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了。

    无昧道：“咦？震为雷卦，若做藏棺之地，却是别出心裁，不过一些修炼之人，往往逆天道而行之，棺居震卦，或是为应雷劫而飞升。”

    土中有几丝根须。

    “这张帛上绘的，亦是慈寿村的地形图，大人，师兄，请看这些卦象。”

    兰珏道：“不会是当年掘棺杀人时，便已取走？”

    “假棺是疑阵，震卦亦是疑阵。真正的宝物还藏在其他地方。”

    王砚颔首。旁侧一县衙衙役哆哆嗦嗦跪地向刑部侍卫道：“诸，诸位大人，挖之前，是不是……先上个香，烧点纸……”

    张屏再一点图纸：“挖出石棺的古井，在震卦处。”

    “此墙必是某些人当年从地下出来后临时封上的。挖开，后面定有通道。”

    王砚又道：“小心些，莫塌了，另当心有一两个不入流的机关之类。”

    “以香为敬，言致虚空。本部院刑部侍郎王砚，因查一案，欲开此墙。若墙后为墓，墓中有灵，须得听好。非本部院要掘尔墓，尔墓早已被开。如今再开，是为帮你拿贼。查案取证，天经地义。本部院乃行司职份内事，不用你谢。若你有不忿不解不明不懂，问地府，地府也得赞同我；欲理论，可直接来找我。人生在世，终有一死，或早或晚，或前或后。不论阴间阳世，有疑案，必得解。有冤有惑，更需证一个清白！”

    墙上的砖，大小不一，像是从别人家砌墙垒院子的砖头里顺来的，与墓砖样式差别甚大，中间的砖泥很不均匀，许多砖都不平。

    王砚略一思索，命侍卫们扩开那口井，从井底向斜前下方挖掘。

    小厮连连躬身：“小的明白。请大人放心，小的绝对待兰侍郎歇好了，用了饭，再恭请过来。”

    兰珏让诸人平身，张屏从书堆里抽出《青乌经》，再展开如今和楚朝时的县境图，最后掏出柳桐倚的那张“易阳子绘”的素帛。

    无昧道：“未标的乾位与坎位，各是什么地方？”

    张屏拿起那本《青乌经》。

    那衙役连连作揖：“是小的们错了。之前在山顶上，知县大人还让法师念经了来着……”

    兰珏觉得，再这么扯下去，狐狸精都要扯出来了，便向张屏道：“你是在以卦卜算，哪个方位能找到你要找的东西？”

    王砚再唤过一个小厮：“回趟县衙，请兰侍郎过来。”小厮刚领命，王砚又补充，“这里一时也未必能清挖出可查看的地方。你先在衙门里候着，等天亮，兰侍郎自己起身，且没旁的事，再请他过来。”

    张屏的双眼亮了。

    兰珏抬袖提笔，在纸上写下棺盖上的那几句话——

    张屏道：“乾位是如今的寿念山，坎位是往县城的官道。”

    王砚接过随从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手。

    言必，将香插入碗内。

    众侍卫领命，兴奋地涌向砖墙。

    竟真有衙役随身带着香，立刻奉上，王砚取三根香，点燃，双手举着，面朝砖墙。

    “开挖！”

    “下官也想到了这点，但是，下官不擅解读诗文，所以才来恳请大人解惑。”

    侍卫喝道：“甚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刑部查案，从不搞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

    决定探查此处后，他便向冯邰借了点工具，着手下用可续接长短的尖头铁钎探钻附近地面，结果，除了发现几具尸体，更探到原蒲氏旧宅附近地下数丈处十分坚硬。

    无昧插话：“假棺可能就是为了藏东西。”

    王砚带着侍卫下了土坑，走到那挖出的砖墙近前，不禁一喜。

    这面砖墙，很粗糙。

    兰珏再翻看张屏抄满句子的纸，忽然想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