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之童想了想,整理词句:“总是有人把并购比喻成结婚,但其实两者完全不一样。并购有评估,有预测,有分析,但结婚只是一头扎进去,到了最后不得不退出的时候,又太难太难了。”
丁之童耸肩,说:“又不是没结过。”
等到放好水,坐在浴缸里,宋明媚才隔着浴帘说:“童童,谢谢你。”
丁之童给她演示:“碗罩在胸上,然后再用保鲜膜裹好,我听病房里护工说的。”
“还有谁这么说你啊?”宋明媚好奇。
“干吗?”宋明媚不懂。
宋明媚更是要笑了,说:“你别问我十年没见破镜重圆有多少百分比,你自己先想想每年进藤校的人在中国留学生里占多大比例?能在华尔街BB投行找到工作的在藤校毕业生里占多大比例?进入投行工作十年升到你这个位子的又占多大比例?这一路走来,你都没有因为希望渺茫就停下过,你本来就是万里挑一,为什么现在要用这种理由告诉自己不可能?”
丁之童噎住,清了清嗓子才道:“久是挺久的了。可是很多人都会觉得这样更没可能啊!十年,什么都变了,孩子都好几岁了。”
宋明媚皱眉问:“这什么啊?”
“玻璃颜色挺好啊,还有这氛围灯……”丁之童环顾四周,一一品评着。
“那就先一起过日子试试呗。”宋明媚提议。
丁之童也笑,自嘲:“我这人可不就是这样嘛?”
“怎么了?”宋明媚问。
宋明媚说想洗个澡,丁之童早有准备,拿出淘宝买的一沓塑料碗,又去厨房找来一卷保鲜膜。
既是这一次,也是多年以前,当她面对卞杰明,怯懦地想要逃走的时候。
又过了几天,她出院,丁之童去接。
“可是哪有那个时间啊?”丁之童叹了口气,“春节之后我就要回香港了。”
甘扬伸手按了某个地方的某个按钮。丁之童这才发现,哦,原来自动升降大屏幕也是有的,缓缓升起,彻底隔开了驾驶室和后面的空间。再加上后排窗玻璃贴了颜色比较深的防晒膜,车厢里一下子暗下来,脚底下幽蓝的氛围灯慢慢亮起来。
“那你呢?”宋明媚问。
过去的一周,又要工作,又要去医院,丁之童也是累了,上了车就靠在座椅靠背上闭上眼睛揉着额头。
却不料丁之童又笑了,是因为想起宋明媚说的总裁病,在心里问,那些毛病你究竟占了几样啊?
“说完了我,可不就说你了嘛?”宋明媚拨开浴帘看着她,“人家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
“怎么说到我头上了呢?”丁之童搪塞。
丁之童说:“为什么啊?是因为我长得特别好看吗?”
丁之童见多不怪,也把自己的手机给他看,不比他的少。
浴帘重新拉上,两人继续只闻其声地聊着。
“没什么,我睡会儿,到了叫我。”她推开他。
方案完全听从了医生的意见,进手术室之前,已经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后来得到的却是最好的结果——术中活检确认为良性,只做了局部切除。苏醒之后,只觉难以置信。后续的风险当然还是会有,但她知道自己担得起。
丁之童说:“我忽然想到一个人……”
丁之童品了品,问:“怎么听着好像傻大姐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宋明媚偏要跟她认真下去。
丁之童目瞪口呆,这人居然又叫她绰号!也是不服了,玩笑似地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就在想,原来有钱人的兴趣爱好还真都一样啊。”
一周之后,宋明媚在医院做了手术。
“哪里不一样?”丁之童明知故问。
丁之童却说:“要是今天换了我生病,你肯定对我更好,因为你比我有钱。”
甘扬也不分辩,直接给她看自己的手机,邮箱里400多封的未读邮件,微信和钉钉十几个工作群,2000多条未读信息,就只是一个上午的量。
宋明媚说:“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啊。”
“算了,”丁之童不跟她计较,“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被人说了。”
“不好意思,受不起,”宋明媚却一口拒绝,“我一直觉得大脑才是人体最重要的性器官,对小鲜肉实在是吃不下,当然你也可以说我慕强。”
丁之童说:“我们谈谈吧。”
“丁直筒你笑什么?”对面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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