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这满屋子的人,终于点了点头。
青青关心地说:“这几年,一直在拍戏吗?”
高积毅赶紧摇头:“什么?”
陆晓江压低了声音说:“你要注意保护自己。”
方朗佲对她有救命之恩,那时西棠大病初愈,她还是去了,那一场婚宴赵平津没有来,青青提前跟她说过的,他在国外。
西棠客客气气地说:“挺好的。”
赵平津走在最后,西棠跟在他身边,小声地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我还是不去了——”
赵平津皱皱眉头:“喂,黄西棠。”
陆晓江回过神来:“唉,是,谢谢你。”
西棠有点赧然:“我平时也都是在剧组。”
谷公子兴致勃勃地道:“我侄子特别喜欢那部电视剧,下个礼拜六小小子儿生日,你能不能过来,穿个戏服表演一下什么的,给大家助助兴?”
不过她始终觉得,即使命运引诱着她踏进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丛林,但她亦永远心怀感激,那些曾经给她点亮过灯光的人。
西棠抬头保持微笑。
青青坐在西棠身边,一直微笑着主动跟她聊天:“来北京多久了?”
陆晓江还是老样子,斯文白净的脸,戴了副白金半框眼镜,看样子专门在等她。
西棠起身去洗手间。
“黄西棠。”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隐隐的不悦。
青青笑着打趣说:“怪不得舟舟这段时间不出来玩了,天天下班就回家。”
方朗佲低声说:“青青会照顾她的。”
一群人分了数台车,浩浩荡荡地出去吃饭。
西棠坐在他的副驾驶座,身体笔直,双手交叠在膝上,握得紧紧的。
西棠想了想说:“我听说你准备结婚了,恭喜你。”
谷公子气咻咻地嘟囔:“哎哎哎,各位哥哥,不就一小女明星,我这是抬举她,你们至于吗,主演都份儿都算不上……”
一顿饭吃到一半。
西棠回到包厢里去,一顿饭吃得七七八八了,茅台都开了几瓶,赵平津胃不好,平日里的饭局一般没人敢劝他喝酒,若是有不知情的,也会被沈敏早早挡了去,席面上众人都已酒热耳酣,他还是清清冷冷的样子。
“你……”他眼底情绪复杂,欲言又止。
叫她的是一位白西装的男青年,方才听他们隐约谈起是市委的哪位公子,他盯着西棠笑嘻嘻的:“黄小姐最近是不是演了那部武侠剧,电视上在播的,你演了那个小尼姑?”
西棠回过头:“啊,你说什么?”
“黄小姐——”
洗手间门口站着一个人。
服务员应声去了。
谷公子扫了一眼陆晓江的神色,陆晓江虽说是跟赵平津他们一个大院长大的,但他父亲一直没有很大实权,早些年还出过一桩事,后来人是保住了,但外调去了河北任职,至今没有调回来,所以在这个圈子里,他说话一般没多大分量,但今年年初他却突然跟钱家订了亲,这就不得不重新掂量上背景极深的钱家的重量了,谷县霖冲着陆晓江客客气气地笑了笑:“晓江,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黄小姐要多少钱?直接开个价儿。”
陆晓江在一旁急了:“唉,谷县霖,西棠是我们朋友。”
赵平津神色有点迟疑,站着没动。
包厢里顿时静止了,正在交谈的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青青跟西棠同一届,她读的是中央美院,毕业后进了文化部门工作,在故宫博物院当文物修复师,西棠跟他们夫妇的关系挺好,当时他跟赵平津分手之后,欧阳青青还邀请她参加他们的婚礼。
她终于明白,他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她。
西棠有点不明白他了,他跟赵平津如今若还是朋友,应该早早跟她划清界限,他怎么会还主动找上门来。
西棠笑了笑:“谢谢你了。”
青青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
西棠轻声细语:“两个多月。”
赵平津坐在主位,看了一眼桌上的碗筷,直接吩咐服务员:“拿个勺子来,银的,长柄,小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