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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夜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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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最出色之人,况且她名义上已是皇上的女人。

    “臣将江承影视为亲生,他日承影娶妻生子,过给虞家一个孩子便是。”

    霍宸沉默了片刻,道:“此事都有谁知晓?”

    他寥寥数句,含光却听出一些感伤来。在她眼中的平常之举,到了他眼中,却是难能可贵,可见他那时在宫里,必是步步荆棘。

    虞虎臣急道:“皇上,臣不知她是宫内秀女,只当是宫女,当时只是上前看她生死,未曾有半分逾矩。”

    钱瑜道:“我的确未曾派人去叫你,那宫女你若再见,可认得出她来?”

    东厢的一间房前亮着灯,邵六守在门口,正与一个人低声说话。

    两人衣衫尽湿,贴合在一起便显得分外的旖旎暧昧,仿佛贴着肌肤一般,亲密到能感觉到肌肤的温度和身体的反应。

    邵六低声道:“是钱贵妃的表妹,新选秀女令狐菡,像是被人迷昏了,已经派人去叫太医。”

    她心生羞赧,推开他拿起了船桨。他坐在她的身后,贴着她的腰身,握着她的手掌和她一起划水。船桨起落浮沉之际,她能感觉到他强健有力的胳臂合着她的动作,像是比翼一般。

    霍宸冷冷一笑:“母后,查来查去,宫里不就是这么几个人么?江山代有才人出,去了旧人,新来的未必比旧人敦厚。”

    含光心灰意冷站在一旁,想起母亲和霄练的惨死,心里越发的凉寒。权势和野心会让一个人变得六亲不认,唯利是图。而虞虎臣正是这种人,她对父亲真正的绝了望。

    “心机太多,会糊住了真心。”

    含光一怔,瞬间眼眶便热了。

    含光一见到那个身影,提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父亲安然无恙。

    私下无人时,他并没用自称朕。

    “是你眼巴巴看着,直流口水啊。”

    “这杯酒算是赔礼。”

    含光摇头:“不是。”

    微微的凉风拂到身体上,丝毫也不觉得冷,只是稍稍降低了肌肤交接之处的灼|热。从他进入的那一刻起,她知道昨日种种都已如烟。她不是懦弱胆怯的女子,素来也不会忸怩作势,既然没有了退路,那就破釜沉舟。

    “多谢皇上美意。但臣妻因臣而惨死惊风城,臣已立下重誓,此生不再娶妻纳妾。”

    霍宸问道:“可曾救下?”

    三人很快到了畅景苑的东厢。这里是平素打扫园子的宫人休憩之所,种着一片竹林,此刻夜静风轻,竹叶微动,林间稀疏透着缕缕月光,今夜畅景苑盛宴,苑内宫人都忙得分身乏术,宴散之后,宫人正在苑中收拾打扫,此处越发显得清幽静谧。

    晨曦撒到净宇阁的时候,天边还只是一抹浅淡的红光。含光和霍宸一起登上小舟,借着晨风回到岸边,邵六已经等在阶下。

    邵六带着三个内侍悄无声息的守在桥下,见霍宸与含光上了船,便解开缰绳,往湖里一推。

    “把衣服换了吧,别着了凉。”

    霍宸见她便问:“你可曾派人叫令狐菡到畅景苑赴宴?”

    钱贵妃已经赶到了绣春宫,正站在令狐菡的床前,看张太医给她把脉。

    霍宸低声道:“去了便知。”

    此言一出,薛婉容与钱瑜顿时脸色齐变。

    “邵六,去传钱妃。”

    霍宸径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宸听见令狐菡已醒,便踏进房门。

    霍宸对两人道:“你们自去安歇,我与尚仪有话要说。”

    含光回望着他,被那一片深海般的眸光吸附了进去,喃喃道:“我答应。”

    皇后脸上勉强挂着笑,赐许妃金册印宝之时,手指冰凉。这是她身为皇后第一次封妃,但绝不是最后一次,这种折磨在今后的岁月里,每四年便有一次,而每过四年她便老一回,走到她跟前的却永远都是年轻貌美,万里挑一的美人,从她手中接过金册印宝,从她身边夺走那本就少之又少的帝宠。这种折磨,直至她死方休,或者是,她不做这个皇后。但两者她皆不愿。唯有硬生生咽下心头血,强颜欢笑,以示贤德。

    “回皇上,是一名宫女到绣春宫来,说表姐让我来畅景苑赴宴。我带着两名宫女走到半路,突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便是在这里。”

    “姐姐救我。”

    含光气呼呼道:“那你还让我吃?”

