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疯子（1）

    “秦情！”余起笙急了，“你去哪儿？”

    那双在整个过程中不曾闭上的墨黑的眼里，满藏着已经压抑隐忍到狰狞的渴求和欲望。

    只是那笑声逐渐嘶哑、阴沉，到最后再次开口时已经犹如从胸腔里硬生生撕出来的痛：“反正我的锁都已经不见了，我还到那里面做什么呢？还不如……”

    “秦楼！”

    一声闷响后，两人一起从空处扑进柔软的人工草地。

    她辨认出来了，这是她第一天到Vio的23层时，在那里听见的轰鸣过又停歇的乐声。

    “秦——”

    那人顺势俯到她耳边，似乎是察觉了她方才本能躲避的动作，他在她耳边恣肆又恶意地笑了起来。

    “你还想怎样。”

    “到那里面……做什么呢？”秦楼突然笑了起来，他撑着那台子，笑得前仰后合，在这23层的高楼边缘摇摇欲坠。

    短暂的五个字之后，电话挂断。

    疯也需要恣肆和自由，而她背负着太多太多，她没有这样的自由。

    听见宋书明显带上哭腔的声音。秦楼的笑停顿住。几秒后，秦楼慢慢转过身，看向站在天台的空中花园前的女人。

    “算了，我后悔了。这样的录像我应该留着，自己欣赏。”

    秦楼突然支起身，然后伸手扣住身下咳得鬓发缭乱的女人的下颌和颈。

    秦楼缓缓蹲下身，然后伸出手臂。

    “Why don＇t you lock me up with joy and kisses（你为何不用欢愉和亲吻把我锁住）？”

    “在国外的时候，你没听过？”

    宋书扭回头，被吻得通红的唇瓣气得微抿起来，乌黑的眼瞳里润着漂亮的水色。

    宋书微皱起眉。

    宋书只感觉心脏都猛地缩紧了，她拔腿跑向天台的尽头。

    她能感觉得到秦楼钳制住她下颌和颈的手完全没有用力，是连伤到她都不敢的力道，但秦楼的眼神和表情看起来又不像在开玩笑。

    放任这疯子独自疯了几年，有些想法连她一时都捉摸不透了。

    余起笙来不及回应，电梯已经关上了。一两秒后，它缓缓向上运行。

    除了那些树丛和灌木丛里藏着零星的灯光，还有不远处那架指示时间的血红色的LED灯外，整个天台上都只有昏黑的夜色和猎猎的风声。

    秦楼盯了几秒，眼底的墨色又抹上重重的一笔。他咧开嘴笑起来。

    “为什么？”

    他撑着高台，慢慢站起身。

    “这一层是我的私人区域，只有我有这里的监控录像，我要把刚刚那一段剪辑下来，发给你未婚夫，让他好好欣赏——这是回报你为了他踢我的那一腿。”

    “问我，要怎么做来‘杀’了你。”

    等她终于停住身，看见天台矮墙上坐着的那道身影时，宋书的眼圈蓦地通红。

    短短几十秒的电梯，对于宋书来说就像是身在地狱一样的煎熬难捱。

    宋书瞳孔猛地一缩。

    宋书慌了神，“秦楼——！”她快速转着身体和目光，一边跑一边找过途经的每一个角落和空隙，“秦楼！！”

    “？”

    宋书这一次想都不敢再想，她快步跑过去，紧攥住那只手，然后狠狠地把人向自己的方向一拉。

    宋书按着被冷冽的风撕得刺痛的嗓子和胸口，只觉得自己大概也快要疯了，但现在还不行。

    “……”秦楼眼神动了动。几秒后他勾勾嘴角，“那我也想。”

    “……”

    Vio的顶层天台是做成空中花园的格局，到处都是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和漂亮的园林树。

    女人的声音在风里吹得喑哑力竭。

    “Lock me up with love（用爱把我禁锢）？”

    宋书在电梯里按下天台所在的最顶层，一边用力反复地去按关门键，一边看向闭合的梯门间余起笙的身影：“对不起余总——我必须得上去。”

    宋书微怔，一边压着低咳一边侧回目光：“秦——咳咳——秦楼？”

    宋书垫在下，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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