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躺腿

的排骨有些眼晕，虽然也确实很诱人。

    “差不多吧。”方哲轻描淡写地道。

    “是吗……”她回避着他的眼神，看了看表说，“都这时候了，我该回家了。”

    安然把手里的酸奶放到沙发上，往后挪了挪身子，靠到沙发背上，拍了拍自己的腿道：“给你做个助眠理疗，看看能不能补个午觉。”

    “怕，但更怕失去你，所以想拼尽全力。”

    方哲说：“我刷吧。”

    “看你的理由能不能被接受了。”

    但是她没问，只是端起水果盘递给他。

    “你挂了电话，看来应该猜到是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话昨天没有说完，我想再最后见你一面，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我在咱们学校后面的公园等你，湖边的那个亭子，下午五点，不见不散，我保证说完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永远在你的生活中消失。”

    结婚后，她却是很少吃了，倒也不是为了控制体重，一是因为周末时常去看看双方父母，他下厨的机会少了，另外她也心疼他工作压力大，周末的时候希望他能多休息休息。

    “还行，挺好的，就是还不太敢吃劲儿。”

    “我刚刚也做了一个梦……”他凝着他。

    方哲炖排骨的手艺传自他妈，他妈对他的评价是：还欠火候。说他炒糖色的时候是不是加糖加多了，口味儿有点儿偏甜了。方哲答得很谦虚诚恳，说可能是放多了。

    安然垂眸，夹了一块排骨到碗里：“吃饭吧。”

    “好久没做了，不知手艺还在不在。”方哲接过安然手里的袋子放在餐桌上，看了看里面装的水果和饮料，说道，“家里有水果，我早晨去早市买排骨时新买的。”

    他握紧安然的手，抬头看她，她不知何时睡着了，歪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

    他躺在她腿上的时候，她会一边看电视或看书，一边下意识地去抚摸他，手指从他高高的鼻梁一径向上，抚过他的额头，插|进他的头发里，又或者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抓挠，她还喜欢摸他的下巴，用手指上因写字多年而磨出小茧子去蹭他还没来得及刮去的胡茬，当然有时也会别有用心地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他的胸口，或者向下探倒他裤子里。

    “排骨我炖了半天儿了，等你来了收汤就能出锅，菜也是下锅就好。”方哲走了进来。

    方哲望着安然：“对不起。”

    安然抽开手道：“你这是非礼理疗师，闭眼，别乱放电。”

    “来做客两手空空的也不合适。”安然去厨房洗了个手，看到台面上放着炸好的茄块和洗净切好的小白菜，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走到灶台边掀开锅盖，里面满满一锅排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方哲盯着信息最后那句话，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没有任何作用，心慌得似乎要蹦出来，手脚凉得有些发麻。

    “对不起什么？”

    他走过去，把鼠标和鼠标垫放在安然够得到的地方，在安然旁边坐下，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儿电视剧，实在没心思，歪头看着她，心里琢磨他这会儿请求躺腿的的话，成功几率有多大。

    方哲妈妈其实不太擅长做饭，唯独排骨炖得炉火纯青，方哲得了她的真传，又在此基础上照着安然的口味进行改良，她不喜欢才怪。两人刚谈恋爱那会儿，方哲隔三岔五的就会在周末炖排骨给她吃，一来自然是讨她喜欢，二来是他不喜欢到外面去约会，一句“周末给你炖排骨”，便能成功把她拴在他家一整天。

    “躺不躺？不躺就算了。”

    “你这么说，就是不到四个小时的意思。”

    安然无奈地笑了笑，没答，闷头吃了一会儿饭，问说：“去过医院吗？”

    安然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收好东西，拿了包离开。

    两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像这样的小习惯日久天长地养成了，即便分开多年，也未改掉。比如安然端了切好的水果出来，很自然地坐在了三人长沙发的一头，这并不是一个看电视的好位置，也不是安然从小到大喜欢的位置。

    她没有抽回去，只低声道：“睡会儿吧。”

    方哲惊醒，他躺在安然的腿上，握着她的手，是一场梦，所有的事都是一场梦……盯着屋顶半晌，慢慢清醒过来，不是梦。

    “怎么？”他问。

    “舍不得闭眼，就想这么看着你。”

    方哲炒菜的时候，安然就在旁边帮着打打下手，等她把米饭盛好，摆到餐桌上。方哲那边也把菜端上了桌，两盘炒菜，外加一小盆排骨。

    方哲闭上眼，抓了安然覆在他眼前的手，贴在心口，握住。

    方哲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和安然重生回了中学时代，他想要与她有一个更美好的开始，却全搞砸了，她离他越来越远，他拼命在后面追她，可她明明看上去走得不急不缓，他却怎么也追不到，他大声喊她，喉咙却又发不出声音……

    电梯下去后，方哲开始有些后悔刚刚没再坚持留她一下，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安然没再那么排斥他。

    “昨天睡了几个小时？”安然把盘子放到茶几上。

    “炖排骨？”安然一边换鞋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