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一下啊。”时念念把手上的东西给江妄拎,翻出手机接起来。
他后来也清楚了时念念家里的情况,难以理解为什么像时念念这样性格的人还会有人不喜欢。
他“嗯”了声,不再聊这个:“挑好去哪儿玩了吗。”
时念念明显是愣住了,完全没料到在这儿能碰上自己的研究生导师,陈清也已经注意到江妄身边的她,颇为吃惊的看过去。
他一直就是这么好。
她不是个很有自信的女孩儿,大概是家庭的关系,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受到过多关注,再加上口吃的毛病,也受过不少欺负和嘲笑,所以像江妄这样的人喜欢她时,她会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侧头打量身边的男人。
他在刚出狱时听过许多议论的,对于他当年那件事大家都非常津津乐道。
江妄抬眸,勾唇:“没。”
他来找时念念也没舅妈过来时那种寒暄悲伤,单纯来看一看,带点儿吃的给她,去三星餐厅里吃顿饭,他就当旅游似的自顾自玩儿上几天就回国了。
他弹了弹烟灰,淡声调侃:“回来一次也不来找你哥就找你男朋友去了。”
两人开车去外面吃饭。
江妄“嗤”声:“找你干嘛。”
他松开时念念偏头看过去,就看见陈清站在一边,这位被许多学生吐槽脾气古怪的老教授这会儿推着轮椅,坐着的是他太太,头发花白,不过年岁大了也挡不住她身上的书卷气。
“我觉得有啊。”
许少爷非常冷漠无情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儿扒拉开:“小鬼,你这浑身脏的,不知道我有洁癖么。”
“现在校服改版了啊,我记得以前我们是蓝白色的,现在变红白了。”
他朝时念念抬了下下巴:“我不抽。”
话刚落,身后就响起一阵压抑着的欢呼尖叫声,时念念扭头,看到几个穿着高中女生脸颊红扑扑的窃窃低语,还不时朝他们这儿瞥过来。
时念念停了脚步,他垂眸,抬手在她发顶揉了揉,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理顺了,缓声道。
他是站在领奖台上拿着金牌闪闪发光的少年,也是挂在红榜上高分领先的理科状元,还是那个被人钦佩至极的江总。
似乎是想起那时候的时念念,他又笑了声,“太可爱了。”
他的念念,在他生命中出现了那么一下子,就足够成为他的妄想,让他一辈子念念不忘。
他勾唇:“你穿什么都好看啊。”
时念念其实一直对这个问题挺好奇的,当初江妄刚开始对她好的时候,她就挺奇怪的,他又总是对她说些轻浮话,把关系闹的古怪又暧昧。
江妄一顿,弯腰搂着她,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当时我就想,我才不管你会不会浸染罪恶,你都得是我的。”
这个世界上的罪恶很多,可大多数真正的罪恶都是深藏在内里而不外露的,有那么一部分人没直面过真正的罪恶,于是可以一直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着。
他垂眸看她,倒是没什么难过的神色。
时念念笑出声,扭头看另一边,声音在风中轻飘飘的:“我图你的什么呀。”
他在飞机上想过许多见到时念念后要怎么办, 该说些什么,能不能亲一亲抱一抱,最后决定就远远看一眼就好,看一看她过的好不好。
步行街这儿块地方学生是最多的,她当初有时候也会和姜灵来这儿玩,路上许多穿着各个学校不同校服的学生,时念念还看到不少一中校服。
她笑,默两秒:“江妄。”
她出国以后,许宁青倒是来看过她几回,就见面吃顿饭。
第一次去的时候是拿到第一块金牌后不久,江妄把金牌寄出去,心就颤悠悠的好像也被装进了那个小纸盒里, 他浑浑噩噩两天,没忍住, 第一次买了过去时念念的城市的机票。
“说什么了。”他挺轻松的开口问。
他们说他是拿刀捅人的疯子,网上流传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红着眼双手沾满鲜血的照片,大家害怕恐惧的同时又觉得刺|激兴奋。
时念念眼角红红的,抬手揉他头发,勾着他后颈俯身抱住他:“我不知道。”
结果根本就没有见到。
“啊?”她一愣,复又笑了,“不太信。”
许宁青笑了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他眼神温柔,说到这儿无奈的勾了下唇,“可是没办法啊,我忍不住,就想不管怎么样都得把人先拐到手里再说。”
“可以啊。”许宁青冲时念念比了个拇指,“这就给戒烟了。”
学校贴吧关于他们两的帖子一个接一个,现在去翻一翻都还能找到。
不止是她,当时学校里大家其实都应该挺吃惊的。
江妄搂着她,含混笑,胸腔震动:“你现在再这样我就把你抓回来,绑在家里。”
“这么巧啊,姐姐。”她笑着冲时念念打了声招呼。
“你再看我我就要觉得你对我图谋不轨了。”江妄含着笑意说。
两人手牵手走在路边,前面就是步行街了,时念念记得以前这儿有很多饰品店,现在很多旧的店都不见,开了许多新店,不过一样的热闹。
江妄沉声:“陈教授。”
只有时念念直白纯粹的看着他,没有好奇和打量,递给他一张轻松熊的创可贴。
不知道你去找过我,也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一直被思念着。
这场面倒是挺熟悉的,以前她和江妄一起在外面时也能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想到如今还能遇上。
江妄笑了下,大方解释:“是我女朋友,没想到是您学生。”
他们默契的遵守了在不能回来前不联系也不见面的约定, 是为了把感情冷藏保鲜安放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可江妄实在有点儿忍不了。
“我啊,在刚开始追你的时候是犹豫过的。”男人的声音沉而哑,在黑夜中带着磁性的电流漾出来,“你纯洁又干净,我杀人未遂坐牢半年,总觉得这样招惹你挺有罪恶感的。”
“也不是,他耳朵不太好么。”时念念说,“饮食什么都清淡点儿好。”
时念念说:“比以前好多了,就是病不太可能完全好,还是挺孤僻的,不过不会乱尖叫了。”
也是她在操场的看台抱了抱他,轻声问那你呢,你怕不怕。
是她努力的、没有磕绊的认真对他说,以后我对你好。
江妄后来工作上的行程都是助理负责的, 于是自己手机里都是去找时念念时留下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