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约是这句话取悦了楚寔，他没再追问，反而柔声道：“中午可想去宝和楼吃饭？”

    楚寔见窦五娘拿着琵琶因而问道：“姑娘这是重操旧业了？”

    季泠却是愣了愣，“这么说老太太和章夫人都知道？那为何当初……”

    两人用饭虽然安静了些，却也别有宁和静谧的舒适，再加上季泠吃饭，十分地认真，每一道菜在嘴里品尝时，都会露出无比快慰的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欢喜。

    “那是因为，因为……”季泠说不出来，一旦说出来就有抱怨的嫌疑。

    只是另一个女人，生得倾国倾城，还在自家夫婿跟前起舞弄琴，这明摆着就是想以身相许啊，季泠再迟钝也是明白的，她唯一不解的是为何偏偏选择自己也在场的时候勾搭呢？以季泠对楚寔的了解，他即便好色，也绝不会在自己跟前失礼，更何况他还一丁点儿都不好色。

    “不是的。”季泠急急分辨。

    楚寔带着女眷出门，也没隐瞒人，因此窦五娘知道季泠在此也不奇怪。

    “表哥，你也知道二叔心慕容姐姐啊？”季泠先是吃惊，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家里哪儿有瞒得过楚寔眼睛的事儿。

    楚寔点点头，好似很欣赏窦五娘这种自力更生的行为。

    这窦五娘却会说话，一句话就把山东观场的恶习给点出来了，连楚寔都没话说了。

    如今想来, 只怕是老天爷也知道人不能太完美了，若是季泠的性子不是这么木讷, 恐怕就是妲己、褒姒再生了。

    季泠一脸为难地望着楚寔，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着实是轻松。

    既然有妲己、褒姒之嫌, 可见其对男子的吸引力。楚寔此时不过略看了几眼, 便又转过了头, 蹙起了眉, 当时太久没有纾解过, 动情之易让楚寔都觉得难为情。

    季泠含蓄地道：“不是还有机会吗？”

    楚寔又撇开了眼，调整了一下坐姿，拉了拉袍子。

    季泠不知楚寔为何突然就提到了楚宿，她一下就想起了那个晚上，楚宿说的那句奇怪的“对不住”。但嫂嫂和二叔这种关系，瓜田李下的，谁都会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季泠再乖巧，也不能同楚寔说楚宿的话。“未曾蒙面，二叔多是待在书院。”

    季泠道：“多了也吃不完，太浪费了。”

    “老太太不喜欢周夫人的孤傲，所以连带着也不同意那门亲事。”楚寔道，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老太太也看出了周容对楚寔的心思，自然不可能同意这亲事，弟妹心里恋着大伯，这算什么事儿？不过这事楚寔却不能跟季泠提。

    楚寔开口问道：“南安，外面怎么了？”

    窦五娘的琵琶弹得极好，舞也跳得极美。腰肢柔韧，双腿修长，长袖被她舞得好似柔柳，纱裙转动好似繁花绽放。一举一动都契合着音律，看得季泠都没眨眼。

    楚寔却想着，估计是上次珊娘的事儿让季泠受了挫，以她的性子自然不会再提纳妾的事，不知道算不算是他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表哥怎么突然问起二叔了？”季泠有些诧异。

    所以楚寔为了表示对正妻的尊敬，房内人安排就想着等季泠做决定。谁知道季泠到了这么久, 却是一点儿表示也没有。

    季泠可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楚寔眼里评价能这般高。

    尤其是她小嘴咀嚼的动作……

    “表哥，我……”季泠完全选不出。

    窦五娘又道：“今日听闻中丞带了夫人到宝和楼，民女对大人和夫人的恩典无以为谢，所以想为大人和夫人弹奏一曲以助兴。”

    楚寔故意逗着季泠玩地道：“只是你说中午我们是该回府去处理政务，还是陪你去宝和楼用饭呢？”

    楚寔可没什么守身之念, 到山东来一直不近女色只是因为事务太繁，待稍微歇下来一点儿时, 又将季泠接了过来。不管季泠性子有多弱，楚寔可没想过欺负她懦弱，就擅自纳妾。

    季泠闻言顿时松了口大气。

    想到这儿，楚寔又朝季泠看去，季泠也正看向他，视线一碰，季泠便有些腼腆地抿嘴笑了笑，眼睛却闪亮如长庚星，清澈而纯粹。

    季泠点点头。

    “怎的才尝这一点？”楚寔问。

    窦五娘盈盈道：“只这‘秉公办理’四字便已叫民女无以为报了。”

    “那你可有好多菜都尝不到了。”楚寔道。

    季泠自己无欲无求, 就觉得楚寔也当是柳下惠。所以心里是一点儿也不愧疚自己没给楚寔安排人。

    “你在京时，来信里述及各方安好，可在府中碰见二弟了？”楚寔问道。

    因此季泠也知道这位窦姑娘，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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