到,实现以小博大, 票房分账赚了好几倍……后来, 才滚雪球一样地建立了如今的娱乐帝国。
说着,便朝门口走去。
柳逾白上了车,松解一下纽扣,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放松情绪。
贝斯绮收到这条微信消息的时候,桌上菜已经上齐了,除了她和柳逾白,还有跟着她的几个工作人员。
柳逾白笑她,莫莉小姐什么时候都能利益最大化。
曲心慈比柳逾白大了一岁, 常以“姐姐”自居。她上头还有个哥哥, 叫曲心诚。小时候, 柳逾白与兄妹两人一块儿玩的时间最多。
但曲心诚让柳逾白帮忙劝着点,让曲心慈先别擅动,她老公和曲家的生意盘根错节,得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先将两方进行切割,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过来。”他语气肃然两分。
因此,这事儿只在小范围内传播过。
柳逾白真觉有一口气下不来,行,某人谱真是摆得比他还大。
柳逾白不咸不淡的语气,“那她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闻言,梁司月立马要挣脱他的手,有些赌气的意思:“您大可以从今以后收回这些纵容。”
他朝她伸手,“过来。”
他这段时间连轴转,累,又休息不好,着实没什么胃口,席间几乎没有动筷。
他预备等这个会结束了,晚饭时间亲自给她打个电话,哄出来她的曲折心事,至少叫他知道,他究竟哪里做得不对。
因此,曲家于他有提携之恩,他也心底里将曲家的人当做自己的家人。
上大学的时候,柳逾白准备自己创业, 但缺乏启动资金。
“分情况……一般是摊开吵,我们都这个年纪了,又不是年轻那会儿。年轻刚在一起的时候,吵架比较喜欢弯弯绕的,要是觉得一方做了什么错事,又不好直接说出来,说了显得小题大做,就不明说,会借别的理由发作。”
虽然柳逾白直接杀上门,让她猝不及防,可她捏着他的“把柄”,本可以先发制人。一手好牌,却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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