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     王启：“啊？”

    林清野垂眸淡笑了声，透着点不易察觉的嘲讽。

    乐队是林清野的老本行了，被安排在压轴出场。

    “别提这个。”

    这就完了？？？

    许知喃给他招招手，而后对着手机那头说：“我还有事呢，先挂了啊。”

    “牵手了么。”

    “……”

    又过两秒，他像是实在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林清野啧了声：“王叔，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现在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怎么都这样啊。

    赵茜手一挥就给她揭过去，“那明天我们要不要去听音乐会啊？”

    王启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说了：“我刚才去商城取定做的西服，碰到许同学了。”

    “他跟阿喃很早就认识了，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就这到现在都还没告白过，能成什么事。”他语气不屑，又有些轻慢。

    赵茜笑起来：“姐妹，我们去的那可是类似音乐节的活动诶，我这打扮都是低调的，你上网搜搜之前T市的那次音乐节大家都是怎么穿的。”

    林清野侧头看去——顾从望。

    许知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认不出来。

    往复几次，纸上已经零散写下好几段谱。

    “不是，清野，你这想法不对啊。”王启劝解道，“我承认，那许知喃是很优秀啦，但你也不差啊，你可不能在人家面前自卑成这样啊。”

    “那我刚才看到的她旁边那个男的，是你情敌啊？”

    许知喃帮她把行李一块儿拿进宿舍。

    林清野洗完手，抽了张纸，擦干净后丢进纸篓里，而后转身面对顾从望。

    王启斟酌一番，最后还是给林清野打了个电话过去：“清野啊，干嘛呢？”他语调放的很缓，为一会儿要告诉他那个噩耗做铺垫。

    那头许知喃说：“没有, 陪朋友在买东西。”

    “你喜欢许知喃吗？”林清野问。

    林清野：“练了个琴，手生了。”

    “铛铛铛铛！这叫厌世妆！”

    声线有些耳熟。

    洗手时听到一侧讲电话的声音——

    王启回想顾从望的模样，他和顾家并不熟悉，也不了解这顾家小少爷，但看模样也是一表人才，虽然也能感受到些有钱人家小孩的贵气和傲气，但应该是个挺好挺贴心的小伙子，熟悉起来后应该也挺平易近人的。

    “嗯。”

    “……”

    赵茜也完全懵了。

    他皱起眉：“你什么时候和他搅和到一起的。”

    这类见面会算是节目衍生品，存在可观利益空间。

    一听就知道王启在想写什么：“她现在还不是我女朋友。”

    林清野抽了支烟叼在齿间，没点燃，刚才跟许知喃打电话时他其实也听到声音了，顾从望的声音。

    他说的很坦然。

    ［林清野：我现在出来。］

    “不重！你今天可是主角儿！当然得化的出挑一点了！”

    视线停留许久。

    顾从望认识许知喃这么久，甚至连自己对她的情愫什么时候转变的都不知道。

    台上林清野缓缓勾唇，眼里也噙上点微妙的笑意。

    那天晚上，许知喃将她和林清野的关系和盘托出，也跟他解释了之前不告诉他的原因是担心会被妈妈知道。

    赵茜还拉了姜月一块儿，美名其曰叫做考研冲刺前的放松，说什么都死活要拽着姜月一块儿去。

    林清野站在洗手台前，他今天为了赶飞机起得早，随手套了件T恤，领口都没理正，懒懒散散的，露出一段瘦削的锁骨，往上是凸出的喉结和棱角分明的脸，下巴上勾着个黑色口罩。

    “嗯。”他淡淡应了声，没有多余反应。

    之前赵茜给她发了林清野聊17岁白月光的视频，许知喃当时没有跟她解释这个所谓的“白月光”就是自己。

    姜月看懵了：“茜茜，你就穿这个去啊？”

    刺青设计大赛决赛到来之前还出了件事。

    “哦，也没什么事，随便问问。”

    大家疯了。

    “嗯，开学第一天。”

    “开学了？”

    不过最后还是放进了包里。

    让人忍不住多想又觉得好像不应该多想。

    “不喜欢就好。”

    许知喃回到宿舍时赵茜刚扛着大包小包地到宿舍门口，满头大汗，一见她就来了个汗津津的拥抱：“阿喃！我可太想你了！”

    许知喃还提前给林清野发了个信息问能不能三个人去。

    看刚才许知喃那通电话，似乎也没告诉他自己现在和别的男生在一块儿。

    “阿喃，明天我有个音乐会，你来吗？”

    “……”王启被这问话弄得越发奇怪，回忆一番，“这倒是没有。”

    说曹操曹操就到。

    许知喃把手机放回包里：“嗯。”

