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靠在椅后抽烟。
杜柏钦接过佣人手上的水杯。
杜柏钦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简直要掀桌了。
香嘉上这段时间日日高调送花,一个人上窜下跳就唱满了一台戏,他自己闹得满城风雨,搞得人人知道风流倜傥的香二公子正拼了命追求杜柏钦府上一个美丽的掌香司。
将茉雅依偎在他身旁笑笑没有说话。
蓁宁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十二时五十四分。
蓁宁发狠地拼命捶他的胸膛。
杜柏钦严辞禁令不允许她出门,蓁宁偏偏要出去,两人又在餐厅大吵一架,吵着吵着又开始上演全武行,她气得跳脚,差点没把扛着她往楼上走的杜柏钦踹得肋骨都断掉。
杜柏钦却不曾关心她心里的翻江倒海,只心事重重的坐着,抬手熄了手上的烟,又抽了一支。
她今早特地体贴地待到他工作结束才过来,谁知一进来看到杜柏钦的脸,吓得不轻,只是她还没敢开口问一个字,就被杜柏钦一记阴沉的眼神封住了嘴。
泛鹿庄园的花园的草坪,今日天气有些阴。
马修拉开凳子,将球杆扔在一旁,有佣人上来接过他的球袋。
庄园花园道的另外一头,一位先生穿了长袖球衫套防雨绸衣,提着球杆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杜柏钦跨上台阶时对司三说:“吩咐山底,金肯尼一个月内也不用上来了。”
马修先朝座中中唯一的女士礼貌地点了点头,转头对身后的佣人说:“加炼奶,不要糖,谢谢。”
马修忙着打岔:“金公子,咖啡很香,来一杯?”
蓁宁嘴上飞快:“你怎么不讲道理?我跟香嘉上出去怎么了,我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她站在他的面前,愣是不敢走过去。
“束蓁宁——”杜柏钦在她身后阴恻恻地道:“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那深沉目光,三分幽冷七分寒冽。
杜柏钦好一会儿才开口,嗓子很哑:“你明知道我不同意你和香嘉上外出。”
杜柏钦今早会见了马修之后正在吃餐厅早餐,碰上蓁宁要出门,他问了一句,原来是今日是姬悬的新电影开机仪式,杜柏钦说让司机接送她,谁知蓁宁满不在乎地答了一句,不用,香嘉上来接我去。两人昨晚本就因为这个话题闹得不欢而散最后以武力结束,杜柏钦一听这话即刻沉下脸,冷冷说了句,香嘉上送你?那不用去了。
她停住脚步,凝神往一侧的花枝树荫看去,这才看到花园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浓密如丝绸的漆黑之中,一星点暗红色的火光。
杜柏钦将她锁在了房内。
蓁宁说:“殿下,我可不记得当初的协议有说过我不能和朋友偶尔外出。”
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他单手就将她制服,然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唇,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金肯尼大喜:“真的假的?嘉上若是搞不定,我们排队追求她!”
杜柏钦说你出去可以,别跟着香嘉上。
蓁宁只好无奈地先开口说:“我又怎么惹你生气?”
狂风骤雨般热烈地吸吮过后,他霸道的舌头探入她的唇,挑逗搅动,巨大的晕眩感冲击而来,他口腔中的烟草的气息,身上的寒霜袭人,和唇齿相交时迸发的激|情,几乎要令她当场昏过去。
将茉雅抬手轻轻地碰了碰那道不属于她的那道伤口,对着杜柏钦千娇百媚地笑了笑,这才点了点头。
杜柏钦的脸庞隐藏在黑暗之中,仿佛洁白的瓷器一般透出微微的光,蓁宁没办法忽略他身上强烈的——寒冰的混着怒火的气息。
蓁宁气到昏头,从起居室的咖啡壶开始摔,到橱柜里的全套骨瓷茶碟,已经近半个小时了。
将茉雅赶忙递桌面上他的咖啡。
“玩的开心吗?”花园道旁的黑暗中,骤然传出一句,低哑嗓音淡淡嘲讽。
她默默地盯着杜柏钦离去的身影。
蓁宁站了一会儿,冻得瑟瑟发抖,真不明白他在这里坐着,怎么不觉得冷。
蓁宁径自穿过他:“那么少管闲事,晚安,殿下。”
杜柏钦翘着长腿坐在椅子上,吸了一口烟,缭绕的烟雾升腾起来,他没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她。
杜柏钦仿佛不愿说话似的,又隔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沙哑的字:“外出和朋友可以,和对你心怀不轨的男人不可以。”
杜柏钦不咸不淡地看了马修一眼,不置可否,脸色丝毫不见一夜风流的快活。
蓁宁跳下车,深夜的寒意袭来,她慌忙拉紧了披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屋子走去,经过了花园的喷水池,远处大厅的温暖灯火已经迎面而来。
马修这时才听清楚了,一向安静的别墅内,此时二楼的楼上正传来噼噼砰砰的声音,大屋离草坪有些遥远,若不仔细听也难以分辨,似乎有人正在摔盘子。
将茉雅轻声嗔了一句:“别吸烟了,一直咳嗽。”
不知是他给了谁多大的纵容,才得了这样滔天的特权。
马修爽朗地应:“嗨,伙计!”
杜柏钦含着怒火的目光看着她。
蓁宁说我就要跟他出去怎么了。
“反正你已经拥有了我们墨国最美丽的女孩儿——”金肯尼狗腿地对着将茉雅眨眨眼,然后继续笑着说:“嘿,那姑娘谁见过,长得怎么样?”
鲁伊正温顺地趴在他的脚下,见到蓁宁走近,亲热地对她摇了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