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故园难再留（1）

    “教主，奴婢……”紫衫刚要说话，却见白非夜面色陡然一变。

    “妾身告退。”柳含烟长舒一口气，退了出去。

    “可是姐姐……柳含烟实在是欺人太甚！”紫衫怒不可遏，说什么都要争个长短出来。

    “妾身不敢，妾身是贱妓不错，可就算是贱妓，也有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权利，教主说要让江琉莹吃苦头，可从没说过要让她活得比狗还不如罢？”

    “她皮糙肉厚，抽打几顿也无碍，”紫衫自负一笑：“为了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我每日都只让人给她送半个馒头，她饿的呀竟去与柴房的狗抢饭吃，您说好笑不好笑？”

    江琉莹就躺在那一堆湿漉漉的枯草堆之上，一动也不动。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贱妓而已！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紫衫一掌拍在墙上，‘啪’地一声，整个柴房便都跟着颤抖。

    二人的对话传到旁人的耳朵里，就成了柳含烟恃宠而骄，竟连代堂主的话也敢违逆。

    江琉莹勉强睁开眼，见是柳含烟才放下了心。

    “先别说话了，快吃点东西！”柳含烟从食盒里拿出一碗翡翠玉露羹，刚拿出勺子探到江琉莹嘴边，便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许多人在门外，正飞速的接近柴房。

    “闭嘴！”紫衣再次呵斥。

    紫衣凝眉，低声道：“教主现在容忍你，不过是看在从前的主仆情义，你若分不清好歹，必会遭教主所厌弃！”

    “无事，奴婢告退。”紫衫出了气，心中开心不已，与白非夜告退之后便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柳含烟从前是朱子萧的相好，众人皆知，本以为她会被朱子萧所连累，却不想她再次获得了白非夜宫主的青睐。

    “启禀代堂主，含烟并不是想救她出去，我只是想让她有口饭吃。”柳含烟低着头，显得十分乖顺。

    “你下去吧。”白非夜摆摆手。

    “呵，宠幸她？”紫衫冷笑着说完，拿起地上的鞭子，对着江琉莹又是当头一鞭，随后又笑道：“这幅模样，连狗都不如，你当教主眼瞎么？”

    “好啊，我等着就是了。”柳含烟始终面带微笑，似乎毫不在意。

    “如果我说不呢？”紫衫眯起眼，眼里迸发出的精光哪里是在说江琉莹，分明是不满柳含烟昨夜得宠。

    说完，她便单膝跪在白非夜跟前，抱拳道：“教主恕罪！紫衫许是思念您太久的缘故，忘了尊卑有别，待奴婢好生管教，必能让她明白，在这神教中，以您为尊，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喜欢谁，那么她也同样是我们的主子。”

    “你！你竟敢侮辱我！”紫衫扬起马鞭，眼看着就要落在柳含烟头上。

    柳含烟蹙眉，想了许久，也不知该如何诉说。因为她根本没看见打在自己汤碗上的是什么东西。

    白非夜正在处理教务，并没有抬头，对她所提出的问题只当没听见。

    此人正是柳含烟。

    “谁在外面！”白非夜说着，手中的白玉笔脱手而出，向窗外飞射而出，下一刻，便听‘哗啦’一声，窗外传来瓷器碎裂之声，显然还有汤汁洒了一地。

    从前她不敢来，是因为人微言轻，怕被连累引火烧身，但如今，她似乎知道了白非夜心底里的秘密，知道江琉莹在教主的心中，有一处特殊的位置在，自己若与江琉莹联合，或许都能有一线生机。

    “你想救她？”紫杉冷冷道。

    紫衣跟在她后头不发一语，直到二人出了勤德殿，才道：“以后你不要管江琉莹的事情。”

    “姐姐！”

    闻讯而来的紫衣在门口便听见她的大喊大叫，连忙走进来，呵斥道：“紫衫！不得无礼！”

    “教主！紫衫只等您一句话，只要您说您喜欢她，从此她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再不与她冲撞！”紫衫再次开口，声音较之前一句更加响亮了几分。

    “够了。”白非夜微微一叹，道：“柳含烟不过一介红楼中的娼妓，与你们如何能比？紫衫，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失态？”

    他哪有时间理会婢女之间的争风吃醋？传出去岂非笑掉旁人大牙？

    柳含烟叹了口气，无奈道：“那妾身也无法改变您的心意，但是，我还是想告诉您，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不要太不给人活路了。”她低眉敛目，说话的语气十分恭敬柔顺，但在紫衫听来却如针扎刺耳。

    “那就好，你自己多加把握。”紫衣点点头，便去往青龙堂送文书了。

    “为什么？”紫衫蹙眉道：“教主说过，要让她吃苦头！”

    柳含烟得了宠之后，便重又成了红楼中的花魁，往来没什么人敢拦着她，她第二日便去了后院柴房探望江琉莹。

    白非夜心头一凛，急道：“江琉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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