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丹絑踱到桌的另一侧坐下，拿起一杯茶喝。彼时他与碧华灵君都没说什么话。

    丹絑随着进门，见沈宴在一把破椅上坐下，那头银狼从他怀中轻轻叼住虎崽的后颈毛，将虎崽叼到墙角的软垫上。

    碧华灵君笑了笑，拿玉梳的手却没停：“那么帝座当日愿与我做仙侣，是想要什么？”

    因此土地沈宴的土地庙已有许多年没有人修葺，破败不堪。更无人供奉，冷冷清清。

    碧华灵君懒懒道：“倘若那个泉真能把神仙也泡回年少，我天天和帝座一起泡在里面，可能帝座离雏凤还有十万八千里时，我已经变成一股烟了。”

    丹絑扬起嘴角：“我一向也说，于上于下我并不介意，乃是因为，于上于下，我觉得都是一样。因此，我这样，还是算始乱终弃。”

    碧华灵君颔首道：“好。”

    碧华灵君却没回答，只又笑了笑。

    碧华灵君道：“帝座不必这样自担全责，昨日你也曾说，想来，我亦是如此打算。再说……”碧华灵君端着茶碗，扬眉笑了笑，“按照，咳，某些顺序来说，帝座这一方，无论如何算不上始乱终弃的。”

    他所管的这座山是座十足的荒山，只有在山脚下的十余里处，有个异常小的小村庄。

    丹絑长笑了一声：“大约如此。”

    他道：“清席，当年我问你，愿不愿和我永为仙侣时，你以为，我在想你什么？”

    碧华灵君抱着瞌睡沉沉的虎崽，回到土地庙内。

    第二天，丹絑起床，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昨天晚上，碧华灵君并未回卧房。

    东华帝君诧异，碧华灵君再笑了笑，拍拍东华帝君的肩头：“多保重吧，就此别过。”瞬息之间，径下凡间。

    丹絑隐身在虚空中，随在他身后。

    碧华灵君也被召回天庭，其在玉帝面前，再次请罪，自请贬入凡间。

    碧华灵君道：“我的喜欢对你，只有一种。”丹絑睁开双目，望向碧华灵君。碧华灵君微笑道：“可是这么多年，我做了许多，却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丹絑道：“清席，我确实喜欢你。”

    玉帝却甚是宽宏，曰：“如此一番，是紫虚之劫，亦可算你之劫。无甚罪责之说。”

    茶已饮尽，丹絑举步出门，碧华灵君似乎是习惯般地拿过外袍披在他肩头，丹絑穿好外袍，碧华灵君整了整他衣襟处，丹絑凝望着他：“清席，我走了。”

    碧华灵君至始至终，没再多说什么。

    东华帝君摇头道：“你的毛病，确实有些要命。”将声音压低了些许，“如今天庭可又有一种说法，说你把丹絑帝座哄到仙洲上，其实是打算让他天天泡温泉，最后泡成一只雏凤……”

    他起身之后，来到外厅，碧华灵君却正在外厅，桌上放着刚沏好的香茶。

    沈宴道：“葛月，等雪停了你帮我去查一查，这只虎崽是哪个洞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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