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绘出了图纸,王砚提笔一圈,断定下面必是密室。
谁家的地基或地窖都搞不了这么深。
“下官想寻出此案的凶手要找的东西。这里是楚朝末年本县的地形。慈寿村在这里。”
“下官觉得,这本书中,藏着宝物真正的线索。可还没有找到索引。下官把书中合上卦象的句子都抄了下来,再对照地形,但还是没头绪。”
张屏将楚朝时的县境图再放到最上面,用手指点向某处。
此处没有种树,草根扎不到这么深。这些根须必是封住砖墙时就在土里的,根须没有化尽,那么,年份应不会太久。
小院月门内,两侧存放卷宗的厢房都亮着灯。正中的厅内更是灯火通明。
慈寿村下,有个巨大的地宫,多年之前,因地动而塌陷。绘制这幅图的人,是在以卦象找寻进入地宫的入口。而后来的凶手,则认为东西就在蒲氏的旧宅及那口古井处。
侍卫们立刻道:“请侍郎大人放心,卑职等绝不会被些粗陋玩意儿伤到,丢刑部脸面。”
如果宝物已被找到。姚员外的先人为何要这样做?
一旁的谢赋开口道:“这么一说,下官也觉得是。实不相瞒,当年初到此任,听得古井石棺的故事,下官都想再挖一挖那口井下。推及他人,难道这么多年,就没有心动的?”
张屏躬身:“下官知错了。”
张屏肃然道:“下官是凭证据觉得,凶手要找的东西,必然不在那座宅子和那口井的地下。”
“那么,棺盖上发现的那几句,你有无与这些联在一起合一合?”
兰珏一挑唇角:“我就说,解卦看风水这事,找你师兄便可,为何还拖上我。原来如此。如此直说便是。什么不好学,学会绕弯了。”
张屏道:“若当真如此,那姚员外便不会遭毒手。这本《青乌经》也是证据。”
他又展开那张素帛。
王砚遥遥一抬手:“罢了,尔等怕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待会儿挖墙时手软,也耽误事,本部院入乡随俗便是。”吩咐左右抬了张小桌到砖墙前,点上蜡烛,拿一个碗里装了点土放在案上。
兰珏扫视桌上图纸:“你便是让本部院与你师兄一起,帮你占卦?”
无昧抓抓下巴:“对照地形图,这是先天卦标注。缺乾缺坎,即是无南无西,无天无水。且乾为至阳,坎为阳陷阴中,少这两卦,不知何意。”
松下老蕉客,云外醉蓬莱;残酒脱沉赘,梦转千百载。金丹归泥穴,六息散八海;洞章书玄虚,临岳观太白。三横逢一纵,弓木遇长才;直把天门开,送我归阙台。
数件凶案,亦因此而生。
《青乌经》一直被姚家收藏着,书页里陈旧的痕迹也表示,不断有人想从这本书里找到什么。
寻常百姓家垒个院墙垛子也不能这么不讲究。
兰珏与张屏到了卷宗库。
张屏冲他点点头:“凶手将那女子的尸首放在棺中,竖立井下,其他的地方必然也已经仔细搜过。但那东西,他们没找到。”
兰珏垂目端详:“没有乾、坎二卦。”
张屏道:“那是口假棺。”
该从哪里挖?
厅中央几张桌案拼在一起,上铺白纸,整齐摞着一堆堆书册。谢赋与几位小吏自案旁起身行礼。
兰珏道:“你拿这些,是要我与无昧道长帮你找什么?”
侍卫再呵斥:“跟着我们侍郎大人办案,还怕什么妖魔鬼怪?方才挖井时怎不见你这么神叨!”
左右再呈上从地面和埋着砖墙的土层各段取来的泥土。王砚抓起一撮封住砖墙的土捻了捻。
现在,眼前挖出的砖墙证明,他的推测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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