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有书吏再急急禀报,京兆府的人送来一封信,请王郎中过目。
就在熊府尹被失职查办前数日,王砚带领刑部捕快成功破获了一起被京兆府刑房断成流寇打劫的谋杀案,便有好事者传言,熊大人有此劫数,都是被王大公子气昏了头。
小厮顿首称罪:“可,糖将军一向不吃鸽子。”
王砚不以为意道:“咱们的案子本就堆成山了,京兆府要立规矩,随他们便。正好鸡毛蒜皮七零八碎的他们过手清一清,筛出的大案他们破不了,自得送过来。”吩咐左右取几部卷宗,径去忙公务了。
糖将军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王砚最心爱的一只雪隼,浑身白羽,唯后颈与尾羽处有几簇黑点,王砚的妹妹蕴绮给它起名叫雪麻糖,与王砚一道亲自将它喂大,府中下人都尊称其为糖将军。
王砚听罢禀报,只问道:“来我刑部报案者,他们为什么带走?”
衙役再劝了几句无果,只得告退离去。
小吏再一拱手:“京兆府事务繁忙,冯大人无暇见王郎中,李大人更是没空了。请王郎中速速将案犯交来,休再拖延。”
下人们又禀,蕴绮小姐刚被外祖母接去了,不知几时才回。
出了京兆府,小厮小心翼翼问:“大公子,这件事是否咱们这边再查一查?”
一直在廊下旁听的陶尚书赞叹:“为人做事,就是要像王郎中这样,既有精气神,又能沉敛收。你们都多学着些。”
在场众人一片赞颂。
王砚再一拍桌:“送到嘴边的肉它几时好生吃过。信鸽个大,一身腱子肉,你说它喜不喜欢?”
文吏哼道:“王大人这是何意?我们京兆府有确凿证据,绝未曾冤枉疑犯。”
又一小厮禀告:“小的们打听了一下。京兆府这边刚才倒不是有意晾咱们,他们前天接了一桩案子,城南死了个胡商,查着了些了不得的东西,新来的那位冯通判上午亲自过去了。李大人这两天去宫中议事,确实都不在衙门。”
小厮再试探问:“大公子尚未用午膳,可要先回府?”
小厮缩缩脖子:“也,也是会稍吃一些。”
大中秋节里,京兆府突然来这一出,如王砚的小厮等人便不免多疑——会不会是京兆府来给熊府尹报仇了?
文吏肃然道:“王大人,对不住,此案正式开审时,自会出示证据。此时下官无权拿来给王大人过目。”
王砚又问:“能否请李大人或你们新来的那位大人与我一见?”
前不久,京兆府刚出了件大事,京兆府尹熊虢因失职之过,被贬南疆。府丞及十余名官吏同被牵连,一夕之间,京兆府中官吏少了一多半。
王砚阴森森问:“蕴绮呢?”
八月十二,晨。
王砚皱眉:“不知这些鸽子是一起丢的,还是前后有间隔?此隼乃我亲手养大,它捕猎一次只抓一只野物。”
糖将军稀世神俊,性情孤傲,除却王砚和蕴绮,谁也不让摸。且十分挑嘴,只喝早晨刚从京郊太清泉运过来的水,太师府中专门有个小厨房侍候它饮食,可糖将军对送到嘴边的食很不屑,只喜欢自己抓的野味。
小厮结结巴巴道:“想是去了城郊的,可小的们无能,糖将军上了天,往哪里飞,也没法拘束……”
王砚大怒:“稍吃一些还能肥了精神了,那不是在外面自己打食了!”
王砚到刑部任上后,整日忙碌,不能常带它到野外狩猎,府中就养了些活禽供它捕猎。
但糖将军看不上这些精米细面养大的小东西。它喜欢吃矫健紧实的肉。
王砚寒着神色道:“先拿住雪麻糖,再谈其他,你们盯紧了府中,蕴绮那边一有动静,立刻报给我。”
譬如……
文吏道:“案犯最近总在府衙上空盘旋。前几日它飞过后,共少了三只信鸽,在附近房顶上寻到残存尸身,经仵作验证是被撕啄至死,昨天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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