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我的选择

你。你别想害二师兄。”最后一句刻意加重了语气，说完，走出了房间。

    一道温润的嗓音在我耳畔轻轻响起：“唐絮，我可以等。等到你完全接受我的那一天。”

    多么屈辱。

    “唐絮……”苏莫飞忽然拉住了我。

    我往床内挪了挪身子，咽了口唾沫对苏莫飞道：“离天亮还早，你也再休息会儿吧。”

    等我忙完了这些直起身，才发现常与还一直站在屋里没有离开。“常与，有什么事吗？”我狐疑地问他。常与定定地盯着我，说道：“唐絮，你真的和楼袭月断了关系？不是跟他合谋做戏给我们看的？”

    阵阵惊呼声中，苏莫飞冷静地错步闪避，下一瞬，我不假思索的将手里捏着的东西往外一甩，缠绕在透明的幻雪剑上。

    再往后的几个月，随着我肚子渐渐明显起来，苏莫飞和我的所有心思又都转移到孩子身上。

    温柔，坚定，毫不动摇的一个拥抱。

    屋内只剩下我和苏莫飞。我听见苏莫飞轻浅绵长的呼吸声，还有烛花爆裂时噼啪的轻响。

    清远掌门站起身续道：“楼教主，你已经身负太多血债，莫要再……”楼袭月全然不顾他在说什么，点地腾飞而起，衣袂翩翩，不过眨眼身影便消失在门外。

    “哦。”苏莫飞低低应下，然后又僵站了片刻，抬手解开了中衣。我只瞥了他一眼，就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紫宸派的弟子们相互对望了一眼，不再犹豫地收起了长剑，移步立在两边让开了道路。

    我的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苏莫飞将我抱得更紧，用他的体温暖着我冰凉的胸口。

    由于第一次的意外，我这次显得格外紧张，本来胃口就不好，现在更是咽不下东西。苏莫飞没有法子，只得去请求红叶前辈勉为其难地留在紫宸派。

    那时，恰值阳春三月。春归大地，绿柳吐翠，半敞的轩窗外一树桃花开得正艳。

    他微微勾着嘴角，似乎在笑：“唐絮，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很好，太好了。”言罢，缓步转过身去。

    苏莫飞望定我的眼睛，执起我的双手慎重地道：“谢谢你留下，我会一生对你好，绝不辜负。”

    楼袭月的剑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哦。”苏莫飞又低声应下，迈步走到床边，动作有些僵硬地躺在我身边。我下意识的绞紧了衣袖，然后感觉苏莫飞悄悄往我靠近了些，再靠近一些，腰被人抱住了。

    目光激烈交汇，我瞧见苏莫飞眸底晶亮闪动的光彩，侧身回抱住他说：“对不起，苏莫飞，我暂时做不到。”不仅仅是因为腹中的孩子，更重要的是，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像着了魔障一般，不停回放在昏暗水牢里发生的那一幕。

    “徒儿没有胡闹。”我死死盯着咫尺处的地面，沙哑了嗓子回他道，“师父对唐絮有养育之恩，唐絮大喜之日没去告之师父，是徒儿的错，师父尽可责罚。至于我和莫飞的亲事……请师父成全。”

    “唐絮。”

    被当着苏莫飞的面呀……

    我吓得胆战心惊，失声尖叫出口：“不要，师父！”

    眼瞧着他快要打开门，我一声唤住了他，红着脸支吾道：“莫飞，你就在屋里换吧，我没事的……”

    我还来不及回应他，眼前一花，倏地闪过一道寒芒，直刺向苏莫飞的胸膛。

    我在这份令人安心的温暖里，慢慢睡了过去。

    常与帮着我把他扶回房间放躺在床上，我连忙为他褪去鞋袜和外衫，然后打来清水替他擦脸。苏莫飞喝醉后很安静，从始至终都乖乖地任我摆弄。

    一只手搀住了我的胳膊。我浑身一震，侧头木然看向身旁的苏莫飞。苏莫飞将我扶了起来，眸光深深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在他这样的凝视下，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悄然滑下脸颊。

    苏笑，一生安宁，无忧常笑。

    我浑身僵硬，良久，深吸口气侧头望向他。

    “好，就叫苏笑。”我欣然诺道，轻轻在孩子的额上吻了一下：“笑笑，来，给你爹笑一笑。”话出口，逗得苏莫飞乐了。

    于是，在红叶和苏莫飞的悉心照顾下，挨到第八个月，我顺利生下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