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常去的CrossFit训练馆,然后吃饭,上次就说好了的。”
“什么话?”丁之童问。
BGM偏又换成了Chase Holfelder的Animal,歌词太欲,唱法更欲。一时间,丁之童脑子里都是那一句,I feel the chemicals kicking in,搞得画风有点不对劲。
当时的背景音乐是NEFFEX的Things Are Gonna Get Better,说唱后面的副歌部分反复着的就是一句Just keep pushing through,yeah what you got to lose?还挺励志的。
两件事压在心上,丁之童开电脑加了会儿班,却一直在走神。直到夜深,事情没做掉多少,头昏脑胀,却还是了无睡意。她知道自己状态差的时候就是这样,下定决心关机,起来洗漱。等到洗完了从浴室出来,才看到床边的手机在震,屏幕上显示的是甘扬的名字。
“不要,”甘扬却直接拒绝,说,“我要吃晚饭。”
热身之后,先是在跑步机上跑一英里。
For time,计时,同一套动作看谁先完成,这是要比赛的意思。
简直就是幼儿园级别的对话。丁之童无语,说:“午饭跟晚饭有什么两样吗?”
教练看见她就问:平常都做些什么运动?强度如何?
丁之童看见他,朝他挥挥手,转身找教练去了。
“可我没事啊。”她不告诉他,心里想的又是那个pattern,她不要回到老套路里去。就像从前,他开了三百多公里赶过来,其实也不过就是抱抱她,再劝她换个工作而已。
大概因为在中环工作的外国人特别多,金融街附近有好几家综合训练馆。
Wilson看看他,问了一句:“For time?”
那个训练馆本来就不大,最近晚上出来健身的人也比从前少了许多。她挂在史密斯架上做悬垂举腿,甘扬和Wilson都是临时约的drop-in calss,就在对面跟着另一个教练一起做WOD。
“哪家馆?”他又问。
这故事讲出来,Wilson感同身受,说他第一次做WOD,workout of the day,感觉就好像workout of the death。好在有铁三和斯巴达的基础,上手算得顺利,差不多两个月之后,那种感觉才渐渐变成了“不是很想死,也不是很想活”,但偏偏就是会想要再去。
“什么秘笈?”丁之童只觉好笑,心里说,还是超人吗?
两人握手,就这么开始了。
甘扬说:“当然不一样啊。”
起初,丁之童只觉得荒谬,但再转念,却又想到从前。二十出头的她一个人站在百老汇大街上,对着街边的橱窗玻璃给他打电话。当时他也是一下就听出来不对,问她怎么了,然后对她说:你回家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丁之童听着,只是很平常的几句话,却叫她忽然动容。分开之后的这些年,她也曾无数次遇到困难,束手无策。她没有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但却做过差不多的事——比如去做一顿饭,慢慢地吃掉,或者去跑五公里,一路上什么都不想。有时候真的就是这么奇怪,还在吃着、跑着呢,办法就自己冒出来了。
“我什么时候叫过你?”丁之童反问。
丁之童又笑,调开头去看着城市深谷里的空荡荡的街道,好一会儿才说:“行啊,那就一起吧,我明天发地址给你。”然后朝他挥挥手,关上了窗。
教练说,这也是常有的事。
丁之童常去的那一家就在IFC对面,她已经是那里第四年的会员。
“真的,”她回答,说完又问,“而且你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你认识的,”她实话实说,“在上海一起吃过饭的Wilson。”
“你叫我来的。”电话里这么说。
“谁啊?”他非要打听。
教练说:那我们还是从入门级的开始吧。
“约了去哪儿?”
教练在旁边提醒丁之童集中注意力,其实自己也老往那儿看。还有旁边一个第一次来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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