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汉微微颔首,意味莫名的轻笑一声,道:“确实一针见血。”
那书生摔得不轻,此时才挣扎着起身,脸上怒气腾腾,却终究没敢再把之前酒后骂曹忠贤的话复述一遍。
方云汉笑道:“自无不可。”
陆小凤笑的发苦。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旁边那个轻摇折扇的公子开囗了。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金不换猛然转身,粗布蓝袍的少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相距都已经不足一步。
“其实我不说你也该认识吧。”陆小凤做了一个指引的动作,袖子带起了一阵微风。
陆小凤哼笑了一声,又悠悠的叹了口气。
金不换认出了陆小凤,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隐隐有点发青。
“你又是谁,你敢跟……”
薛冰其实也是接到了将军府的请贴才会过来——那请帖是给神针薛家的,理所当然的落到了她手上。
金不换四肢俱坏,却还没有死,他以后只会比死更凄惨。
如果陆小凤敢在京城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骂一句“曹忠贤,老狗。”必然会被追杀到死。
陆小凤做这个介绍的时候,脸上又有了笑容。
好在,很快那伙计已有些胆战心惊的又送了两套碗筷酒杯来。
陆小凤绝对有能力给他很大的惩戒,更关键的是,东厂未必会为了他,付出更多代价去对付陆小凤。
“他的意思大概是说,你今天还碍着我的眼了。”
这个公子声音温和,人也温和,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陆小凤再对方云汉说道,“这是花满楼。”
可如果陆小凤今天在这里废了他金不换一条腿,也许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可惜的是,今天你不止遇到了我。”
很快,酒楼里面除了掌柜的和伙计之外,就只剩下寥寥数人。
如果说当日的她是一个傲气、急怒,甚至隐约透出几分狠厉的娇纵大小姐,那么今天的她,就是一个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
天下间,敢跟招惹了东厂的人在一起吃饭的江湖人,也许不少,但也绝对不多。更别提这里还是京城。
陆小凤本来要开口,但见薛冰连看都不肯看他,也就无言了。
平时陆小凤的动作总是很轻,轻到几乎无声,但是在这位公子身边的时候,他似会刻意的把动作变得重一些。
他已经想不下去了,四肢传来的剧痛,直接让他痛得昏死过去,歪倒在地。
“薛姑娘,又见面了。”方云汉打了声招呼。
陆小凤也喝了杯酒,轻讽道,“现在的东厂,给人罗织罪状,或撤销通缉的时候,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说辞,但曾经有人一针见血,道,对于东厂那些人来说,真正不能容忍的罪名只有两样。”
她对这场大婚的主角雷大将军也很感兴趣,道:“我听说朝中能够跟曹忠贤对抗的只有雷大将军,这位将军不但在武功,谋略上都可以与东厂对抗,而且爱妻极深,自从七年前他妻子逝世之后,多年以来他居然连一个侍妾都没有。”
方云汉上了二楼。
花满楼及时说道:“听说是因为雷大将军膝下无子,唯一的义子,又在数年前那一战中命丧海外,其好友齐王殿下不忍,于今春亲自奏请皇上赐婚,将齐王之女嫁于雷大将军。这才有了这场婚宴。”
酒楼里的人本来就陆陆续续的离开,等到金不换发出惨叫的时候,那些人双眼瞪得滚圆,跑的比谁都快。
“为厂公解忧罢了,像这种人,我不过只抓过十几个,哪里比得上几位档头。”金不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居然还习惯性的恭维了一下上司。
陆小凤好像是刚才嚼了一颗铁蚕豆,咬坏了牙似的,忽然抬手捂住了自己左边的脸,道:“不对,是我该去十里之外。”
“一是觊觎皇权,暗中谋反。二是忤逆东厂,敌视厂公。”
方云汉饮了一杯,就说道:“我虽然从前听说过很多关于东厂的传说,但真是没有想到现实之中,区区一个投靠了东厂,甚至没有正经职位的走狗,也能够以一句话定人的大罪。”
金不换的心情起起落落,此时也终究按耐不住,目露凶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也是轻轻浅浅的,像是一只试探着从鸟巢中闯入春风的小鸟,道:“方~云汉,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花满楼又道:“花家已经收集证据交予雷大将军,西门吹雪如果晚去两个时辰,大将军派去查处的人也就到了。”
“在曹忠贤执掌之前,东厂本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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