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棠从折凳上抬起头来,摇了摇头说:“主演和导演才有,你去酒店开个房间吧。”
赵平津心底一疼,她还是这样,心急,跑得快,大概摔了,他问:“消毒了吗?”
他推开了门。
西棠看了一眼:“那个辣,你少吃点。”
赵平津咬着牙,冷冰冰地道:“别管我,睡你的觉。”
第一次见她穿戏服,洁白底衫外面一件灰色袍子,白天的妆很清淡,活脱脱一个俏丽的思凡小尼姑,模样十分可爱。
西棠从屋子里那张旧茶几上找到了他的车钥匙,她在睡衣外披了件外套,赵平津已经坐了起来。
西棠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只听到黄西棠的声音,带了点儿无所谓的笑意:“放心,比你安全多了。”
西棠累得脑袋迟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哦,我回来之前去按摩了,跌打膏的味道吧,洗澡了你还闻得到?”
赵平津已经痛得喘息,咬着牙一时说不上话。
赵平津说:“我今天早上已经叫人来装空调,钥匙留给房东了。”
赵平津扶着门框说:“回来睡,天快亮了。”
她刚刚坐下,就看到赵平津就走了进来。
西棠点点头。
赵平津丝毫不管周围的目光,也不搭理人,西棠也不介绍,两个人坐到一边的休息区低声聊了几句。
一盒饭没吃到三分之一,西棠小心地洗干净她那柄木勺子,放进了包里的餐具盒。
西棠却明显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还好,晚了,睡吧。”
赵平津拿着她的折扇扇了半天,忍不住的脾气要发作:“就没有一个休息室化妆间之类给你们待一下?”
赵平津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然后说:“上来睡。”
西棠坐在一个塑料小凳子上,像一个受惊的兔子般突然回过头,一个光脑袋,眼睛里亮汪汪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手里捏着一个沾着碘酒的棉签,膝盖上一排创可贴,是一排粉红色的hello kitty。
赵平津在黑暗之中,看了一眼她右边的肩膀:“你右手还拿得了剑?”
“赵平津?”
夜已经很深了。
赵平津冷笑一声:“放心,我那方面实在不怎么样,绝对没有勇气碰你。”
她抖抖衣袖,敏捷地下楼去了。
她小时候非常爱睡觉,几乎是困了一沾枕头就能睡着,但只要他叫她,无论什么时候了,她都挣扎着迷迷糊糊爬起来,其实早给给他熬好了小米粥温着在锅里了,临睡前也跟他说了,赵平津丝毫也不记这些小事,身体难受了,闭了眼往她怀里躺着休息,就觉得一切都好了。
赵平津抬眼望望她,又望了一眼她手里的勺子:“吃点饭,你够瘦了。”
西棠拿他没辙,幸好这时沈敏的电话进来,李明找他开会,他自己出去了。
西棠笑了笑:“忍不住就说嘛。”
“最近打戏比较多。”
半年后京创科技在港上市,公司规模翻了几倍,搬进了中关村的高级写字楼,赵平津组建了董事局,基本不再亲自动手写程序了,他熬过了最难的那一段时期,胃居然养好了七八分,连李明都说,军功章里有棠棠小人儿一份啊。
只是两秒钟,黄西棠很快又回头来:“你车是哪一台?”
熄了灯,西棠背着身体躺在床沿,赵平津平躺在床上。
她闭着眼,身边的人很安静,一声不吭的,只是每间隔一会儿,有强压着的紊乱粗重的深深呼吸。
西棠没有用盒饭的一次性竹筷子,用一柄木质勺子,喝了黄豆汤,吃完了蔬菜,肉片放到一边的一个清水杯子里洗了一遍,吃了两片。
西棠啪地一声关了灯,重新躺了下去。
赵平津受不住力,被她一推,只好靠在床头。
赵平津说:“刚刚闻到的。”
药效起了作用,那一阵痛缓了过去,他睡眠浅,睁开了眼,身边还是空的。
赵平津坐了一会儿,西棠看着他鬓角的黑色有微微的濡湿,一件衬衣的后背也开始湿了:“你回去好不好?你要中暑了我麻烦就大了。”
想起来她根本不认车子,只好说:“街对面,黑色的,京牌,再说你不会按下钥匙?”
赵平津在床的另一边忽然说:“你身上什么怪味?”
西棠从衣柜里取了新的床单,把床铺铺整齐了,赵平津洗了澡出来,看到她将自己的枕头放到了沙发。
她扭亮了床前的一盏小灯。
西棠回去多要了一份盒饭,递给赵平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