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楚楚的表白

    据当时的围观群众口述，沈上时并没有回应那男人的话，而是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拿着烟跳起来连踩带跺，一边跺还一边说：“再跟我说话带脏字？再带一次试试？”

    这时，很多警察赶忙过来劝阻双方，包括闻声而到的neil和风筝。而一些被抓来警察局犯了事儿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往那里看去。

    沈上时稍稍抬起了头，又摆了摆手道；“别别别，我没多大事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真的。”

    楚楚义愤填膺地骂道：“靠，这什么世道！”

    郑北驰冷哼了一声，“你每次都说请我吃饭，哪次真请了？你这人的话就是不能当真，谁当真谁是傻子。”

    楚楚身边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都两眼放光的看着楚楚，在等一个巨大的悲剧砸下来。

    “哦？还有这种事儿呢？”沈上时故作恍然大悟道。

    “……”

    楚楚气儿不打一出来：“北都是你家开的？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neil的几个朋友录完口供后签了字就走了，沈上时，楚楚和风筝则被留了下来，而neil是因为不放心他们，所以也留了下来。

    突然间，neil点了一下楚楚的手机屏幕，电话立马打了出去。

    老妖精抱臂，高傲地一翻眼睛：“老娘就是王法！怎么着？”

    “哎，所以您肯定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半夜跑到酒吧为了一女孩和人打架。”

    “忍着！”

    楚楚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沈上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上辈子才是木乃伊吧，心啊，脑子啊，这些你统统没有。”

    “沈上时我喜欢你！”这句话的语速非常快，好像只要稍微一犹豫，她就会放弃说出口。

    “谁是你叔叔！我才23你叫我叔叔？我应该叫你叔叔才对吧？”

    沈上时叹了口气，回头愁眉苦脸的跟楚楚道：“完了，沈老师这次是真折你手里了。”

    楚楚捏着手里的红桃二，等着老k发话。等着等着，她就想起了白二小姐。

    沈上时下手是出了名的黑，这回楚楚真明白那句“我要给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是什么意思了。

    沈上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他惋惜摇了摇头道：“唉，没办法，这就是差距啊，谁让我就一小市民呢？”

    夜店外，闪烁着红色和蓝色乍眼的光。

    接着，那男人的十多个朋友一齐冲了上来。

    前面的风筝和沈上时同时站住了，然后回过头。

    “啥？”

    她说这句的时候，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眼泪滑了下来，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是你打的我儿子？你知道我们是谁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郑局长叫来？告诉你，你要是不跪下来给我家宝贝道歉，我不让你坐个十年八年的牢是不会罢休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妈，不要脸。”

    “楚楚你是开始玩不起了么？”旁边有人起哄道。

    郑北驰看着沈上时离去的背影，对身边的派出所小队长道：“我和这位爷以前是战友，在部队里他还有个外号。”

    于是，他接过蓝晃晃的十块钱，低声下气的对郑北驰说：“够！当然够！郑局，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而后，他板着脸对坐在那哭天喊地的胖儿子怒斥道：“败家玩意，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

    但奇迹还是发生了，沈上时并没有躲那一拳，而是反手接住了。在那一刹那，他抬腿就给了那男人大肚子上一脚，男人立刻便跌到了木椅子上，然后连人带椅子一起仰了过去。

    楚楚一把抄起黑色大理石桌子上的手机，鄙视的白了一眼neil：“这有什么难的呀？”

    在一片欢呼和祝福声，她只能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台下，远远的望着他们。就像很久以前一样，她只敢扒着门框，远远地望着沈上时。其实那时候，她非常想跑过去对沈上时说：“小叔，教我画画好不好？”

    “是，正经点。”沈上时坐得难得的规矩，两手放在膝盖上，身子前倾，再次诚恳的点了点头。

    审讯室。

    经过沈上时这么一折腾，楚楚的酒也醒了。她看了眼蠕动着撑起身子的男人，又看了眼慢悠悠点了根烟的沈上时，傻了。

    就在她数落得正起劲的时候，她一转头，隔着半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了那胖子在一边吃零食一边喝茶，旁边警察局的队长低声下气的伺候着他。

    她撑起身子，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然后强挤出个笑容，拿起桌子上的扑克牌，道：“来！我们继续！”

    “我可以……不说么？”她嘴角抽搐着道。

    “干嘛让我送你回家，”neil促狭地笑了笑，“你未来的老公不是在这儿呢吗？”

    然后，楚楚一路拖着沈上时往家走。

    “呦，这事儿都惊动郑局了？上时真是惭愧，惭愧啊！！”

    “姓名。”

    “……”

    最终是风筝接听了那通电话：“沈老师？”她怔了半饷，可能她这辈子都想不到，楚楚暗恋的对象是沈上时，然后她理清了思绪，继续道：“我是陈露——嗯，对，我和楚楚在一起呢。我们在……”

    一个穿着笔挺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所经过的警察们都不约而同地低眉颔首道：“郑局好！”

    neil的美目翻得*：“还跪下来道歉，你喝三聚氰胺长大的吧？”

    “正经点！”

    良久后，那男人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沈上时把他激怒了，他一边骂人一边抡起拳头打向沈上时。

