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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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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当爱上一个人,一切只怕来不及,每一秒都应该珍惜。

    就在他碰到果子的那一瞬间,突然岛屿一阵晃动,轰隆一声巨响,脚下的大地像是被巨大的战斧劈开了口子,一股阴森的风从地洞里盘旋而出,所有的人来不及反应,来不及躲避,尖叫着坠落进去,如同掉入了一个无底的漩涡。

    “你相信宿命吗”

    昶帝嘶哑着嗓子:“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

    其他的将士也被绳索捆绑起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此刻被绳索一勒,有些地方便渗出脓血来。

    “你是说,有病的人是她。”

    我后知后觉地扫视了一眼卧房,脸上开始发热。

    我甚是不解,昶帝第一次出海,第一次来到这里,女皇为何看过画卷之后,说出这样一句话?我忍不住看了看容琛,此刻我才发现,不知何时,容琛的脸色竟然已经变得十分紧张。

    容琛蹙眉不语,若有所思。

    “这是掉入了陷阱么?”

    他笑而不语,烛光映在他明澈的眸中,折射出一抹脉脉的情意。我忽然觉得心里如同藏着一汪春|水,突然破了冰。

    我点了点头:“但愿如此。”

    温柔的亲吻沿着额角滑至唇上,我心里闪过短暂的犹豫,也油然而生一份羞赧,但转瞬之间,我忽然放弃了所有的思量,因为我想起了元昭和眉妩。

    她看了我一会儿,这才说:“这些人,暂时关在落英宫。他们二人,送到和音宫。”

    “大家速去找出路。”

    若真是她,那么会是什么病?我心里默默回忆昨日见她的那一幕,她年轻貌美,容色看上去娇艳明媚,气色甚好,只不过看上去心事重重而已。

    他的指腹温柔地拂过我的唇:“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只怕一切都来不及。”

    如意稍作迟疑,道:“那红颜树是陛下花了万千巨资,倾了半国珍宝从龙伯人手里换取的一棵神树,十年结一次果,十年成熟,吃过可繁衍生息。此树至阴,不得沾染一丝的阳气,否则便会叶枯果落。”

    我转过身去,望着遥远的夜空。星辰漫天,仿佛一条璀璨的河流,流向天涯海角。耳边传来微微的风,当一个人快要死了的时候,会看清许多东西,也会放弃许多东西,这个时候想要抓住的,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你!”桑梓怒目。

    容琛爱怜地笑了笑:“吃吧。”

    吃完之后,几位侍女过来收走了碗碟,那名叫如意的侍女奉上了茶水。

    我接过伤药连声道谢,容琛和我一起,分头给众人上药。

    两队姿容绝世的戎装女子,腰间佩戴着精美绝伦的兵器,分列在宫殿的两侧。

    我只想拥有他,不去想明日之烦忧,不去想他日之别离,只想怎样才能叫这一生不遗憾。

    没有粮食,没有水,没有伤药,空有我和容琛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伤者死去。

    惨淡的光影照着洞中十几个人绝望的面孔,我眼前恍然浮起初出海时的画面。

    我和容琛面面相觑,皆是一怔。

    “我猜如此。”

    这种等候让人焦灼。

    向钧连维等人被押走,而我和容琛被送入一处宫殿。

    她的目光停在我的身上,一双娟丽清澈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花丛中,站着一人,紫服玉带,静怡如山,眉目间一股说不出的清雅风流,满目的金碧辉煌,姹紫嫣红,被他一比,皆黯然失了色。

    “是谁动了红颜树?”她指着那颗红色的树,不怒而威。

    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让人震惊。

    “是朕。”昶帝倒也爽快,毫不推脱地承认。

    “臣未曾见过。”

    三千人整装待发,船队浩浩荡荡,昶帝意气风发,众人满怀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源自昶帝的一个贪念,若是不去碰龙伯人的珍宝,也就不会粮水断绝,神威军和御林军也不会内讧,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现在的模样。但此刻,说什么都晚了,我不知道昶帝是否后悔。

    她微微一怔:“当真?”

    劲瘦结实的身体,清淡好闻的气息,亲密无间的相偎相依,这种诱惑让我怎么抵挡,我好歹,好歹也是个青春年少的正常女子。

    众人都下了船,垂涎欲滴地望着树上的果子,可惜却没有一个人还有力气爬上去。那果子高高的挂在树上,散发着让人无法抵挡的香味。

    昶帝的面色难看之极,生平从未受过的羞辱尽在今日一一承受,我不由生了一份同情之心,但同时也暗暗担心我和容琛的安危。

    她身侧的一名宫女应声退下。

    回头看去,碧海如踏在脚下。

    桑梓脸色一红,立刻低头退在一边。

    “请姑娘随我前往坤和宫,陛下召见。”

    “我记得你从不扭捏。”他故意地伸开臂膀将我抱住,眼中的笑意越发促狭。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默然一惊,原来射虹国并非没有男人,而且还是一位风采卓然,容貌不亚于容琛的男子。

