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犹豫了一下,回说:“下次吧,出来时跟我妈说了回去吃晚饭。”
“中午吃不了,可以留着晚上吃。”方哲看着安然道,“那部剧挺长的吧。”
方哲知道安然不是在说他的伤,回说:“去过,跟大夫说几年前有过这种情况,吃的什么药,跟以前相比,其实不算太严重,抗焦虑的药没吃太久,不过睡眠不太好,助眠的药一直在吃。”
方哲把咬了一口的苹果放回到盘子里,仰面躺到安然腿上,安然很自然地抬手覆在他额上,把头发向后拨了拨。
安然父母也吃过一次方哲炖的排骨,入口也说偏甜,安然爸说这是南方人的口味,安然妈笑说这是你闺女的口味。
“留下吃晚饭吧?排骨还剩那么多呢,我一个人也吃不了。”方哲挽留。
安然斜了方哲一眼,随口回说:“也没多长。”
方哲笑:“那我好好想想。”
“从高三开始?”
“这么说还能有下一次了?”
方哲回客厅收拾,看到安然切的苹果一块都还没动,表面已经有些氧化变深了,他拿起刚刚自己要过一口的苹果继续吃,瞥见茶几上的手机,胸口又有些憋闷。
方哲回神拿了一块苹果。
安然怕吹空调,即便是酷暑,她待的屋子也不能开空调,在单位或公共场所不好让别人迁就自己,就常年带着一件高领的长袖外套。在家的时候,就敞着门借着别的屋子凉气降温。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非常不适应,夏天相当难熬,尤其是一起在家吃饭的时候,常常吃得他满头大汗,几年下来也就适应了,现在他自己一个人住,却还保留了这种习惯。
她怔了怔,缓过神来,神色黯然地缩回了手:“没事儿……做了个梦……”
没和方哲在一起时,安然喜欢坐单人小沙发,把自己蜷成一团,搂着个抱枕窝在上面看电视或看书,安全感十足。和方哲在一起后就再不坐小沙发了,并不是为了两人搂在一起腻歪,而是她窝在她沙发上时,方哲经常会过来要求躺在她腿上。所有久而久之,安然就习惯坐在大沙发的一头,方便方哲随时躺倒在她腿上伸展,甚至方哲不在时,也是如此。
“那你还自己做饭?又跑早市,又切菜的,不要劲儿吗?”
正要开口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的电话,下意识地皱了眉头,点了挂断,怔了两三秒钟,又顺手点了关机。
方哲把电脑连好,点开安然拷在硬盘里的电视剧,回身就看见安然坐在长沙发的一头,身边空出长长的位置。
安然拨了拨碗里的菜,排骨还是她喜欢的味道,她却没什么胃口。
方哲深深地凝着安然,抓了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方哲有些吃惊地看着安然。
安然快中午的时候到的方哲家,一进门便闻见一股熟悉的香味儿。
“走路走慢点就好,切菜用左手,没问题。”
“四五个小时吧。”
“也就是说,我要不这样,你以后就能常来是吗?”
安然说:“得了,你手不方便就别逞强了,你电视是不是连上电脑了?你帮我把硬盘连上吧,还有冰箱里的酸奶帮我拿出来,我再切点儿水果。”
方哲应声出去,把餐厅的空调打开,又把客厅的空调关上。
方哲看了下表,已经五点多了。
天热,两人也没吃多少,饭后,安然收拾餐具去刷碗。
安然也瞥见了手机来电时的一串数字,见方哲关机之后,便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有些出神,她想他大概疑是陆瑶,不只是他,她也有此猜疑。
踌躇了片刻,把手机开机,里面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自刚刚那个陌生号码。
“你要这样,我以后可不敢来了。”
两人相对而坐,安然问方哲:“伤恢复得怎么样?”
“所有的事,从认识你开始,对你隐瞒我的过去,重生前那晚面对你的质问,不敢告诉你真相,重生后一次又一次的屈服于内心的恐惧与怯懦,带给你那些困惑与痛苦,自私地想要重新回到你身边,想要你重新接受我……所有的这些……”
“你这是还有别的朋友也喜欢看那部剧吗?这么一大锅,咱们俩吃不了吧。”安然道。
以前忆起这些旧事,安然心里有郁结,有困惑,有愤懑,但是现在再提,却是满腹的心酸,为他,也为自己,她抬眸望着方哲:“现在就不怕吗?不再怕把我拖下去?不怕再面对陆瑶?不怕再面对心里的恐惧了?”
方哲起身,想把安然抱到屋里睡得舒服些,只他才一动作,她便被惊醒,懵懵地去摸他的脸,带着些惊恐。
方哲无奈地笑了笑。
安然受不住他这么深情的凝视,一只手轻轻盖在他眼上,另一只手抚摸他的额头和头发。
安然也因为经常难敌方哲的美食诱惑,和他谈恋爱的两年,体重整整涨了十斤,是两人筹备结婚时,才为了穿婚纱漂亮突击减掉的。
“你主力啊,我吃不了多少。”安然望着一小盆满得冒尖儿的排骨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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