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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蒋小姜坐在言姨的对面，什么都没有说。

    “老师……”蒋小姜以为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却在下一秒被班主任无奈的口吻搪塞回去。

    “老师，我好点了，现在回教室了。”这个声音是身后冒出来的，对方没有进办公室，但是她能够听得出他是谁。

    蒋小姜的头低到了尘埃里。所有的话语都在炽热的太阳光所能照射到的地方被熔化了。

    “去吧，去吧……”最后慵懒地拖开一个长音节，伴随着班主任的脚步，掉进了永不翻身的冰窟窿。

    他继续编造着他的假话：“在校医那里休息了一节课了，没事了，可能天气热，有点中暑吧……”

    蒋小姜躺在小阁楼的地板上，看着头顶的小天窗，那么一个小方格，就是她全部的视线容纳的景物。

    蒋小姜微微侧了侧头，往肚子里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

    “虽然之前我是交代过教导主任要照顾一下你的情况，但是……”

    “好好，快去！”老师的脸上堆起了满满的笑容。

    我们无处可躲，我们只能迎刃而上，化身为不怕死的圣斗士，不知天高地厚地朝着最不应接近的那个地方，奋不顾身。

    ——是名单出了之后才挤进我们班的。

    “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哪儿不舒服？”言姨把手放在蒋小姜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

    “小姜，你死哪里去了。”——董夕希

    蒋小姜点了点头。

    这里深处阴暗潮湿的小巷，屋外的榕树高得足以带来一整片阴翳。蒋小姜仰起头，视线久久地落在头顶那一小方块天空上。

    “好，好。”言姨点着头，目光又重新聚焦在蒋小姜的身上，好像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

    “刚刚不是在校医那里……”

    “呵呵，我来看看小姜，睿熙说小姜有点不舒服，提早回家了。”

    ——不知道是在谁那里吃了面子呢。

    “妈，我先回房间做作业了。”蒋小姜站起来，迅速地跑上楼，希望马上就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匆忙的脚步声掩盖了妈妈的责备声：“怎么也不跟言姨打声招呼……”

    “言姨，我没事。”蒋小姜往后闪了一下，言姨尴尬地把手缩了回去。

    天空是一个巨大的伤口。

    背对着他，但蒋小姜可以想象到柯睿熙的脸上挤出的那些勉强的笑容，以及他说话时一副很虔诚的样子。

    这个巨大的伤口吞噬了蒋小姜所有的保护色，她很狼狈地把伤痕裸|露在它的视线内，无处可逃。

    每次的开场白都是这样，如果妈妈在的话，两位母亲又会哭成一堆。

    还没有反应过来。

    “……老师，那我先走了……”

    蒋妈妈先看了看言姨，再把目光投向蒋小姜，“小姜，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不是说高二开始就有晚自习吗？”

    “但是无论怎么样，你也不能不去上课啊，课程落下去怎么办？高二这一年很重要啊！”

    如果班主任知道蒋小姜并没有回去上课，那一定会气得指着蒋小姜的鼻子暴跳如雷。最终不是被柯睿熙勉强记为“请假两节课”，而是被班主任通报为“旷课一天”。光荣的文明班级将要因为某学生的旷课一天而被扣掉整整十分的出勤分，想到这里，蒋小姜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在太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格外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