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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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砚摆手：“人手还得一时预备，正好这时空档，你也一同过去罢。云家眼下确实算嫌犯。这案子老冯办，本部院与佩之先见了云家人，他别又多疑我们聊出了什么瞒着他。”

    王砚正色：“这些都还只是臣的推论，尚未定案。所以方才臣还要再多问一句，云太傅是否与番邦有怨。”

    冯邰再看了看兰珏，双唇方动，忽而视线落在远处，敛身行礼。

    张屏谢恩，默默起身，立到旁侧。

    怀王看向他：“你便先也坐下说话罢，当真跟在公堂上一般，孤这无缘无故跑来的更不好待了。”跟着转向王砚与兰珏道，“孤是听说了启檀的事就想过来，恰好与他道上遇着，今日他过来，孤想问问启檀的消息，便就同行了。你们若要说公务，不必顾虑孤，如需孤回避，直说便是。”

    张屏躬身：“下官去看看。”匆匆出门，廊下小衙役报，是府尹大人回来了，还拿住了案犯。

    王砚皱眉，摆手示意他速速离开即可。

    怀王哦了一声：“这些番子，不上道的花花肠子真多。”

    张屏躬身：“下官先请告退。”

    兰珏与王砚谢恩落座，一直侍立在旁侧的云毓方上前向他二人见礼。

    冯邰看了看兰珏，简单道：“欲将抓来的孩子献祭的案犯。”

    怀王温声道：“王侍郎公务之中，孤却因私叨扰，原是孤要道声对不住才是。”又凝目望向兰珏，“此前孤与兰侍郎相见，与今相隔不过数日，卿竟清减了这般多，神色如斯憔悴，想是这几日未曾吃好睡好。孤信冯卿一定能将两个孩子平安带回，兰卿且放宽心。”

    他要去拿住姚员外被杀案的真凶。

    怀王起身搀扶：“兰卿言太重了，启檀的事，怎能归责与卿。来，快坐下说话。王侍郎也一同坐罢。”

    怀王转看向云毓：“如此，你回头再问问太傅。万一这些番子背地后里还做了别的手脚，仔细查一查，防他暗箭总是好些。”

    前院中响着妇人凄厉的喊叫。

    怀王道：“也不急这一刻，你先坐下，说完话再办不迟。”

    苋苋扑地欲抓向冯邰的袍摆，被侍卫拖开。

    兰珏和王砚应声和了两句，云毓在下首坐下，唯独张屏还站着。他恰好立在一丛盆景旁，翠叶与身上的官袍相映，都绿油油的，倒像天然该在一处一般，令人轻易便可忽略。云毓未曾在意他，怀王更没有再看他，只又向王砚道：“王卿方才说，刺客是番人？”

    怀王拖着腿走到近前：“孤等不得，便跟过来了。冯卿，启檀在何处？”

    王砚道：“臣猜测，所以刺客才栽赃给云太傅。这群番贼只是要朝廷以为，启檀殿下因受罚，才会在路途遇刺。顺便再陷害我朝之梁柱太傅大人，乃是一举多得。”

    王砚立刻道：“臣难当此赞，惶恐惶恐。”

    云毓道：“多谢殿下体恤。”又坐回椅上。怀王望着他笑了笑，方才转头再与王砚说话。兰珏移开视线，不知怎的，心中却突然浮起了数月前，刘知荟案后，怀王在御花园中看着云棠的情形。

    捕快衙役已准备好。

    冯邰俯身叩首：“臣无能。启檀殿下与兰侍郎之子堕入河中，臣已命人沿河搜寻，暂无所得，只在落水的土崖处寻得遗落的鞋履。”

    小衙役道：“已在客厢了。说请见府尹大人，小的们回说府尹大人不在衙门，他们便说请见侍郎大人。”

    端坐在座椅上的怀王道：“王侍郎兰侍郎快快平身，孤放心不下侄儿，冒昧前来，二卿勿嫌惊扰。”

    二仆推开房门。三人入内，王砚和兰珏向上首施礼。

    “家父繁务羁身，便差我前来，听凭大人审讯。”

    小衙役小心翼翼瞄了瞄他身后的兰珏：“回大人话，小的只是听到前头过来的消息，并不知详细。”

    王砚大步跨出门槛：“人可也已找到了？！”

    他在心中一哂自己无聊，云毓起身施礼：“多谢殿下和王大人，这便即刻让人回府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