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之童无奈笑出来,说:“我可没想过要住中央公园旁边。”
丁之童打断他问:“一个月多少钱啊?”
他按照原定计划,开车帮丁之童搬家,可到了纽约,却直接带她去看了上西中央公园旁边的一套公寓。
去年的这个时候,伊萨卡也差不多是个空城,让丁之童感觉好似大雪封山。今年再看着一样茫茫的雪地,在她眼中却像新打好的奶油,完美得没有一丝痕迹,叫人不舍得踩上去。
就这样耽搁到圣诞节过完,丁之童才回宿舍去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宋明媚简直受不了她,在电话那头说:“你知道我这段时间看了多少房子吗?这里都是这个价钱,合租一千五起,studio至少两三千,你拿的也是八万刀的街薪,至于这么抠么?”
丁之童总归输给他,却也正中心意,当天晚上就住到他那里去了。
甘扬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儿,问:“丁之童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可没几块钱,你这么便宜的吗?”她没忍住笑出来。
毕业典礼之后,寒假就要开始了。
等到傍晚把床垫扛回宿舍,才发现上面一大片都湿透了。
但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说定了。
但甘扬却是连方案都给她想好了,说:“你宿舍离得近,就拿你的床垫啊。”
甘扬早上起来,洗漱之后发现她还没醒,又爬回床上着看她睡觉,一会儿侧着,一会儿趴着,摸摸她的胳膊,撂开她的头发,凑近了闻闻她身上的味道,呼吸喷在她脸上,活生生把她弄醒。丁之童一向起床气重,皱着眉眯着眼睛,却又被亲到没脾气。
这人干脆带着她倒在裸|露的床垫上,手脚摊成个大字,说:“让利特价,而且还免息分期付款,你就说要不要吧?”
从瀑布回来经过那里,他问丁之童有没有玩儿过?撺掇她也试试。
而他指着窗外,接着说下去:“你以后住在这里,出门就可以去公园里跑步,到中城上班,路上也就十五分钟。这栋楼的房子特别抢手,两个卧室的就剩这最后一套了。我在网上看到,马上打电话让王怡帮忙验了房,然后就给经纪转了租金和保证金……”
既然她说不去,甘扬也就不去了,改成在伊萨卡低成本徒步游,号称要把她这三个学期没去过的地方都去一遍,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
这一年半的生活费结余不到2K,为期十周的暑期实习扣除开销存下10K,M行的签约奖金和安家费总共5K,本来手头是宽裕的,但她刚给严爱华开了一万刀的支票,银行账户里只剩下6K多一点。宋明媚那里的房租是1k5,要是房东要求全年预付,她根本租不起。就算付一押一,再加上申请费,也是转眼一半没有了。她本来可是打算住Queen's的,这个账,还得算算。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丁之童交还了宿舍的钥匙,把一大一小两只旅行箱搬到了甘扬那里。
那一刻,丁之童竟然也这么认为,听了他的话,由着他把她那张单人床上的旧床垫扛下来,搬到雪坡上。两个人像深井冰一样玩了大半个下午,上上下下,乐此不疲,笑得脸都觉得有点酸,还手拉着手在空无一人的路上跑,再一起扑倒冰面上。
甘扬不答,只道:“钱都已经交了,反正退不了,你不是正好要在这里找房子吗?”
甘扬暗搓搓想让她住到他那里去,没好意思直说,想了一个很损的招。
只是私底下这么想,不敢说出来,这一层改变其实也是因为甘扬。一个人,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两个人,就成了桃花源记。但另一方面,她又有点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实在是个挺没劲的人,只望他别嫌她无趣,至少,不要太快。
最后一次机会了,没做过的都做一遍,试试就试试吧。
她们讲着电话,甘扬在旁边也都听见了,但只是埋头帮她打包整理,一直都没说什么。
但回赠的礼物却没有那么简单。
甘扬还是不答:“都说是礼物了,而且我也要住的,你难道还要跟我AA啊?”
释放之后,同床而眠。性|爱是一回事,一起过夜却又不一样。甘扬从初中开始就是体育生,每天早上六点强制到校晨练,早睡早起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但丁之童恰恰相反,熬夜这种事对她来说是常规操作,碰上休假,只要没事她能一直睡下去,争取一天睡回一个月的定量。
她只是在网上给他买了一双跑步鞋。
丁之童一眼看破了他,说:“你直接提出来不行吗?”
但她这一年过得太辛苦,现在学期已经结束,工作还没开始,就想有几天冷清地无聊地呆着,从早到晚地无所事事。
丁之童脸上火烧,只能庆幸他说的是中文,店里其他人听不懂。可正这么想着,就看见一对华人面孔的中年夫妇从他们旁边走过去,虽然目不斜视,但丁之童还是觉得人家肯定听见了。
地段不错,同住人知根知底,时间刚好能接上,丁之童有点儿心动,但问了房价,又犹豫了。哪怕只是合租,在曼岛还是挺贵的,跟伊萨卡的宿舍完全不能比。
丁之童推了他一把,叫他滚。
甘扬想约丁之童出去旅游,知道她怕冷,计划往南走,比如去佛罗里达的萨尼贝尔岛,还有大沼泽地国家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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