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解开他手上的绳索,往他身上丢了块饼,把水瓢放在他脚边。
玳王呵呵呵笑了数声:“本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浪无名也。村姑,你与你那蛇蝎老母休以为绑了我兄弟二人能有金山银山,等着满门抄斩吧。我之前听到已有人过来搜查了,你们把我兄弟二人挪了地方,也迟早会被找到。”
苋苋一把将布团捂进他嘴里:“反正你的肉肯定是臭的!苍蝇都不吃!”
几名侍卫一怔。
瓢里的水也是冷的,兰徽抿了一口,努力咽下去。苋苋掀开地上一个筐的盖布,捧出一个圆木盒。
苋苋拍了拍手:“让你们不要跟着我,你们偏不,现在后悔了吧。你们到底是什么大官家的孩子?”
咣,盖板合上,跟着,那漏下阳光的缝隙也被挡上了,兰徽的周围又陷入黑暗。
有阳光落在他身上,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面也是木板,太阳光从木板的缝隙漏了下来。苋苋板着脸道:“别想着跑啊,链子你挣不开的。这个地方,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知道么?”
冯邰冷冷道:“蠢材,蠢材,如斯明白疑点,尔等竟不多盘问,亦不搜查,白白打草惊蛇,请罪又有何用?来人,备车马,速与本府前去!”
二人到冯邰面前,立刻扑通跪地。
那少女苋苋端着水瓢俯视他:“醒了?我拿了点水跟吃的,你要是乖,我就把你的手上的绳子解开,让你吃。”
乡长躬身:“大人说得是,但这女子姓黄,未曾嫁过人。”
兰徽顿时觉得有点恶心,他望着苋苋,认真又肃然道:“请问,令堂及姑娘你,究竟要对我们兄弟做什么?”
兰徽抓着饼摇摇头:“我吃这个就能饱了,请端给无名兄吧。”
冯邰带人赶到蔡黄氏的家中,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条狗栓在后院吠个不住,捕快与侍卫们破门而入,捕快们盘查堂屋卧房,冯邰带着侍卫略在屋中一转,再到屋后,先看了看水井,再命砸开柴房的门。
兰徽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咬了一口饼角。
冯邰唤人细查屋内,捕快已将乡长与里正带到。
她凑近的眼珠显得很大,兰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还有苋苋鼻尖上一些淡淡的斑点,他不禁向后避了避,在心中默念书中教诲——与敌对峙,万不可慌张。
兰徽道:“昨晚有人来找我们了,对吧?”
玳王再发出一阵唔唔唔的声音,苋苋站起身,取出他口中的布:“那小鬼不肯说,你要不要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
她从盒子里端出了一碗白米粥,还是温的。
兰徽再看看她,书里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懂得和坏人周旋。他点点头。
兰徽跟着道:“姑娘,确实如此。只要犯案,便会留下痕迹,循迹追踪,真相迟早大白。国法无情。你,能不能放了我们,这就叫回头是岸了。”
兰徽取下口中的布,拿起饼。
饼是凉的,有点硬,不过味道很新奇,嚼嚼还有点甜。兰徽又咬了一口,苋苋又道:“别噎着,可以喝点水顺顺。”
他似乎并不在之前那个小屋里了,左右都是木板,还有堆着的草扎和木柴。他正靠着木板坐着,玳王就在他对面,冲他咧了咧塞着布团的嘴。他和玳王都被拦腰固定在墙上,脚上都拴着铁链,双手被绳子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