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身体仿佛轻轻颤抖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说话,然后将枕头放回了床头。
西棠起身去茶几旁翻他的外套口袋。
赵平津直接走进去,将矿泉水递给西棠:“到底拍完没?”
有经过的游客对着她拍照。
西棠转身下去了。
屋子里陷入了黑暗,窗外雨声淅沥,透过窗户隐隐传来。
赵平津试图站起来,他没戴眼镜,眼前有点模糊,黄西棠的脸也模模糊糊的:“三更半夜的,外面在下雨,你安不安全……”
他甚至想过让她持股权,京创的创业基金基本属于天使投资,他是从家里拿的钱,那段时间的后期黄西棠跟他妈彻底闹翻,他们俩也天天吵架,家里锅碗瓢盆都摔了,黄西棠脾气也硬,自尊心特别强,有一次吵架提起来这事,她只冲着他吼了一句,谁要你的臭钱,别看不起人。
“不在……”赵平津断断续续地说:“车里有。”
西棠还来不及回他的话,这时棚里有人催场了,轮到她了。
赵平津痛得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唯一记得的是后来她的确没要他的钱,就那样迅疾的从北京城里消失了。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西棠辗转了一会儿,还是太累,模模糊糊睡过去了。
赵平津跟着进去,摄影棚里面更热,灯光照得人好像烤在一个炙热的火炉下,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搭着毛巾,西棠穿着厚厚的戏服,跟一个长得油头粉面的小男生对戏,对方台词有几句没背好,NG了几遍,两个人的汗都是一滴滴地往下落,然后又立刻擦掉补妆。
第二天的工作是在景区内的一处客栈拍戏,西棠戏份不多,比较轻松,中午时候,还能按时在剧组吃盒饭。
经过昨晚一夜的暴雨,今天白天的太阳更加猛烈,西棠在树底下等戏背词,赵平津在一边热得不行。
她要往外走,赵平津拖住她的手。
他百分百是刚刚睡醒,头发没打理,有点凌乱的黑发,架着一副太阳眼镜,双手插在口袋里,游手好闲,跟个无聊的游客一模一样。
“你怎么了?胃痛是不是?”
西棠那时候多爱他,舍不得让他受一点点苦,端了碗在床边给他喂粥,给他灌热水袋,抱着他睡觉,心疼地安慰他,跟哄孩子似的,他很快就舒舒服服睡过去了。
半夜她忽然惊醒,风扇还在转,雨声已经小了,侧过脸去看身边的人,赵平津背对着她蜷缩着身体,整个背都是冷汗。
西棠躺在床上,从看他把粥全吐了开始,她早已下定决心不管他死活,忍了许久,还是终于忍不住:“你的药在哪里?”
赵平津只吃白米饭,配青椒肉丝。
连一旁围着男主演打扇补妆的几位女助理都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西棠愣了一下。
赵平津没好气地答:“你一天拍十多个小时,你怎么不中暑?”
西棠捧了盒饭出去外面的树荫旁的抄手游廊下乘凉。
黄西棠撑了伞回来,衣服上还沾着湿气,她倒水给他吃了药,赵平津老实了,模模糊糊地昏睡过去。
赵平津坐在她身边:“饿死了,有没有饭?”
她捧着饭盒也不理会,只偶尔抬头轻轻地对着拿着相机的路人笑笑。
卫生间亮着灯光。
“喂?”
今早她起来时候,赵平津还在屋里睡。
她一把推开他的手。
赵平津疼得眼前有点昏花,好一会儿才听清楚了她的话:“停得有点远,黑色的路虎。”
赵平津依旧倚在床头,自己擦干了脸上的冷汗,微微抿着唇,忍着胃里一阵一阵灼烧的疼,黄西棠以前一直就嘲笑他这点,说他自小娇生惯养不懂人间疾苦,那么两大家子当宝一样精细养大的人,竟然还会有胃炎,嘲笑归嘲笑,当时她毕业的时候,只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她终于肯搬过来跟他住,那时公司开始进入膨胀一般的迅速发展和扩大时期,那段时间工作得没日没夜的,每晚都熬夜写项目案子,半夜常常胃疼,实在疼难受了,他就溜到卧室里,拉拉她的手,将她唤醒,小声委屈地说:“棠棠人儿,起来。”
男人的容貌实在太出众,纵使戴着太阳眼镜,目空一切的气势,就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终于导演喊卡。
赵平津依旧背对着她,左手的手臂打横按着胃部,一动不动,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棚里实在太闷热了,六月份已经开始天天三十度以上的气温,因为要收音,所以不能开空调,因此古装戏一般选在冷一点的天气拍,争取在炎热的夏天到来之前能结束,因为夏天太热,演员穿着层层的戏服,戴着复杂的头套,在镜头前一遍一遍地走位,演得挥汗如雨,也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这么晚收工还去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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