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窃窃私语声从她身后过去,她假装回头找病房,用余光扫了一眼,见得病区外的电梯前,四五个男生女生一边等电梯一边朝她这儿好奇地张望。
马皓川睨了安然片刻,见她的目光并未闪躲或游移,才有些释然地道:“他住院了。”
“哪个同学啊?”
安然赶紧上前去扶,把他送到卫生间里面,在马桶前站好。只松了手又发现他其实自己根本站不住。打了石膏的脚不能碰地,整个重心都在左脚和拐上,右手又吊了石膏,左腋下夹撑着拐,因刚用使得还不熟练,用左手扶着的时候还勉强能掌握些平衡,要闲出手来方便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啊?”安然一惊。
“行行,你端正。”安然道,“你今天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把方哲打了?那现在我知道了,没事儿我就走了啊。”
安然知道马皓川是问她什么时候知道方哲喜欢她的事儿,她没立时回答,垂眸看了看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手机壳是紫色卡通图案的,一看就是女孩儿选的情侣款。
安然失笑:“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你女朋友知道你找你‘前妻’来了吗?知道你跟人家打架是因为你‘前妻’吗?”
安然道:“别说我心不心疼他,就你把人打成这样,还能轻轻松松地找我说这事儿来,学校没处分你?”
“你先坐吧。”方哲说着又撑拐站了起来。
“这么严重?韧带断了?”安然看他的脚。
“没问题……”方哲这话还没说完,就又晃了一下。
看来不是她多心,似乎真的是在说她。
马皓川抢白道:“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儿上,算他仗义,之前的事儿就是他小人,躺医院里是他活该。”
“哎……”马皓川拿着手机,眼瞅着安然出了咖啡厅离开,方接了电话。
护士帮她查的时候,她听着身后有女生低声道:“就是她吧。”
“我把方哲打了。”服务员走后,马皓川开门见山地直言,看着安然的眼神中带着探究。
“10房,48床。”护士道。
“不禁念叨。”安然笑了笑,起身离开,“我走了,你好好解释吧。”
“有什么不信的啊!我行得端坐得正。”
虽然没回头,但她莫名地就是觉得那人是在说她。
每每安然一松手,他就跟着晃一下,让她不由得抬眸瞪他:“你是不是成心的啊!”
“我知道,你也不用跟我解释。”安然道。
两人正说着,马皓川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脸上立时露了尴尬之色。
“你关心别人是跟我没关系了,关心他就不行!”马皓川道,“他他妈的属于道德品质有问题,别说是当时咱俩还好着呢,要真他妈的把我当朋友,就是分手了,也不能对你起歪心,这是原则问题!”
“看什么看,他伤得更重!”马皓川道。
马皓川没言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脸上带出些赧色。
“谁啊?”
“我关心谁都跟你没关系了好不好。”
方哲知道她在说他当年上大学时因打球而拉伤了韧带的事儿,不免也笑了笑。
马皓川见安然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弱了下来,但仍理直气壮地道:“我这绝对是在咱们分手之后的事儿啊。”
马皓川道:“我打他不是为了你,我这是为了男人的尊严。”
“去卫生间。”方哲说着便强撑着往卫生间走。
安然跟护士道了声谢,在几个人的注视下,走进了方哲的病房。
“请了,到饭点儿了,我让他先去吃饭了。”
安然啧了一声,没说话呢,马皓川就会意地说:“是是,不是了,前妻,前妻行吗?”
大概过了十分钟,方哲的信息才回过来:“我大姨这儿。”
安然禁不住嘟囔了一句:“都这样了还讲究什么啊。”
马皓川有些心虚地说:“哪个她啊,你说什么呢……”
安然无奈地跟人家笑了笑,搀扶着方哲去卫生间,送到门口的时候,又问了一句:“你自己能行吧?”
马皓川把脸望向窗外,略显局促。
临床的中年阿姨听着两人相处的样子,觉得不是情侣就是亲戚,笑着搭了句话:“嗨,确实也不是谁都能习惯在床上方便。”
方哲脸黑了黑,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病房是个二人间,方哲的床位在里面,靠门的病床上也躺了人,一个应该是家属的中年妇女陪坐在旁边削苹果。
马皓川暗暗骂了一声操,忙挂了电话,追出去。
安然走过去扶了他一把,方哲这才看见她,身子晃了一下,又坐在了床上。
马皓川没吭声,瞥了下嘴,一脸的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