    “你好像……走反了吧？”

    “陈露，楚楚这是玩得起，什么别喝别喝了，不喝还玩什么啊？”一旁一个夜店小王子不高兴地发话了。

    那老大爷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对！必须道歉！”他指了指地上，“要跪下来才行！”

    “说！”

    其过程，相当触目惊心……直到那男人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他妈不带脏字了！”

    neil凑了过去：“二号，要给最近通话列表里的第二个人，打电话！”

    郑北驰向沈上时伸伸手，沈上时立马会了意，将钱包掏出来，拿出仅剩的十块钱，一脸寒酸样：“哎最近混得不太好，只有这些了，够吗？”

    派出所大门口，沈上时回过身，对郑北驰嬉皮笑脸地道：“今儿真是有劳郑局了，改天我请您吃饭。”

    沈上时一脸诚恳：“警察叔叔，我说，我说。”

    “您结婚了么？”

    小警察往后一靠，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娴熟的转着笔：“说真的，大叔。你以为你还是20多岁小伙子呢？在酒吧为了一女孩跟人家打架斗殴？我要是你我都觉得丢人。”

    在后来的后来，楚楚跟自己的俩孩子说，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们爸爸的那时的样子。当时沈上时把西服往后一甩，搭在肩上，把惊魂未定的楚楚从沙发上一把拉了起来，瞥了下头：“媳妇，走，我们回家！”

    小警官用手指戳着桌子，“你这号人我见得多了。我告诉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别跟我油腔滑调，隐瞒真相。否则的话，我有的是手段让你说实话！”

    六七个和楚楚年龄相仿坐在夜店的一个角落里的红色皮质大沙发上，玩着扑克游戏老k说话。这游戏最贱的地方就在于，拿着k的人可以充当一次上帝，可以作出任何放肆的要求。但可惜楚楚这货从来没有拿到过老k，她的人生，亦如此。

    他说得有些激动了，脸上的伤牵扯得剧痛，他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青肿的右脸，越加面目可憎。

    沈上时甩开小妖精的手，大步冲向翻身要将楚楚压在沙发上的男人。后来，所有人都停止了玩乐，就连乐队也停止了演奏，都不约而同看向沈上时打架，或者说，更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惊心动魄的动作片。

    沈上时以180迈的速度飞到了candy夜店，当他找到楚楚时，楚楚和她的几个朋友被十多个人围了起来。然后，他分明的看到了楚楚扇了对面的胖男人一巴掌，风筝躲在她的身后哭泣着，而另外几个人退缩到了墙角。这时有打扮妖艳的小妖精醉眼迷蒙的扯着沈上时的领带：“帅哥，今晚有空么？”

    “我祝福你和白晓涵，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些话。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但是如果我不现在说，我以后就更没机会说了，我会后悔一辈子。沈上时，其实我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你了。可我那时候还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我想暂时让这件事放一放。当初，我有十足的信心知道你不会走。可你还是走了。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男。”

    一边的老大爷看明白了，便赶紧让老妖精闭上了嘴。其实他知道，是自己那蠢儿子有错在先，而且诸如此类的事情已经属于家常便饭，平时他还能狗仗人势欺负欺负别人。如果深究下去，自己根本不占理。其次，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惹错了人，这位能让郑局亲自来一趟帮他处理事情的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你很沉哎你知不知道！”

    但沈上时千算万算没算到，有个多事的傻逼报警了。

    白二小姐真是人生赢家，爱情，金钱，地位，什么都有了。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上时牵着她的手，穿着华丽的礼服，粉墨登场。

    那老妖精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向楚楚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那裸|露在外面的赘肉随着她剧烈的颠簸一颤一颤。

    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啊。

    楚楚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她只好这么扛着他：“我送你去医院。”

    据多年后沈上时自己口述，他这辈子只有两件事让他能体会到什么叫做“惊喜”，那种将他波澜不惊的心境彻底搅乱的惊喜——一个是当他怀抱着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宝宝时，还有一个，就是听到楚楚对他说的那句“我喜欢你”时。

    沈上时“嗯”了一声，而后快步追了上去。

    郑北驰连瞟都没瞟那俩人一眼，只是走到办公室内，而后站定在斜靠着沈上时的面前，瞟了他一眼。

    午夜十二点，夜店里光怪陆离，充斥着暧昧的气氛，舞池上的光柱剧烈的闪烁着，橙黄深蓝不停地交错，洒下的光斑在壁纸上游走、闪烁、转动。人们在飘渺虚幻的光景里蠢蠢欲动。

    小警察嘴角一扯：“没有，问这个干嘛。”

    只见一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跟个老妖精似的胖女人和一跟那胖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大爷走进了办公室。那老妖精抱着那胖子就开始嚎啕大哭，那老大爷横眉竖眼，站在旁边开始骂街：“是谁打伤我儿子的！你叫他们出来！”

    又是一脚。

    “不是我啊，我是五。”

    厚厚的云层上洇着淡淡的紫红色，昏黄的灯光铺满北都笔直的街道，路上空无一人，街道两侧伸出累满枝桠的粉红色海棠花。

    说完，她瞬间挂断了电话，然后无力地瘫倒在柔软的沙发里。她突然觉得，当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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