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中之法，北境急讯

    公孙仪人忽的抬眼看来：“你笑什么？”

    方云汉注意到，她在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一点微妙的情绪。

    刀刃被弹开，公孙仪人直接收手，退后了一大步，笑着叹息了一声：“看来只凭以前的刀术，真的是完全没有办法对你造成任何威胁。”

    “距离北方边境的铁衣城，大约只有六百里了。”

    雷音入刀，方云汉只凭两根手指，也有些拿捏不住，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一张，中指同时弹出，击中长刀侧面。

    看来安无声也是一个梦中得法的人。

    方云汉的指尖，就推着那朵破碎的花，探入遍布在两人之间的刀光里。

    ‘变异生物如今并不罕见，但驯服变异生物的尝试全都失败，也只有这个老道士成功。不知道传闻中最善于驯兽的北漠大祭司一脉，跟这个老道的手段比起来，孰高孰低。’

    方云汉道：“白鹿戏水篇，就是你说的那种跟内功相似的法门？”

    一片雪亮的寒芒展开，在半空中一折，卷向方云汉的脖子。

    透过衣袖的裂缝，方云汉能看到道路另一侧的刀光疾闪而来。

    唰！

    在金国皇宫中面对九箭连珠的时候，接触雷音之法还不到一年的方云汉都能做到以五脏雷音吐气为剑，天恩武馆之中自然也不缺对于练骨雷音的细腻运用。

    大象两侧，一共有十个人。

    方云汉提着刀，顺理成章的跟在她身边，接话道：“没想到你这么怕疼，我以为一流的武术家忍耐痛苦的能力应该都很强。”

    雾气一放即收，一眨眼的时间里，就已经全数收拢到那柄钢刀之中。

    大象的背上用绳索安置着一个形状特异的座椅，一名手上持着碧绿拂尘的老道士稳稳当当的坐在上面，扬声道，“这一路上风尘仆仆，今天就提前歇一歇吧，养好了精神，明天早上再出发，中午大概就能到了。”

    “算是吧。”公孙仪人脸上笑意散去，眉头微蹙，露出一点思索的神情，道，“是因为学到了跟你所说的内功差不多的东西，才完成了那项技巧。”

    方云汉下意识地摇头，却又想到刚才他真的见过了这种近似的技巧，不自禁地皱起眉来，困惑道：“这有违常理啊。”

    公孙仪人又把双手背在身后，脚步平实的走着，道，“总之，我就是想追求一种带着圆融无争那种感觉的力量控制技巧。得到白鹿戏水篇之后，这个设想算是成功了一部分。”

    “能忍不代表不疼啊，现在又不是死斗，干嘛要忍？”公孙仪人十指交叉，轻轻的活动着手腕，歪了一下头，想道，“刚才是不是说到我那个招数。其实，我本来是想练出一种投石入水而不起波澜的招法。”

    霎时间，在公孙仪人双手之间轮换的刀光，将方云汉整个人笼罩在内。

    “嘶，好疼！”

    他眼神一变，脸上那种无意识的放松神情，立刻就换成了一股肃然，一点……热烈。

    体重达到六千斤以上的大象并不罕见，应该说是正常的水平，但是每个时辰能奔走两百里，一天之间能持续奔走五六个时辰不休息的大象，却是少之又少。

    一只轻飘飘的袖子，而且还是破了的，可在方云汉手上挥出去的时候，却像是重达千斤的铁板推了出去，那种沉重的风声，在他身体前方化作了一股半透明的气墙。

    另外三个人，则穿着那种看起来最普通的黑色劲装，可靴子、腰带，连鞋底都是黑色的，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显得格外醒目。

    黑衣男子在疾走之中，面朝北方，心中暗道，‘铁衣城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跟北漠人有关。’

    “废话，正常人有不怕疼的吗？”

    公孙仪人没有接刀，嘴里嘶了一声，只顾着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他们两个一起往山上走，公孙仪人把她梦里遇到的情况，简略说了一下，最后道：“按照梦中的情况来推断，应该也有其他不少人，以这种方式得到了特殊的法门。不过后来我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做那种梦了，也无法统计出大概有多少人被那些雪球砸到。”

    ……

    “好吧，我前一阵子确实很刻苦的在练刀，而且在这方面得到了一些机遇。”

    轰！！

    不，应该说除了身边这头大象之外，黑衣男子不记得在任何古籍之中看到过其他类似的记录。

    “道长说的在理，那过了这个小山头就休息吧。”

    她双手的手掌停在身前半空中，五指绵软的垂着，葱白的手背上有一根根青筋爬起来，却是手腕已经在刚才被夺刀的时候，被扭得脱臼了。

    刀光尽数消失，方云汉的右手，直接握着靠近护手的那段刀刃，把刀尖压在公孙仪人咽喉之间。

    公孙仪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甩了一下手中长刀，脸上那点小纠结都被抹开，干脆有力地说道：“说起来太麻烦了，你自己来体会吧。”

    “那就是我一直以来琢磨的技巧啊。”公孙仪人对着自己手腕吹了两口气，走回上下山的那条道路，往山上走去，轻声嘀咕着，“还是挺疼的，得去涂点药酒。”

    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长时间困扰于某个难题，在无意中得到了点拨之后，终于破解难关，高兴固然是高兴，又觉得不算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来破解，仿佛觉得以前长久的努力都被辜负了的暗恼。

    其中七个身着近似于道袍的衣裳，但跟当今任何一个道门流派服饰形制都有差别。

    方云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他还真没意识到自己笑了。

    “完全没有波纹，也许是不可能，那只要让波纹小到正常人的眼睛看不出来，也算是成功。”

    公孙仪人整个人被打的倒飞，却在倒飞出去的时候，将手中长刀一转，刀光如同化作了一面圆形的伞盖，竟然将她的身体在空中扯住，“伞盖”一凹一弹，刀光收敛归一，人影再度俯冲而下。

    公孙仪人这把刀挥舞的速度，几乎可以赶得上劈出真空刀气的刀速，可是却根本没有气爆声传出，甚至连正常的刀刃带动气流的现象都没有。

    但思维上的奇诡停顿，似乎根本没有影响手上的招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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