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当她说完这句话后,自己用尽一生所积攒的所有的勇气和力气,都在这一刻被耗尽了。
楚楚看向穿着一袭豹纹抹胸短裙画着烟熏妆像个熊猫一样的陈露,啊不,风筝。她真的永远也想不到,那个在学校里看起来有些天然呆的吃货风筝,竟然是个夜店尤|物。几杯啤酒下肚后,楚楚竟然从她身上了看到了所谓的妩媚。
“楚楚,你知道为什么沈老师选了他现在的女朋友而没选你吗?就是因为你太别扭了啊。刚才在酒吧,谁都听得出来那是假戏真做,既然都告白了,那你现在干嘛还藏着掖着,是不是沈老师?”旋即,他又语重心长地对楚楚道,“而且,他在听到你表白的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还为你跟别人大打出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要真不在乎你,还会管你吗?”
“……”
楚楚按键的手指在第三个号码上停住了,刹那间,她的脑海也空白了一瞬。
“还是你最了解我啊~这次是真的,要不是您大晚上跑过来,我不定得在里面蹲几天呢。”话音未落,他便拉起了楚楚往外面走去。
闻言,老妖精不干了,但她也只能为难地赔笑道:“郑局……这,不太合适吧。”
“人家势力大,我惹不起啊!”
她对白二小姐的羡慕已经演化成为了嫉妒。
沈上时得了便宜卖乖,指了指腿,又指了指头,还指了指胃:“浑身,都伤了。哎,哎,你这么一说,我头又开始疼了,还有点晕。”说着,他顺势倒在了楚楚的身上。
忽然间,楚楚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给她呛了一个恍惚。
没有人见过会有人连打架都这么漂亮,这么带劲儿,他的每招都打中对方的软肋,简直是一击必杀!
另一边,派出所办公室外,沈上时忧伤地对楚楚说:“楚楚啊……沈老师这次要是进去了,你可得来给我送饭啊。”
“对你朋友动手动脚怎么了?那是她的福分,知道吗?”
“楚楚,楚楚是二啊!”
同时,她心底有个叫“嫉妒”的小人拿着乾坤圈挥着混天绫在翻江倒海。
风筝连忙摆手道:“没有,沈老师您别听他胡说。”
“……”
这次是neil拿到了老k,他中气十足道“二号!”
郑北驰瞪了眼笑嘻嘻的沈上时,向门口撇了下头,“你走吧,这儿没你事了。”
她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道:“我以前梦见你要和一个女人结婚了,然后他把我丢在公园的小山坡上,让我自己回家。现在,我终于知道梦里那个白衣服的女人是谁了。”
楚楚犹豫了半响,“那……你先跟我回家吧,要是难受,就跟我说啊,一定要跟我说!别自己硬撑着!”
“可是我是路痴啊,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泪水,“哗啦”一下流在了她的脸颊上。她被自己的话感动了。“你知道吗?我真的找不到回家的路。”
“是!对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眼手中的牌,然后松了一口气。
“噗,我们都知道你二……”
“操他妈敢动我大哥!”
小叔,教我画画好不好?
楚楚瞪大了双眼看着幸灾乐祸的neil:“快说,快说嘛!”
楚楚终于从神游中缓过神来,眼前的红桃2格外硕大而亮丽。
走出警察局的一段距离后,楚楚扯了扯neil的衣角,低声道:“那个,neil,你送我回家吧。”
她想挂断,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沈上时的声音从手机里刺耳的传了出来:“喂?”
“好吧,35。”
男人冲着沈上时像只藏獒一样狂吠:“孙子,你丫知道我爸是谁么你敢他妈打我?”
“那好吧,我送你回家。”
“啊?怎么了?我二,咋了!”
她咬着唇瓣,没有说话。
“我胃疼……”
neil和风筝在审讯室外忧心忡忡,因为所有人证的说辞对他们都很不利。
“哎呦都这份上了楚楚你还装啥啊?”neil走到沈上时旁边,勾住了他的肩膀,“沈老师我跟您说啊,是楚楚花钱请我来演她富二代男朋友的。她是不想在你面前太难堪嘛。”说着,他指了指风筝,“这件事,她也有份儿。”
“25。”
“楚楚,你还好吗?”
周围暧昧的气息和酒精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低沉的贝司音、节奏强有力的鼓点和高亢刺耳的dj舞曲像爆炸在鸡尾酒里的苏打水,让人莫名的兴奋,刺|激,沉醉,欲求不满。
当时他揪住那男人乱糟糟的短发按在了茶几上,接下来他就抄起一啤酒瓶子毫不犹豫的砸了上去。关于砸啤酒瓶子这事儿,并不是是个人就能下得去手的。而且众人看沈上时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这位爷一定是个打架的老手。
“楚楚,你在哪啊,怎么那么吵——”
她的拇指悬在那儿没法动。周围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把楚楚推到风口浪尖。
老妖精更来劲儿了:“呦,你还知道惹不起啊?知道就赶紧给我儿子道歉!”
