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nbsp;   “此洞位置，对应地上，是慈寿村中。石棺中的女子死后，案犯等人必然监视他人的一举一动，挖洞既费力，动静又大，不是抱走孩子的姚存善所为。”

    蒸蒸云雾，托住身体，随意而浮，无需内力。山谨恍惚惚，不由思量——

    姚存善知道孩子的事，也知道门在哪里，不需要打洞。

    看那光，非日光、月光、星光；更不是，灯光、烛光、火光。而是从四周遭头顶上石壁中迸出，洋洋不灼目，好似暖阳，映得这不见天日的乾坤，如人间一般模样。

    “看这洞口痕迹，用了不止一种工具。大人方才已说了，此洞地上的位置，在慈寿村中。打洞动静很大。案犯一直在留意村中动静。所以，这个洞，是案犯自己挖的。”

    兰珏看了看张屏，王砚做事，素来求简求快，其实眼下这里的及将要增调过来的，多半是县衙的人手，后续挖掘这个地宫，亦得县衙来办。原本当要王砚告知张屏，张屏统筹调派。现在这般，论真就是王砚滥权，张屏失职。

    带路侍卫先小跑到某处停下：“诸位大人请看这边。”

    王砚神色一变，皱眉：“又一个洞？”

    “下官觉得，此洞是在蒲氏女被害，姚存善抱走孩子之后挖的。”

    带路的侍卫边走边禀告：“……卑职觉得，两人一起一间间向前查有些慢，便自作主张，自己先向前探路，刘尔在后面查看石室。结果卑职走着走着，脚下就不一样了。”

    张屏和王砚一起肃然凝视他，同时缓缓点了点头。

    那么这个洞，是在地动之后才有。

    白头叟道：“你仍是凡夫念头，这泉下之国，地上岂能相比？后头更有你呆的。”说罢，一纵身，向那不见底的深渊处直跃而下。

    张屏道：“下官觉得，下方不止一层。”

    王砚精神一振：“带路。”

    但石梯只能下去几阶，前方的顶与墙壁崩塌了，堆堵着一堆乱石。兰珏走到梯边，王砚立刻道：“佩之，当心些，此梯下面是空的。”自己却下了两阶，环视四周。

    “不错，这地宫还有其他不速之客来过。”

    “叩禀大人，卑职等在那边坍塌处的顶上，发现一处可疑痕迹。卑职等大胆推测，可能是个被封上的洞口。”

    兰珏道：“只是此处考题不在卷上，我这捎带混进场的学生更解不开题。”

    井下的地宫，有两层，却丝毫未损。那边建造精细，强过这里许多，又处于边缘，在遭逢地动时必然能减少很多损伤，但差别如此之大，肯定还因为层数上的差距。

    张屏再点点头：“所以，甄选侍奉慈寿姥姥的灵童，第一次六岁，第二次九岁。”

    兰珏微怔：“慈寿姥姥选灵童之事，其实是案犯藉此为名搜寻蒲氏女的孩子？”

    带路侍卫在被阻断处前停住，众人的视线亦都定在了那方。

    兰珏道：“王大人才是自谦，这般抬举，在下在诸位神断面前可站不住了。”

    众人都跟着笑，森冷气氛暖了不少，正再边查看石室边往前行，去搜查其他路径的侍卫之一匆匆来禀。

    众人再随他出了门洞折转，王砚让众人一个个排成一竖行，间隔些许距离，轻落步，缓缓向前走，地面越来越不平，石墙歪斜，走了不多久，前方乱石横阻，再不可行。

    “大人，这地宫有些地方塌了，卑职等发现几处奇怪的地方。”

    无昧惊诧脱口：“案犯也来过这里？”

    王砚兰珏张屏等人继续边查看石室边向前走，前方又分出一个岔路，左右两处门洞。

    王砚笑道：“佩之是提点我等的夫子，怎能如此自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