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单身

    她站在瓢泼大雨中，亭亭玉立，看着他。

    “是么。”段楠撇嘴：“这么神，当初你跑什么呢，来这儿大哭一场，转头烦恼就没了。”

    身边的男人手里紧紧攥着手机，眼睛看着幽黑的屏幕，没有任何反应。

    “有件事，也许要请你帮忙。”

    姜妍的手颤了颤，段楠却毫不留情继续道：“你想和他在一起，必须迈过这道坎。”

    “聊什么。”

    那是一个潮湿闷热的盛夏午后，他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背着军绿色的行李包，从公交车上下来。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雨滴密集地拍打着屋檐地面，氲起了一层燥热蒸发过后的淡淡雾气。

    他紧紧护着她，雨伞往她的方向倾斜，避免让她衣服更湿。她身体似纤若无骨，轻微地颤栗。

    “不会。”段楠吐出这两个字，姜妍眸子里的光芒渐渐敛去，越发深沉。

    “我哭了，没用。”

    姜妍连连摇头：“我只是想给自己一点时间。”

    单身否？

    换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住。

    小汪继续道：“临走的那天，嫂子带我去自由贸易市场，说要给我买点特产带回去，分给局里的同志。”

    陆凛信了她的邪。

    狂风呼啸，周围一望无际的宽敞野地里长满了蒿草和芦苇，被风涤荡，东倒西歪，这些野草无人打理，野蛮生长着，与监狱的井然秩序背道而驰。

    大雨顺着陆凛的眼睛，坠落，陆凛擦了脸，转身继续往前走。

    小汪走过来，坐在陆凛的身边，跟柜台小哥打了个响指：“一杯冰啤酒。”

    爱进命里了啊！

    陆凛接过表，目光一路扫下来。

    “她居然过得挺好，该吃吃，该喝喝，还挺适应那儿的生活，我那时候，其实挺为你报不平，果然张无忌他妈说的太对，漂亮的女人不可靠。”

    陆凛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女孩的身体，从来不知道，女孩的身体可以这样软，依附在你身边，就像藤蔓一样，紧紧地贴着呢。

    姜妍下车之后，却并没有进去，而是倚靠在车边，远远望着那栋监狱的大门。

    陆凛不解地看她一眼：“你……”

    彼时，她微笑清甜，大大方方。

    他不知道女孩的身体不能随便碰，碰着了，就是你的了。

    他都爽快地填了，但是这最后一项……

    小汪不急不慢，继续地说：“自由市场人太多，我跟嫂子走散了，提着大包小包，找到她的时候，她蹲在一个阿拉伯木雕匠的摊位前，看着一只麋鹿的雕像，使劲儿擦眼泪。”

    小汪看着他身边凌乱摆放的好几个啤酒瓶子，烟缸里也缀着几枚燃尽的烟头。

    彼时，清歌慢摇的街头小酒馆。

    她过得好，他心里松了口气。

    “回来我跟你说，没见到嫂子，其实是骗你的，我去见她了。”

    他蓦然回头，她吓得往后退了退。

    不过看她衣服都湿了，可怜巴巴贴在身上，包裹着她瘦小的身体，裙子颜色浅，很透，还能看到她内里白色的文胸轮廓。

    段楠说：“如果是要我帮忙从中斡旋，那要提前支付劳务伤残费……”

    他背着重重的行李包，在瓢泼大雨中一路狂奔，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察觉到不对劲，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他。

    “我他妈早就原谅她了。”

    段楠从车里出来，呼呼的大风鼓噪着他的耳畔，他走到姜妍身边，随她的目光望向监狱大门。

    姜妍看向他，眸子里带了点希冀：“他会原谅我？”

    “那时候，距离你俩分手，也才半年不到，你他妈跟个疯子似的，一听到中东，一听到谁说哪哪打仗，你就起来跟人家拼命，局里同事在那段时间，连国际新闻都不敢讨论了，生怕惹你伤心事。”

    陆凛也是男人，单纯，善良，又硬又直。

    “因为他从来没怪过你。”

    他在公交亭里等了很久，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队长让他在中午下班前去教务处登记报道，陆凛索性就不等了，径直冲进大雨中。

    姜妍点头。

    “扫黄的刘大队说看到你在这里喝闷酒。”小汪点了份下酒菜，对陆凛说：“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

    他转身就跑，姜妍跟着追，不依不饶，追着他穿过了半个学校。

    姜妍点头，转身坐回了车里。

    裙角已经被大雨濡湿，贴在她修长的大腿上，她还穿着浅色的长裤|袜，给人一中清新的邻家女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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