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寺门前停下,少年下车,看了一眼本愿寺的匾额,叫道:“外公,姐姐,我们到了。”
“哎呀,其实是我家那孩儿。不是身患绝症吗,本来实在让我操碎了心。可是一个月前,他误吞了我当初在海上带回来的一颗宝珠,那血枯绝症,居然不药而愈。”
曦光初照之时,寺门前的大路上就传来了马车的声响。
“可别提了,听说不只是被咬死,身上都没几块肉了。就在他们家那片老宅的附近。”
“谁说不是呢?”
提到这件事情,方平波可就有些抑制不住的喜上眉梢了。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然而等看到了正面,又会发现他脸上没有半点老人斑,虽然有皱纹,肤质却不错,眨眼的频率比较低,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几乎没有任何老年人的昏黄浑浊,若说是四十多,刚向着老年迈入,好像也无不可了。
“岳老先生居然也会生病?”方平波诧异万分,随即笑道,“大概只是些小毛病吧,以岳老先生的体格,至少还要再活七八十年的。”
本愿寺上上下下,也只有一个灵妙大师有这样的气度吧。
大街上两边也围了不少人,议论着这事。
“依我说,怕不是有哪家人在那边偷汉子被发现了,被人一顿撕打,才发出那种鬼叫。”
公孙仪人忽然道:“侯爷,不知你那宝珠?”
“那是岳天恩老先生吗?”
不管守门和尚内心是怎么想的,既然这些人攀谈起来,他们就没有插话的道理,只转身做出请的手势,在前引路。
可是这次,他们离了本愿寺约有六七里地,却在大街上遇到了一队出殡的队伍。
今日不同以往朋友来访的模式,是以长罗侯的身份来还愿,所以本愿寺中大大小小的僧众,一大早就开始仔细的洒扫,守在寺庙门口的两个和尚,也格外的精神抖擞。
“没什么事,修养几天就行了。”岳天恩这时候却不想多说,摆了摆手,道,“来,仪人,有志,见过长罗侯。”
“岳老先生,果然是你,我远远瞧着便有些像。”
“不必多礼。”方平波对少女公孙仪人说道,“少馆主,我们几年前是见过的。倒是这位小公子,首次见面,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呀。”
可他即使轻轻咳嗽着,依旧有一种高大厚重的气质,步伐稳定,看那行为举止,又似乎应该是精力更充沛一些的五六十岁。
青屿县东南部,是清禹港口,整个东海郡最大的港口,商贸云集,甚至在大齐全境也是名列前茅的繁华之地,交通枢要。
“西梁河的葛三叔,多好的一个人呐,也没听说身上有什么毛病,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今天守门的两个和尚都历事不少,听了这好似有些冒犯的话,也没有冲动动怒,只道:“原来老施主与我们住持是旧识,可否先将高姓大名告于小僧,小僧……”
而是一辆看起来极为朴素的马车,青布的车帘,车厢上也没有一点木雕纹案,挂玉吊坠,赶车的是一个穿着一身劲装的少年人。
他们没聊多久,灵妙大师就出来了,又是一番故旧寒暄,岳天恩等三人到客房中去歇息,方平波则开始还愿。
岳天恩咳嗽了两声,说道:“是来找灵妙帮着调理一下身体,大概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岳天恩转头一看,道:“原来是长罗侯。”
今天方平波要来,是一个月前就在给灵妙大师的信件之中提到过的。
岳天恩点头:“原来如此。”
起先一眼看去,他这长须乱发,略显消瘦的身材,也许有人会说是七八十岁。
可他们之间的这份交情,却也保留了。
十几个人牵着马离开之后,刚才议论葛三叔死因的那妇人还在说话。
“无妨。”老人态度和蔼,道,“你们稍后,让灵妙小和尚来见见我就是了。”
“你们不知道啊?”有妇人缩头缩脑的,小声说道,“我听说,葛三叔是被狗给咬死的。”
方平波不是什么飞扬跋扈的人,遇到这种事,还是先下马,到一旁去等待,让出殡的队伍先过。
两个守门和尚连忙转头看去,却不是预料之中的长罗侯府的车架。
一旁两个守门和尚都有些惊讶,眼前这一老二小分明看着都是布衣,不像是做过什么大官的样子,居然对着这长罗侯都是云淡风轻,不卑不亢。
“葛三叔也是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呀。”
有个闲散汉子啧啧道:“那照你这个说法,那条狗岂不是要吃了七八人了,那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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