    她勾唇一笑,灿若春花。

    我应该推开他的,可是身体僵硬地像个旗杆,浑身发麻,好似没有知觉,只有心跳乱七八糟。

    他笑笑:“大约是,嫉妒你身边有我。”

    “我怎么敢欺骗将军。”

    经历了一次次的劫难,三千人只剩下了十七位将士。他们身上的伤口已经化脓,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我只能抱着一颗侥幸的心,唯愿上天庇佑,能让他们活下来。

    耳边有人嘶了一声,我醒过来,发觉自己正抓着容琛的手指。

    “我和莫归来到射虹国的那一日,恰巧是惠之羽继位的那一天。她骑在一头白象上,在惠泽广场接受臣民的朝拜。不知何故,那白象突然发狂,千钧一发之际,莫归用一根银针,制服了白象。那惠之羽,对他一见倾心。”

    桑梓扔给他一把刀。

    船靠了过去,驶近陆地时,一个独立的小岛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此刻我真是感激师父,神医的身份,成了我的护身符。

    昶帝步履轻浮地登上了小岛,一步一歇地走到了树下。

    未知的忧患让人心酸,也让人勇敢。不如就将该做的都做了,免得以后遗憾。

    我很不争气地心里冒了几个酸泡,“哦,原来师父养我,也是因为我长的像她。”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为何这里,竟然没有一个男人?

    我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我知道他是我生命最重要的人,眼下,当前,他也视我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那么他对我情意,那怕是昙花一现,是回光一闪,也足以照亮这一世。

    所谓爱有多浓,恨有多深,她对师父一片痴心,却没想到师父竟然帮助国中男子起义夺回男权。情爱素来不能勉强,师父对她无意,胁迫强留只能适得其反。本是一场风花雪月之事,终究成了血海深仇。

    “不必告诉她,她已经知道了。”

    “这射虹国的女皇为何要如此繁衍生息?”

    昶帝一字一顿:“不服!”

    众人纷纷附和,已经饿到了极限的人,见到可以吃的东西,已经无法抑制。何况那一股一股的甜香随着风飘过来,越来越浓烈,简直让人垂涎欲滴。

    “我想,女皇看的那幅画卷,应该就是你师父莫归的画像。”

    安国将军静静地看着他,我依稀见到了一种熟悉的光芒,那时眉妩初见容琛时的眼神。

    安国将军淡淡道:“如何处置是陛下的事,焉有你我置喙的道理。”

    无边的黑暗产生了让人窒息的恐惧。我又惊又怕,手无意识地伸开,想要抓住些什么,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随之我被拥进了一个安稳的怀抱。嗅到熟悉的味道,我心里安然一暖,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生命的最后一刻,和他在一起,我忽然间觉得这一刻离开也并不是那么地遗憾……

    很快,桑梓拿过来几个馒头和一壶水。

    “陛下,你还好么?”

    “惠之羽被母皇教导多年,对男人并无多少好感,但莫归却如一支利箭,射中了她的心。她自认为身为女帝,莫归对她的垂青一定会受宠若惊,谁知莫归一心只想寻找十洲三岛,对她的情意无动于衷。惠之羽心高气傲,一怒之下便囚禁了灵珑,以她的性命来威胁莫归臣服。”

    “姑娘先生早些安歇。”

    我背过身去,心里半是甜蜜半是心酸,没想到他居然觉察了我的心思。

    “天哪!”我实难想象,懒散避世的师父,竟然有过带人揭騀而起的时候。

    她身姿窈窕,却力气不小,虚弱的昶帝被她险些扇到地上。

    她们惊异地打量着我们这一行人,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凝集在容琛和昶帝的身上。那种倾慕渴望的眼神,仿佛很久都没有见过男人。

    他笑得更欢:“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及时行乐么?”

    随着如意踏出宫室,沿着曲折蜿蜒的走廊,绕过一道龙凤呈祥影壁,进入一座暗香浮动的宫殿。廊下种满鲜花争芳斗艳,如铺开一片锦绣云霞。

    两个人不像是君臣,是患难中的两个人。

    他闷笑:“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忍是么?”

    “知道什么?”

