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钦却完全经不住她的推撞,身体晃了晃,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几乎摔倒。
佣人彩姐领着两位女佣守在廊前,见到她恭敬地打了声招呼:“束小姐……”
蓁宁点点头,那是泛鹿庄园前任掌香司的工作室,附属一个小型的香薰诊疗室,蓁宁偶尔也会使用,用来给杜府上年纪略长的内臣女眷做一些香薰的舒缓。
手下却愈发的轻柔。
蓁宁低下头,看见他明显有些消瘦的脸颊,闭着眼眉目之间有微微的疲倦,在灯光的照射下,平日里坚毅冷峻下巴线条似乎也柔化了一下,显得分外的清俊,他应该是刚刚工作回来,身上穿一件深蓝暗格子衬衣,右手随意地搁在了胸前,修长一截手腕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竟然莫名地透出了一种依稀的柔弱。
蓁宁第二天换了一个房间住。
彩姐有些迟疑地说:“将小姐在庄内,她要见您。”
蓁宁走进卧室取出毯子替他盖上,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凝视了他许久,终于还是带上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蓁宁说:“你发烧?”
蓁宁说:“让佣人上来伺候你吧,我出去了。”
杜柏钦闭了闭眼缓了口气,才抬脚往房间中走,扶着墙壁人有些摇摇晃晃。
罗特爵爷非常满意她的作品。
在桌面上重新点燃了一盏灯,蓁宁坐在桌子前,用洋甘菊、薰衣草和欧薄荷配上基础精油调匀,置在琉璃盏上加热,然后滴在掌心中,将双手缓缓搓热,然后转了个身坐到了杜柏钦的身前,抬手轻轻地替他揉着太阳穴,揉着揉着忽然没好气地说:“闭上眼,看着我干嘛?”
不过即使第二日杜柏钦派司机送她探姬悬的班,两姐妹高高兴兴地吃了顿饭,总算一扫心中的郁闷之气,但她回泛鹿见着杜柏钦,因为心里赌气,也不再和他说话。
蓁宁愣了一秒,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还是来了。
蓁宁傍晚从后山的花场下来,天已经黑了,今日天气阴阴沉沉的,后山又起了阴霾大雾,蓁宁在雾中下来,防水外套都有些被打湿了。
杜柏钦依旧倚在门边,没有说话。
蓁宁坐在地毯上,默默地计时。
佣人即刻给她收好了另外一个房间。
彩姐答:“在后院的珍妮女士的工作室。”
蓁宁看着他的脸上,想冲着他发火,却又觉得心底泛泛起心疼怜惜,因此对自己更生气,然后又更想发火,脸上阴晴不定,憋了好久终于开口:“躺到沙发上去。”
她昨日在整幢房子的一楼试过,这段香气非常的美好,连佣人笑眯眯地称赞庄园终于重新有了灵性。
杜柏钦牵牵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如此镇定自若的神态看得在杜家做事多年的彩姐都满心佩服。
她可从没想过自己会幸运到永不会跟这位小姐打交道,而且她此时就算她想躲开,似乎也来不及了。
蓁宁边喝咖啡边问彩姐“她在哪?”
泛鹿庄园简直富可敌国,她摔了一个房子,杜柏钦眼都不眨一下,即刻换了一个更奢华更华丽的给她摔。
计时器叮地一声,蓁宁熄灭了金盏下的暗色的火苗,侧身用鼻子仔细地嗅了嗅,才站起身来。
杜柏钦嗓子哑,大约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动了动嘴唇。
门忽然被推开。
蓁宁身体坐得笔直端正,全部的心思都专心在双手上,灵巧的指尖仔细地控制着按摩的力度,一寸一寸地用精油推开他颈背和头部的几个穴位。
门只打开了一道缝隙,杜柏钦刚好堵在门口,蓁宁声调平平地说:“劳驾,殿下,我要出去。”
只是杜柏钦果然言出必践,蓁宁真的没有再见过香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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