    赵茜激动地叽叽喳喳好一会儿，许知喃电话响了。

    线下见面会目前只定了两站。

    晚风吹拂过去，掐出他宽肩窄腰的轮廓。

    离得近，林清野听到她这边的声音：“旁边有人？”

    之前两人还没分开时林清野也对她说过想你了, 后来两人见面后便去了他公寓，一进屋就直奔主题。

    一时无话，许知喃又问：“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事情吗？”

    这问题问得太猝不及防，顾从望原以为他们俩大概直接装不认识就过去了。

    语气很嚣张。

    “我知道我知道，我东西都带齐了，要是有漏的你抽空给我寄过去呗，反正正式开课在下周呢。行了妈，我挂电话了啊。”

    “怎么了？”他向来不跟别人废话。

    “之前在一起过。”林清野说，“我现在在追她。”

    “……”

    这圈子本就小，魏靖没法混下去了，只能去别的城市全部推翻，重新开始。

    魏靖退赛了。

    他收费本就不便宜，会去找他的也不差钱，犯不着去找一个有黑历史的刺青师纹身。

    许知喃看着镜子：“……妆太重了吧？”

    她拿到刺青设计大赛小组冠军后生意就多了不少，有许多慕名而来的顾客。

    “两人有说有笑的呢。”王启又补了句。

    “……她旁边还有个男生，看着关系还挺好的。”

    捯饬好了自己，赵茜又开始捯饬姜月和许知喃。

    背后毁人小姑娘的清白，倒还挺理直气壮的。

    “你那什么形容词。”赵茜笑了笑，“好土。”

    在姜月身上没法大展身手，赵茜把罪恶的触手伸向了许知喃。

    他高中毕业后就出国读书了，但也算是经常和许知喃聊天，却从来没有想到许知喃竟然会和林清野在一起过。

    他那一头蓝发，再加上笑，简直像是开刃的刀直接对着心尖儿劈下来，台下众人更加沸腾，气氛推向高潮。

    不过姜月死活不愿穿她搭配的那套性感衣服，最后只好勉强准许她走可爱风，一字领衬衫和长裙。

    “……啊？”

    “那能一样吗，现在你可是翻身做主人了！明天我们也不叫去音乐会，那是去临幸！”赵茜啧啧几声，“阿喃，太绝了吧，我的室友居然正在被大明星追求！”

    周六，《我为歌来》节目一群定居堰城的选手一块儿去机场出发前往T市。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穿着的，以及脸上的妆。

    “关你什么事。”顾从望说。

    ［林清野：那我让人来带你们。］

    其中被造的最成功的便是林清野。

    他从前也是路西河店里的，这事一闹，大家就发现他的很多图都是“刺客”店里那些驻店刺青师的作品。

    王启沉浸在林清野自卑的漩涡中，正想鼓励几句，又听他淡嘲着笑了声，说：

    许知喃不怎么好意思一直聊关于自己的话题，扯开道：“你这学期是不是还有两门补考的课要选？”

    再后来，其他之前在魏靖那儿纹身过的顾客也纷纷发出自己的纹身照片，结果发现好多设计都是盗用的。

    周吉在上一期节目时被淘汰，但对他而言并非憾事，回到自己原本驻唱的酒吧后直接就是工资翻倍、现场火爆的回馈。

    这大概也是林清野吸引人的地方, 情话和撩拨人心都是在随意中吐露的, 偏又像是随口一提。

    论说长相，林清野也不会输给刚才那个男生啊。

    倒也不是因为跟许知喃那档子事，而是被发现了他盗用其他刺青师的设计图来给人纹身，被顾客投诉了。

    林清野打来的。

    “我操？”赵茜连行李都不收拾了，坐在地上，“林清野居然是这种人？？？”

    她倒戈迅速，许知喃忍不住笑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死也不去看吗？”

    站在场地外检票口，许知喃给林清野发了条信息：我们到了。

    托运完行李，林清野去了趟卫生间。

    赵茜捏着她的手，指甲都几乎要嵌进她手背里。

    “嗯呢。”赵茜双手插兜，抬了抬下巴，“酷不酷？”

    很快，许知喃就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却只有几张塑料椅了——在那种气氛下，压根不会有人能够安分坐在椅子上。

    这也太卑微了吧。

    关池三人在林清野公寓边吃边聊, 一顿晚饭吃了两个小时, 收拾好食物残渣离开已经晚上八点。

    许知喃不习惯穿成这样，想换下来，结果直接被赵茜和姜月一人一个手臂拽着出门了。

    从前她总把自己和林清野的关系遮遮掩掩的怕人发现，现在好像已经不会了，即便是现在被顾从望发现，也不会觉得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