    每一日都有人死去,船上像是一座空荡死寂的空城。

    向钧靠着桅杆,守在他的身侧,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柄剑。

    他有些好笑:“看来是饿怕了。”

    “带进来。”是一声极其慵懒倦怠的女声,动听之极,仿佛从耳膜中一丝一丝的挤入心里。

    昶帝抖落了一身红色树叶,伸手捡起了一个黑色的果子。

    “原来,师父年轻时曾有过这般风流倜傥的时候。”

    过了片刻,她收起画卷,笑容欺冰赛雪,“当真是他。”

    昶帝吃下了馒头,喝干了最后一滴水。

    容琛的呼喊像是一声春雷乍起,本来死寂一片的人们,突然惊动了,不知是什么力气撑着他们站了起来。饥渴交加的他们,相互搀扶着,看着远处墨绿色的地平线。每个人的眼中都盈满了希望的光。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时,那树上的果子突然变了颜色,摇摇欲坠地从树上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时,却悉数成了黑色的果子,枯萎老皱,如同一个少年,一夜间成了老叟。

    女皇在龙案上铺开那幅画,仔细看了看,抬起头来,又看着昶帝,竟像是在比对什么。

    “将他囚在水牢,好生侍候。”女皇声音低婉动听,却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我恍然明白过来,“你是说,我师父曾经在二十年前来过这里,得罪过射虹国的女皇?”

    “是,正因为男子稀缺,女子便地位低贱,一切活计都是女子来做,男子养尊处优,对女子动辄打骂,视为奴仆。”

    我的心噗的一声狂跳,瞬间就乱了方寸。

    所有的人都震惊地沉默着。

    “应该是上一任的女皇。”

    昶帝的脸色异常沉郁,一向倨傲骄狂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向钧护主心切,悲愤之下,几欲昏厥。

    容琛举着手中的火折子,找到昶帝。

    青光一闪,安国将军的刀也随之挥起。

    他望着安国将军:“他体力没有复原,这样比武并不公平。”

    安国将军踏上丹陛,明朗的光影里,金色的宝座上坐着一个人。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是众人的仓惶而慌乱的叫声。

    琉璃般的眼眸,垂下的眼波如春|水一般柔媚,话音里却是一股拒人千里的冰寒。

    辰光像是停滞了一般,日光一寸寸地拉长桅杆的影子。

    容琛叹道:“莫归当年的英勇无人能及。”

    “以她的个性,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显然他很乐于见到我的羞窘,笑眯眯道:“天色不早,我们睡吧。”

    众人仿佛对死已经麻木,对血已无动于衷,连绝望的力气都不再有。

    “那你可有后悔药吗?”

    女皇的目光移了过来,落在我和容琛的身上,奇异的是,她看见容琛时,眼眸之中毫无惊艳之色,如同看着一个再是平凡普通不过的男子,这种眼神突然让我想起明慧。她第一次见到容琛的时候,也是这样漠然,丝毫没有惊诧于容琛的美色。

    我实在不忍,出言恳求道:“将军,能否先赐些伤药,让我给他们包扎一下。”

    听如意的称呼,他应该就是女皇的丈夫。我暗暗惊叹他的姿容风采,的确和女皇是一对璧人。

    好久都没有做过这样美的梦,一条长长的白玉桌,布满了美食佳肴,色香袭人,食器精美华贵,皆是黄金所制,我情不自禁地拿起一枚金汤匙放在口中咬了一下。

    红颜树落叶缤纷,翩然若雨。一片红叶落在容琛的白衫上,衬着他芝兰玉树一般的风姿。

    所有人的眼光都凝聚在这几个馒头和水上,生的欲望如同燎原之火,一下子在众人眼中簌簌燃起。那种久违的狂热的光芒,如是回光返照,照亮着众人的眼眸。

    “天朝。”女皇呐呐说了两个字,突然眼神一亮,紧紧地盯着昶帝。

    容琛的话像是一个无望的安慰,没人相信,洞中响起低泣声,哀伤绝望,像是困兽的哀鸣。

    她上下看了我几眼,所答非问:“你会医术?”

    “五十个?那岂不是人人都形同皇帝?”

    安国将军对身侧的一个女子点了点头:“桑梓,给他拿些吃的过来。”

    我和容琛互视了一眼,果然是应了他的猜测。

    城中的景象恍若仙境,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如浮在云上,满城皆是容颜如画的女子,或灵秀,或端庄,或妖娆,姿态万方,各有姿色。

    “一会儿女皇必定要召见你,这大约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你我的第一次,不想这么潦草,悲戚。”

    他用手指理着我的头发,这是世上最令人心醉的梳子。

    安国将军将昶帝推上前,“回禀陛下。就是他,据说是天朝国君。”

    “昶帝长的很像二十年前的莫归。”

    如意上前见礼:“皇夫殿下。”

    “女皇一直看我,不知何故。”

    男子从我身侧走了过去,眼中一片沉静的虚无。

    “后来他如何脱身?”

    她们沿街施礼,拜见安国将军。

    说实话,从中土历经艰辛至此,对昶帝,恨也恨过,怨也怨过,但同来的三千人只剩下区区十几人,我难免对昶帝生出一种患难与共的惺惺相惜,并不想他死。

    昶帝苍白着容颜,只说了两个字:“不服。”

    安国将军却嫣然一笑:“不急。我会让你服。来人,将这些人都押回去,请陛下发落。”

    难道要困死在这里么?我心里涌上了凄凉的悲哀,我不怕死,但是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东西,让你舍不得死。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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