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骑马赶来的路上

为这不再只是争夺荣誉的战斗，而是带有武道交流意味的请教，必然只有单打独斗才能够真正的领略到更多精微的地方。

    “所以，接下来是你。”

    树桩已经被切开了之后，空气中那种异常尖锐又像是爆炸一样的声音，才从汤彩云那边传过来。

    周尸五指并拢的右手也在这一刻翻转击出。

    汤彩云话音一落，手中的剑已经消失了。

    这一手，犹如棍头一点，在出手的那一刹那，夹在指间的几根头发，就因为太过剧烈的加速，化作飞灰。

    所以这种手段，就被称作真空剑气。

    大齐的武术是没有什么内力外放这种说法的，也没有与之类似的“气”“波动”之类的东西。

    “若是这把剑突然脱手的话，你不但杀伤力会受到影响，招法中也会出现一个无法抹平的破绽。”

    眼力够好的话就会发现，汤彩云的肤质之所以那么出众，是因为她的手背上真的没有半点汗毛，面部、脖颈也是同样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光滑如玉，这是道家拳法中的一种高深境界。

    可是现在，汤彩云手腕一翻，挥剑不停，一条条浅白色的细线在她身体前方呈现出来，一次又一次地发出了那名为真空剑气，实为激波的力量。

    这种碰撞维持的时间，短的就像是闪电的亮光一样，在亮光消逝之后，已经传承了数百年的闭月羞光剑就会斩断了那只手掌。

    “什么意思？”汤彩云皱眉，正自心生困惑，就见半空一团白影降下，一路上破碎的树冠枝叶，在他身后纷扬飞舞，同一场青色的雨雪。

    周尸只是摇头：“有时候，败因不在于人，而在于剑，总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而且面对这样的你，我根本不必去寻一根棍子来用。”

    五指的尖端如棍，如锥，刚好卡在了剑刃上。

    这手，说不出是松弛还是紧绷，看起来是轻轻的扶着、勾着剑柄，像是虚握，又看不出手指和剑柄之间有一丝的缝隙，且长剑极其稳定，有一种如无风湖面一般的沉静，感觉就像是再怎么样的风火袭扰，都只是映在水面上的一片影子，无法真正影响剑器的运行。

    汤彩云神色没有变化，但心里已经肯定了对方的话。周尸说的这些，全中。

    周尸抬起一根手指在身前划了一下，示意一个缺口、裂痕，“也许这个破绽在别人来说，是白驹过隙，微小难辨。可在我面前，即使你再换剑、以剑指弥补，这个破绽也仍然大的像是天上的太阳。”

    极速旋转飞出去的剑刃就像是一面圆盘，切断了不知几棵树木之后，没入了丛林深处，可能还切入了一块巨石上，蹦出一串火星。

    “那就试试吧。”

    真空剑气可不是什么天赋神通，而是凭暴力施展出来的远程手段，面对放出剑气的本体——汤彩云的那把剑，杀伤力只会更加可怕。

    周尸收回了隐约有点冒烟的那只手，在他身体两侧，因为刚才的那些真空剑气而搅动的狂风，仍在翻搅着吹向后方。

    如果周尸之前的表现只是跟吴广真差不多的话，那么汤彩云或许真的会出手，展开一场三人之间的混战，可正是因为周尸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比对方预测的更加强大，反而激起了汤彩云独斗的决心。

    人体内的各个器官都会分泌一些影响精神的东西，有时量大，则情绪起伏剧烈，伤身伤神，有时量小，却又会对正常的身体功能造成影响。

    “现在的海王都懂得尊老爱幼，一个一个上了，真是有礼貌啊。”

    汤彩云大半边身体都麻痹了，踉跄着倚靠在一棵断树上。

    女子练拳，能斩赤龙、降白虎，则毛孔闭合，无汗无臭，气血健旺，延年益寿，外貌可以重返少女时代。

    他一脚跺地，身体爆射出去，身上的衣服几乎一瞬间就在狂冲对流的空气之中被撕成了破破烂烂的几根布条，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妙到毫巅的穿过了真空剑气覆盖的区域，来到了汤彩云长剑可及的地方。

    汤彩云艰难的站立着，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先有一连串的咳嗽涌上了喉咙。

    而练成斩赤龙、降白虎者，就可以调节那些分泌物，始终维持在完美的状态，如果遭遇外来的精神打击，抗性强到非人的境地。

    不管是嘲讽还是真心的感慨，汤彩云充耳不闻，她长剑斜指，目光在周尸身上游弋着，道：“据说，周海皇善用长棍，皇恩棒喝这种传说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但我更想领教你实质的棍术。”

    “诶？！！”

    不，这是因为她的速度太快，而剑刃太窄，所以除了在她本人的这个角度以外，从其他任何地方看过去的人，即使动态视力达到那个标准，也都已经看不到这把剑的存在。

    至于留下眉毛和头发，也是有讲究的，因为人体的进食和日常的生活之中总会产生一些微量的毒素，体能强大的人，运动强烈的时候也会产生超负荷的热量。如果周身其余毛孔闭合，则务必要留下一些缺口用来排除这些对人体有害的地方。也就是眉、发所在。

    但并不是说这个世界的武术，就绝对不存在可以隔空伤人的手段。

    周尸拉扯着挂在肩膀上的几根布条，道，“看你的剑法有点熟悉，我可能认识你们门中长辈，记得当年就跟他们说过，如果找不到好的材质来替换剑柄，不如以后干脆拿根大铁鞭来施展这种剑法，那就不容易被人打碎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