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我的锁好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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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底情绪狰狞腾起，吞噬清明。

    偏厅里所有人表情一变：那个声音毋庸置疑是属于秦扶君的。他们想都没想，纷纷起身快步向偏厅外走去。

    栾巧倾：“啊啊啊你除了作业还知道别的吗？？”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怕？

    栾巧倾嗖地一下捂住了自己发凉的脖子。

    “姐。”

    她轻拍了下自己的手掌。

    秦楼蓦地抬眼。

    “额，对。”

    他们止步在正厅旁边的台阶上时，厅里正乱成一片——

    栾巧倾：“……”她就不该问的。

    一声巨响，房门骤然合上。

    宋书茫然而平静地被栾巧倾拉进偏厅的洗手间里。

    “？”

    宋书若有所思地转回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着最近一段时间的秦楼有点古怪——虽然古怪是小疯子的一贯做派，但最近的好像又和以前并不一样。

    宋茹玉被戳到痛点，顿时气红了脸。

    “你刚刚问，我认为我和秦楼是什么关系，是吗？”

    他已经拎住女人的长裙领口，眼见就要握着瓷片落手。

    好像又变回那个他撬不开的小蚌壳了。

    只有站在中间的宋书一动没动。

    宋帅眼睛一亮。

    他俯身压下来。

    宋书仍是那副神情，语气也淡淡的，“我看你，是因为你说错话。”

    少年慢慢慢慢低下头，靠到她耳边的墙面上。

    “来，你试试我敢不敢。”

    门内。

    秦楼不在，宋家姐弟俩放松不少，没一会儿宋茹玉就坐不住了，去偏厅门口扒着房门竖耳朵听。

    宋茹玉：“我们当然只能留国内考试了啊。”

    能去国外就意味着再没人管、想做什么做什么，他自然也想去，“那我们呢？”

    他死死地盯着她，呼吸愈重。

    声音沙哑微哽。

    宋书表情不变，“你上学期期末考全班倒三，我还没跟你姨妈说。”

    他走到她面前，攥住她的手腕，以一种几乎把女孩儿拉得踉跄的力道，直接把人带进走廊。

    他捏住女孩儿的手无意识收紧。

    栾巧倾朝她做鬼脸：“略略略。”

    秦楼僵了两秒，垂眼，猝然一笑。

    那个小世界里只有两个人。

    而作为唯一的孤零零的旁观者，栾巧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嫉妒谁要多一些。

    “原来是这样。”

    听了片刻她走回桌旁，对宋帅说：“外公可真偏心。”

    偏厅里再次沉默下来。

    宋书回过神，小心地睁开——

    他把手里那块沾着他自己的血的碎瓷片扔掉，跳下沙发，大步走向正厅外。

    “做我的锁好吗？”

    宋帅急声问：“怎么回事？”

    宋书放下手，“所以你想说什么？”

    “……”

    猩红着眼的少年捂着她的嘴巴，只吻在他自己手背上。那双眼里是沉沦疯狂的迷恋，薄唇却克制得发颤。

    门把宋家姐弟好奇的目光扣在外面。

    宋书心里蓦地一疼。

    “秦楼，把你姑姑放开！”

    宋书笑了笑。

    “怎么了？”宋书想了想，“作业太难了吗？”

    “不行不行我忍不了了，这件事我一定得跟你说清楚。”

    开口的是家里的老人了，此时愁眉苦脸，“老先生想安排秦楼少爷和宋书去国外留学订婚，再把公司事务交给白小姐打理，扶君不同意闹起来了，一不小心提到秦楼少爷的父母……”

    这特么是个什么反应？

    光被阴翳取代。

    少年充耳不闻。

    “——！”

    “砰。”

    宋书轻笑，“那我知道了，我们出去吧。”

    “……？”

    “以后你会懂的。”

    看见女孩儿睁开眼，少年声音轻颤着笑起来。

    宋书早就过了和宋茹玉一般见识的时候，这会儿就像没听到，做那道数学题做得专心致志。

    “不要说‘屁’，这不礼貌。”宋书平静地纠正她。

    “你、你敢动手试试！？”

    宋书微皱起眉，有点困恼。

    廊内的佣人们吓得纷纷往两边退，而少年目不斜视，直接将人拖进偏厅。

    那个小世界，除了他们两个谁都进不去。

    余下的话自然不必说，正厅那边的乱象已经能表明结果了。

    好像只要这两个人在一起，就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和外界所有人和事全都隔开了一样。

    栾巧倾差点原地爆炸螺旋升天，“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我的姐姐啊你开开窍好不好！？”

    少年的身影一滞。

    宋茹玉：“……哼，我才不和小孩儿一般见识！说到底还不是个没妈养的——”

    “巧巧说，你喜欢我。”

    “嗯。”

    宋书想了想，摇头。

    “？”

    那被狰狞渲染过的俊美面孔骇得厅旁的三个人本能地往后退。

    秦楼将她的嘴巴捂得更紧，他眼底的欲望也更加狰狞。他笑得躁戾。

    但她安静地和少年对视，没有露出半点畏惧或者闪躲。

    两三秒后，死寂里，他缓抬起眼。

    门外众人回神，一个比一个脸色白得难看。

    什么都没发生。

    他低下头，墨黑的眼望着她的。然后少年咧嘴笑起来：“你就是想死在我手里，才敢这么说话。”

    只是如果是秦楼，那……

    宋茹玉下意识看过去，正对上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

    “你——你怎么说话呢！”

    偏厅的门再次关上。

    万一宋书反而退却了，那秦楼知道真相还不得把她……咔嚓。

    宋书被秦楼抵在墙上。少年的呼吸急促，压抑那些暴躁的情绪让他的好看的脸上露出狰狞而痛苦的表情。

    像个瘾君子一般，他贪餍渴求地望着女孩儿淡色的唇和纤细的颈，然后俯身——

    解决了疑惑的宋书似乎心情很好，眼角弯下一点弧度，“你就是要说这个吗？”

    最后关头，宋书还是把眼睛闭上了，闭得很紧，睫毛微微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