楚楚突然站住了脚,突然转过身。很显然,沈上时被她这含着怒气的眼神吓住了。他半张着嘴,看了她好一会儿。
有言道,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这话说的就是沈老师。
楚楚气得说都不会话了,她咬牙切齿的紧攥着拳头,真想学沈老师的样子回手给她一巴掌。她看向沈上时,沈上时却还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样子。
然后,楚楚,neil和风筝目送了这一家三口的离去。
“年龄。”
楚楚又怒了:“你能不能别没事乱说话!什么死不死的!”
楚楚想了想,“好吧,我有外公家的钥匙。”
“喂?楚楚啊?”
她回想着他招牌式的妖孽笑容,然后没有听进去。
这时所有人都表示很惊讶,看来这胖子家是有点背景,否则这大半夜的分局局长会大驾光临,帮他们处理这件事?
沈上时赶紧求饶:“好好好,我错了,我掌嘴。”
那老妖精也是同一个强调的骂道:“不知道我们在北都的地位是不是,哦呦!真是不想活了!来宝贝我看看,哎呀怎么伤成这样了,妈妈都要不认识你了。”
“老狐狸。”
“哎,哎,我说你啊……走那么快干嘛。刚刚我为你打架还受了伤,你说我这老胳膊老腿哪禁得住这么折腾啊,你好歹关心关心我啊小白眼狼!”
“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为什么打他?是他先对我朋友动手动脚的!”
“是,首长!这离你外公家比较近,咱们回那?”
“沈上时。”
原本,楚楚应该是立马挂断电话的,可是她没有。这时酒劲儿上来了,令她脑浆子一热。她想,就算是假戏真做吧,她要把自己的话说给他听,哪怕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可她得给自己一个交待,因为她听到了他的声音,那声音就像魔咒般,只要一进入她的耳朵,淬进她的心里,她便再也无法控制住所谓的理智。
楚楚喝了不知道有多少杯,事实上她从第一杯啤酒就已经喝多了。她喝酒上脸,沈上时告诉她,喝酒脸红是一种酒精中毒的表现,饮酒过量可导致酒精中毒性昏迷。
“不,不是这样的!neil你是不是喝大了啊?我送你回家!”
“这儿是警察局你们知不知道?!再吵就给我全到牢里吵去!”一个低沉到性感的声音横空而入,刹那间,鸡飞狗跳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音乐变得很安静,歌手的嗓音细腻轻柔,歌声凄楚,像在诉说一个有关离别的故事,很是应景。坐在楚楚周围的人都傻了,完全傻了。
突然间,陪风筝去上厕所的那个女孩冲了回来,焦急的对楚楚等人吼道:“陈露!陈露在洗手间被一个男人……”
“楚楚,别喝了吧。”
那个号,是沈上时的新号。
“谁是二啊?谁是啊?”
不,这不科学,她一定被neil给坑了,否则怎么会有这种巧合呢?
年轻的小警官瞥了眼手旁沈上时的身份证,“啪”的一声,他将手里的登记表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瞪着眼睛道:“……说实话!”
在场的人都觉得,那男人身材魁梧,而沈上时那么瘦,根本不是那男人的对手,那一拳,要打在沈上时身上,他必定死得很悲惨,这世界上不可能有四两拨千斤的事儿。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你一大姑娘家家的跑去夜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对,我玩得起!”
这时,那胖子一抬头,正对上了楚楚的目光,然后他狗仗人势的指着楚楚,仰头对他爹娘道:“他们,他们打的我!”
楚楚低下头,脸一红:“没有,你别乱说啊!”
郑北驰脸上绷着严肃倨傲的线条,唇抿成一条直线。老大爷和老妖精迎了上去,谄媚的满脸堆笑道:“哎呦郑局您怎么来了?真是让您费心了啊这大半夜的让您还跑一趟。您必须替天行道,让那打我儿子的人知道知道咱的厉害!”
酒精,辛辣滋味,微甘,无色透明液体,饮用过多会使人麻痹神经,进而感受不到痛楚,迷幻自己。也许可以看到已逝去的事物,却因人而异。它会对人的记忆,决断和身体反射产生影响,并能导致酒醉和昏睡,有些人饮用过多会把藏匿已久的心里话说出来,也许会危及到其性命。
众人担忧地关心着楚楚。
可是她不敢,直到现在,她依旧不敢说出那句话。
她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躺在桌子上声嘶力竭地震动着,屏幕一亮,一暗,一亮,一暗。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坐起身,拿起手机,然后按下接听键了。而说话对她来讲,更是一件非常艰难且要命的事儿。
楚楚的脸涨红得快要炸了,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地缝制造地缝也要钻!于是,她赶忙径自往前大步走着,头也不回,任凭neil在她后面叫。
“楚楚你在哪儿?”
风筝满怀歉意地摆了摆手:“拜拜,沈老师。”
“那么,她就交给你咯?陈露,我送你回去。”
沈上时泪眼汪汪:“你忍心把我一个人放家里么?这要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沈老师,你来,你来帮我骂骂她!”
过了良久后,她才气冲冲地道:“伤哪了!”
“别啊,那多不好意思啊。”
“楚楚,快接啊!他在给你打电话!”
他展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然后跟他表白。”
“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