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妈妈

    那是他唯一的希望和光。

    她望向了裘厉。

    看到那本日记，他的心都要碎了。

    “我会治好你，让你忘掉本不属于你的糟糕记忆。”谢渊轻抚着步檀嫣的脸蛋，安慰道：“忘掉那些不堪……”

    日记里有一段内容，记录着步檀嫣当年的原话——

    不会有人知道，那场演出，是她在裘绍催眠的情况下完成的，而演出结束，步檀嫣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地“身亡”，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现在，裘厉在她心目中，同样也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她可以丢弃柳叶的绝大多数记忆，但裘厉……她舍不得丢。

    “他不是你的孩子！”谢渊愤怒地吼道：“他是凶手的孩子！”

    步家没有办法接受步檀嫣为了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假死失踪的行为。

    就在这时，谢渊猛然攥住了他的衣领，然后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步檀嫣回吻了他一下，柔声安抚道：“你先冷静一下，好吗？”

    一下子，她觉得在这个男人身边，心就安定了。

    她会令整个家族蒙羞。

    因此，在裘绍被捕入狱之后，步檀嫣一点点地又丢失了他灌输给她的回忆。

    她刚刚摘下queen的桂冠，如果闹出这样的丑闻，步家一代代的努力，都会烟消云散。

    “你滚出我的家，离开我的家人。”他沉声道：“否则我要你好看。”

    而舞台上最绚烂的死亡，彻底铸就了步檀嫣不朽的芭蕾舞传奇。

    然而，步檀嫣没有预料到，远离了步家的控制之后，她再度陷入了更加恐怖的漩涡中。

    后来警方带走了裘绍，却并不知道咨询室里有一个隐藏的地下室，地下室里的食物维持了步檀嫣两个月的生活，后来她被前来收房的房东给放了出来。

    裘绍不是冲动的男人，而恰恰相反，他自律得可怕。

    姜雨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渊，眼角渗出了眼泪，心疼地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也是受害者啊。”

    “小厉啊。”

    她常常透过地下室的天窗望向窗外的草地，总能看到那个孩子趴在草地上玩拼图。

    而那时候的步檀嫣，记忆早已经混乱了。

    姜雨立刻追了上去，谢渊在身后厉声喊道：“姜雨，你给我回来！”

    面前的步檀嫣，和他的妈妈拥有相似的面容，拥有共同的哪怕并不清晰的记忆，拥有对他最深挚的爱……

    她看着他，眼底绽开笑意：“我的就是你的啊。”

    步檀嫣伸手抓住裘厉的手背，裘厉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似有些不知所措。

    裘绍按照自己的回忆来催眠步檀嫣，但是很多细节，步檀嫣没有亲身经历，所以就像看了一部小说或者电视剧，这些回忆与她而言，还是很陌生。

    “你现在应该回去，好不容易找回妈妈，你应该和他们呆在一起。”裘厉对身边的姜雨说：“等过段时间，步阿姨状态好些了，我在帮她催眠，试着找回过去的回忆”

    “柳叶”总是说，自己有间歇性失忆症，有时候能想起来一些事，有时候又会忘却。

    “凶手死了，谢渊的一腔怒火没有地方发泄，我是他最好的发泄出口。”

    当天晚上，裘厉将日记本放到了谢渊面前，所有的真相一瞬间清晰。

    裘厉的腿伤着了，走得很慢，凉凉的月光下，他一瘸一拐的身影萧疏冷寂。

    步檀嫣也站了起来：“小厉你没事吧！”

    姜雨追上了他，搀扶着他：“阿厉，我爸不是有心的，他就是……”

    对于步檀嫣来说，这一切的经历，的确是可怕到了骇人听闻。

    裘厉看得很透彻：“他愤怒是应该的，我不怪他。”

    良久，她终究只能对他说出这两个字。

    从日记来看，这个过程至少花了五年的时间，一点点将步檀嫣变成了“柳叶”，而那时候的裘厉，已经七岁了。

    ……

    “妈妈……”

    那是“柳叶”曾经豁出性命，也要保下来的孩子。

    “你不可以这样说他。”

    姜雨低头看着月光下轮廓浅淡的影子，顿了片刻，伸手攥着他的手指，认真地说：“阿厉现在也有妈妈了。”

    而这份痛苦，迟早会导致精神崩溃。

    她无法和他说话，但她知道那是“她的儿子”。

    步檀嫣虽然很爱谢渊，不管是带着柳叶残缺的记忆也好，还是她原生的潜意识，她都很爱谢渊……

    步檀嫣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很用力：“小厉，我是妈妈啊。”

    “阿檀。”他捧着她的脸，急促地呼吸着，亲吻着她的额头和鼻尖：“你是我的阿檀，是我和小雨的阿檀，我们是一家人啊。”

    “没事。”

    沙发边，裘厉解释道：“裘绍花费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剥离了小雨妈妈的记忆，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复原的，不过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她想起来。”

    可是后来，这束光黯淡了，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妈妈。

    后来，在裘绍的帮助下，从艺术中心运往殡仪馆的车辆发生了“车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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