    两人在汉白玉的石阶上半真半假的过招,他动作越来越急切,呼吸也急促起来。她不敢用全力,自然不是对手,最终被他擒住双手压在身下。月色下那光滑紧致的肌肤,吹弹可破,依稀带着莲叶的清香,如同一场饕餮盛宴芬芳诱人。

    含光心念一动,气也渐渐消了。

    薛婉容忙道:“是儿臣的不是。”

    “此事不得外传。”

    霍宸望了望她,唇边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且安心休养,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满怀柔情感动瞬间便被气恼冲到九霄云外,含光重重哼了一声,肩头一扭,便想从他怀里挣脱。

    含光呆呆的看着父亲,心里寒凉之极。她本是想找个无人处问他,当日他带人杀进宫里的密道在哪儿?她想离开的心思一日未曾断过,但此时此刻,她彻底死心了,她便是问,他也不会说的。他此刻最关心的是如何洗清自己的冤屈,不让霍宸对自己心生嫌隙。

    走出阁楼,她看见他已经坐在廊前的玉阶上,身旁放着一壶酒和一只玉杯。

    醋么?含光扪心自问,除却那点点酸,还有一丝不忍,同在寂寞深宫,同是如花妙龄,又怎忍心看着她们孤单凋零?有时候,越是良善,便越是为难。她怎么能仗着他对她的喜爱,硬生生阻拦,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床榻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含光脱下湿衣,只穿了他的中衣,外袍却不敢着身,因为那袍子上绣着五爪金龙。

    回到明月轩,含光让写春找来一壶酒,坐在院子里,一口一口的灌着自己。她知道,自己是再也出不去了。知道那条密道的人,除了虞虎臣,都死了。而父亲,一心盼着她早日盛宠后宫。她再也不存半分侥幸,心里是万籁俱静般的沉寂与心灰,只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散发弄扁舟却是永生不能了。

    这时,邵六屈身踏进殿内,低声道:“皇上,绣春宫宫人来报,令狐菡,方才悬梁自尽。”

    张太医道:“已经无碍。”

    钱瑜语带哭音:“求皇上明察,赐我与表妹一个清白。”

    含光不及推辞,已经感觉到手上的力道之大,绝难抗拒。也罢,就去游船赏月好了,正巧她满心烦闷郁结,索性尽数付与流水。

    船身猛地一晃,她被他反压在身下,然后便是一阵急吻。

    霍宸抱住她,柔声道:“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

    含光恍然,怪不得他得知自己忘了往事,便一口肯定自己中了毒。

    圆拱门处传来一声低叹,含光回头,看见霍宸站着门外。树木扶疏,月色不明,看不见他的容貌,越发显得清远。

    令狐菡仿佛难以置信,一双明眸瞬间亮如曙星,红颜如玉,楚楚动人,含光站立一旁,只觉得自己都被令狐菡的艳光所惊,几乎错不开眼。

    她下意识的就想反抗,但她又时刻记得他是天子,所以又不敢尽全力,倒像是半推半就一般,越发撩起了他的征服欲望。

    “参加皇上。”

    霍宸拿起船桨,朝着湖心划去。

    含光已是半醉,咯咯笑着:“我才不怕。大不了,天子呼来不上船。”

    含光一听她用了“臣妾”两字,顿时明白,她虽然并未被临幸,但显然已经自命为霍宸的嫔妃,大有生是皇家人死为皇家鬼的意思,宁死也不肯出宫。

    霍宸转过头,望着她:“是,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很多,但普天之下,人海茫茫,我只遇见了你。”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他的手指触碰到了自己的肌肤,是一种滚烫的轻颤。然而他只解开了第一个珠扣,手指便离开了。耳边是一阵细微的衣服摩挲之声,含光睁开眼睛,见他已经脱了湿衣,穿上了一件深蓝色的锦袍。

    月华如水,照着她玉般温润白皙的肌肤,长长地秀发落在肩头,胸前旖旎若隐若现,撩人心魄。

    霍宸放下荷包,将含光拉到身前,挑起她的下颌,轻声问道:“是今天许媛的事惹你不高兴了?”

    霍宸缓缓道:“是,我本是好心,却不想连累了你。所以,得知你丧失记忆,我心里一直有愧,誓要将你治好。”

    含光看着夜色中父亲魁伟高大的身影,心里酸楚不已,有一种无依无靠的孤零之感。

    霍宸温言宽慰了两句,便起身离去。

    众人见到霍宸忙齐身施礼。

    两人皆是练武之人,身体敏感,力道不弱。含光的身体温软而又柔韧,不同于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柔弱如草,像是一棵风中藤蔓,柔中带刚,征服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和成就感。

    含光跟在霍宸身后,心里疑惑,难道是有人告知了令狐菡,父亲已经拒绝了赐婚?还是她压根就不想出宫嫁给父亲?

    含光听到这句话,不由心神一动,普天之下人海茫茫,她所要的,也不过是能有一个人陪着她而已。若他不是皇帝,便再好不过。可是,这世间之事总是让人不能如愿以偿十全十美,于是便有了人生七苦,便有了爱恨情仇。

    她素来怕痒,忍不住躲闪。偏他又不肯放弃,非要一亲芳泽,含光半醉之际,力道格外的大,胳膊肘便使劲一捣,只听噗通一声,回头再看,船上只剩了她一个人。

    含光一怔,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我中毒是因为你给我的那些点心?”

