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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小姜跳到床上，打开手机盖，两条未读短信静静地躺在彩色的屏幕中，等待着被阅读。

    呵呵。说得真好。蒋小姜在心里嘲笑着柯睿熙的演技高超。

    因为他太耀眼了，她才越发显得拙劣。

    蒋小姜拣了董夕希的那条回复：“死到防空洞里去了。”

    如同在密不透风的躯壳中寻求一缕柔光。

    放在床上的手机回响着短信提示音，未阅读之前，每隔一分钟提醒一次。

    能够感觉到身后意味深长的一眼，她屏息，心里空荡荡的，像被一场突袭的飓风搜刮了一切，如今只剩下一个躯壳。

    什么够数不够数，但依然附和地点了点头。点完头之后，才想起来，班主任刚刚罚自己去跑步。

    “老师，那我先回去上课了。”

    “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妈妈问。

    办公室就像是一个公共浴室，那些不长眼睛的喷头，在朝着蒋小姜用力地攻击着。明白了狗血淋头的罪罚，也明白了落汤鸡的狼狈。

    蒋小姜和言姨同时往门口的方向望去，妈妈打开门之后惊讶地看着她们，“阿言怎么来了？”

    这算是善意的告诫吗？还是想用潜台词向她警告——你本来不是我们A班的，都是被硬塞进来的。

    这样的讨论在蒋小姜的背后一波接一波地涌起。

    ——没办法啦，现在这样的学生多得是。

    每一滴雨丝变化成啃噬伤口的吸血虫，将人的血液最终变成恶心的墨绿色。

    “哎哟！这个夏天都多少学生因为中暑而病倒了！”办公室里有别的老师应和着。

    钥匙在锁孔中转动，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蒋小姜想柯睿熙一定对言姨说了什么，才让言姨急匆匆地赶到自己家里来。

    蒋小姜仿佛置身事外，被当成了透明人，无关紧要地存在着。

    “哎呀呀，睿熙，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在校医那里写张请假条就好了嘛！别硬撑着上课。”

    防空洞就是董夕希对蒋小姜这个小阁楼的称呼，董夕希来过这里，蒋小姜还清晰地记得董夕希说过，小姜，你这里真凉快，跟防空洞似的。

    “……可能有点中暑吧……”蒋小姜心虚地说，她不敢让妈妈知道她一整天都没有去上课，妈妈知道的话一定会伤心透顶的。在妈妈的心目中自己的女儿是一个不迟到不早退的好学生，虽然成绩不拔尖，但是还算努力的用功孩子。

    “睿熙说因为分班的事情，你有想法吗？”

    “是啊，睿熙啊，回头跟你妈妈说说，教育局是该拨点款给学校装空调哦！”

    “哎呀阿言，真是麻烦你和睿熙了，小姜总是让你们操心。改天叫睿熙来玩啊，好久没有给他做宫爆鸡丁了！”

    “我帮你请了整天的病假。对不起。”——柯睿熙

    蔚蓝是它伪装的色泽，铅灰色的乌云才是它偶尔露出的真实面貌。

    “小姜……言姨知道我们一家对不起你们……睿熙也对不起你……”

    蒋小姜并没有去上课，拖着书包从学校大门出来之前，绕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她想请假，可是在没有开口之前，班主任就皱起眉头看着她说：“够数了吗？”

    “人家不舒服都回教室上课了，你怎么还不去上课呢？蒋小姜啊，你可要努力点，理科A班的进度可是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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