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瘾

p;   早上九点，屏山小学的小朋友们依次排队进了大厅里，叽叽喳喳，原本死气沉沉的敬老院，也添了许多活力。

    每次姜妍都会疼上好几天。

    小汪神秘兮兮说：“人民群众是位女同志。”

    陆凛无语：“能别这么猥琐？”

    姜妍倚着靠椅，闭眼养神，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他们不需要给谁面子。”姜妍说道：“别忘了这场活动的初衷。”

    “我找小汪他上级领导。”

    她戴着只有工作学习时候才会用的黑框眼镜，掩住了娇俏可人的一双眉眼。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还穿着工作时的小衬衣，裹着浑圆的胸部，看起来既职业，又性感。

    情窦初开少年时。

    稀稀落落的掌声来自院长和和护工，还有部分小孩家长。

    那个时候啊，还太年轻，俩人都没经验，迫不及待直入主题。

    他将冷气调到了最舒适的温度，指着墙边上的一排铁椅子：“你就坐这儿……”

    她的黑色高跟鞋一只竖着，另一只歪倒着。

    小朋友们穿得红红绿绿，花枝招展，洒下一路欢声笑语。

    “想要吃饭，就滚回去好好看节目，别闹什么幺蛾子，要是让院长知道，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陆凛放下手里的烟，漫不经心“嗯”了声。

    王淮春乐呵呵地说：“院长您放心得嘞，今天这么有意义的活动，我们肯定正面宣传，好好宣传！”

    下午坐在办公桌前，她往电脑里输入了几个字，又立刻删除掉，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那位护工在走廊里教训老人的画面，她很难按照主编的要求，写出一篇正面报道，说小孩敬老爱老，老人欢天喜地。

    姜妍在办公桌前，憋了一下午，没憋出一个字。

    陆凛轻嗤：“找领导有事？”

    “今天早上三点，你们就把我们叫起来，洗澡，换衣服，整理床单，打扫卫生，一直忙到现在，还让我们看小娃娃表演节目。”老人低声嘟囔：“有啥好看的，我要回去睡觉。”

    她额间缀着的汗珠，衬衣洁白的颜色也汗水侵深了。

    反正是栽了。

    穿花衣服的小朋友们陆续走上舞台，老师组织他们进行表演前的准备工作。

    姜妍不乐意，就算疼，她也喜欢。

    姜妍不想再跟这位护工理论，转身回了礼堂。

    她依旧脱了鞋，整个人窝进松软的椅子里，白|嫩嫩的脚丫子冲他张开。猫咪似的，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椅子里都有他的味道。

    姜妍叫住他，对护工道：“老人累了，想回去休息，这都不可以吗？”

    无话可说，他坐在了铁椅子上，躬身看一份文件。

    陆凛走到大厅，见姜妍正盘腿坐铁椅子上，大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啪啪啪啪，奋笔疾书。

    “怎么可能不给老人吃晚饭，这不是开玩笑的吗。”护工讪讪地说：“记者同志，你知道现在老人多难伺候吗，稍有不得意，就跟我们闹，我们的工作要想顺利进行，也得采取些措施，定些规矩才行啊。”

    她转身走出了礼堂，却看到不远处走廊尽头，护工阿姨很不客气地揪着一位老人的衣袖，与他纠缠。

    “哦。”

    姜妍挑眉，凝视他，他个子大，身材是肌肉硬汉型，但是并不显得鲁莽。

    老人们闷哼着，朝礼堂走去。

    厅外没有冷气，现在正是盛夏的时节，温度在三十度以上。

    下班，回家。

    干这事儿，真的会上瘾。

    姜妍观察这些老人，没有一个露出开心的微笑，他们神情呆滞，像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

    “我真的想睡觉。”老人穿着深灰色棉料的衣服，形容疲倦，低着头小声说：“犯困了，今天早上起得太早。”

    “好，你去睡觉，今天晚上别想吃饭。”

    小汪拿着一份报纸经过陆凛身边：“有位人民群众，在外面等了陆队两个小时。”

    王淮春在舞台前安放摄像机，调整最佳的拍摄角度。

    云采注意到老人们无精打采，她凑近姜妍，低声说：“真不给面子，小朋友在舞台上表演的那么卖力，他们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坐上车以后，云采对姜妍道：“姐，我回去之后就把采访记录整理好，发给您，宋主编说，新闻稿还是由您来主笔。”

    陆凛心说，我就姑且信你是过来蹭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