    “此事明日再说,都回去吧。”霍宸的声音带着些倦意,说罢便抬步出了东厢房,带人而去。

    含光听出他话外之音,笑了笑:“皇上是想说,那几位秀女不能光看不练是么?”

    含光跟在霍宸身后踏进房间,第一眼便看见屋中的方几上搭着一条白绫,触目惊心。

    “妙极,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花招。”

    霍宸莞尔,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吃醋么?”

    令狐菡站起身来,不由自主便红了眼圈,灯下珠泪盈盈,梨花带雨一般。

    承影提了一盏风灯走在前面。

    太后已经得知昨夜霍宸并未歇息在昭阳宫,心中不悦。似中秋这种节日霍宸便应该留宿中宫,帝后和谐才是后宫之本。

    “所以,从我知道你是虞含光的那一刻起,就誓要将你留在身边。”

    令狐菡震惊之下,哭声立止,立刻跪倒在地,抱住钱瑜的小腿。

    钱瑜忙站起身来请罪,因为这两月来,是她在暂理后宫,薛婉容明是请罪,其实是在指责她管理失职。

    趁着后妃都在,她便想提点几句,于是佯作不知,问霍宸道:“皇上昨夜留宿何处”

    含光接过酒,无意道了一句:“酒里有没有放药?”

    含光坐在他身边,中间隔着那壶酒。

    霍宸笑了:“因为我根本没吃。我自小就被人害过无数次,饮食上不敢有半分疏忽,所以那些点心虽是父皇送来的,我也存了防备之心,不敢食用。”

    “皇上不查,岂不是姑息养奸?”

    霍宸见含光同意,便让邵六将虞虎臣传进宫来。

    正巧薛婉容与钱瑜也来给太后请安。

    进了卧房,霍宸一眼瞧见桌子上的荷包,便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笑问:“是做给我的么?”

    含光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陡然生出无奈和怅然。他对她再好,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昨夜的那一场风花雪月,仿佛就是镜花水月般的一个美梦,她如同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

    含光小声道:“你那里真心了,又那里诚意了?”

    她看着他走到自己身前,看着他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来解她领口的第一颗珠扣。她心里闪过一丝挣扎,但随即而来的一丝心凉让她僵立着没有闪躲。今夜的虞虎臣已经让她绝望之极,断了她唯一的念想。

    石洞间一片阴凉,一束光线从假山的缝隙里投射下来,照着龙袍上金线织成的云纹,光华璀璨,但却比不过他眼中的那抹深情款款。

    霍宸顿了顿道:“你在闲云寺中毒,皆是因我而起。”

    “已经救下,太医已经去了。”

    霍宸未带随身内侍,只对含光道:“你也来。”

    良久,他放开她,眉眼间皆是温柔到了骨子里的轻笑。

    霍宸听见脚步声,回头笑了笑,月色下容颜清俊,平易近人,蓝色的锦袍凭添了几分随意和洒脱。

    含光拿过深深吸嗅,他也凑了过来,却不是闻荷花,而是埋首凑在她颈间闻了闻,喃喃:“好香。”

    虞虎臣退下之后,霍宸叹道:“含光,没想到你父亲却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

    霍宸握着她的手腕,直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顿道:“我许你一世真心,你也答应我,永远不要防我。”

    令狐菡急道:“表姐,那宫女身着明岚宫宫装,裙子下摆绣着一朵芙蓉,我不会看错。”

    含光直言:“本来打算是,后来做不下去了。”

    写春映雪便退下了。

    “我与叶萧,江承影及他手下四人。”

    霍宸屏退了宫人内侍,便将昨夜之事说与太后。

    人未脱离,杯中酒却洒了他一身。

    虞虎臣进了御书房,见礼之后听闻霍宸的安排,立刻跪倒在地。

    手中桂花枝猛地一震,细细密密的花朵簌簌落下,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含光以花代刀,在月色下连出数招,仿佛回到了虎头山的青玉河边,渐渐心中恢复了清明开阔。

    霍宸剑眉一凛,低声道:“去绣春宫。”

    八月十六这日按例罢了早朝。霍宸用过早膳便去了安泰殿给太后请安。

    荷叶深处,竟然还有一只晚荷俏立。霍宸放下手里的浆,折了那只含苞的晚荷放在她的手里。

    “起来说话。”

    霍宸便道:“都退下吧。”

    “昨夜宫里出了点事,儿臣心情不好,便去了净宇阁。”

    当夜,皇帝临幸了秀女许媛,次日册封为妃,迁往云深宫。此举后宫哗然,历来从未有过入宫秀女连越数级,直接册封为妃之事。如此盛宠,让人惊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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